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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到大明首席昏君》一百七十二、太監代巡撫
  劉瑾的耳朵嗡的一下響,血脈上湧。

  張文冕說得對極了,皇上這麽做不就擺明了給他撐腰麽?

  跟太后起了衝突,不能衝著太后出氣,那就隨便找一個別的目標唄。

  將太后出的難題交給自己,不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而是說明態度,看,劉瑾還是皇上罩著的人,跟太后有牙齒印了,朕照樣護著他,連太后都不回避了,還怕誰?

  劉瑾亮出了一口好牙。

  可張文冕卻想幫劉瑾確定撕咬的對象:“劉公,太后咱們動不了,可太后手下的那些人可沒了盾牌,劉公可趁此機會替換人選增加實力,氣也出了。”

  劉瑾的表情更加凝重了,狗腿子比主子想得更遠,得看主人的心胸,如果主子心胸不寬,那分分鍾可能紅燒狗肉。

  張文冕還沒意識到這一點,他還繼續唆狗進肉:“而且劉公還可以借此出會對那些不聽話惡了劉公的人動手,以當前的情狀,一定沒人敢多說什麽。”

  劉瑾是這麽想的,但他一下子收拾好了表情,微笑不語,變得難以琢磨。

  這個時候張文冕又及時刹車了,總算是沒有聰明過頭。

  劉瑾等了一會,見張文冕不急著表現了,暗道可惜,又有些慶幸,總還是養熟了的,殺了不值當。

  於是劉瑾陰惻惻道:“前時那個山東巡撫就惡心了咱家,正好趁此機會將他拿下。”

  喲,這可是一塊肥肉,張文冕都激動了。

  其實焦芳早就料到劉瑾要動山東巡撫了,王嶽、范享一案都拖過了年,卻遲遲沒有動靜,大夥都盯著山東巡撫這個肥缺咽口水呢。

  不僅焦芳想,劉宇也跟張文冕打聽過,張文冕試過旁敲側擊,但劉瑾顧左右而言它,令人好生沮喪。

  不成想今天劉瑾自己提出來了,那就是此事板上定了釘。

  雖然同在一個陣營,可要是能賣上些人情的話,張文冕也願意乾。

  他又殷勤了幾分,舔著笑臉:“劉公,那朱欽確實可惡,衝撞了廠衛和錦衣衛,卻又推托,沒一點擔當,這樣的人是該拿下。”

  劉瑾望著張文冕忽然間冷雪消融:“怎麽?可是受了守靜先生所托?又或者劉宇尋了你的門路?”

  張文冕哪裡敢認,吧唧一下又伏地:“劉公料事如神,確實有很多人托了學生的門路,但學生都沒有答應,劉公心中一定有了成算,晚生不敢置喙。”

  劉瑾點點頭,好狗就得好好調教,他臉色更詳和了:“不管其他人,你說說你的看法。”

  張文冕又點地了:“晚生認為山東是關要之地,劉公一定會慎重。”

  劉瑾卻搖頭否認:“沒有,咱家就沒想過這件事,而且前時也沒有找到好機會,一省巡撫,也不能說罷就罷,總得有個理由。”

  “那就不妨考慮一下守靜先生推舉的人選,分析其長短,以合優劣。”

  等於沒說,但也說了,至少劉宇的人選就被排除了。

  劉瑾笑了:“那焦大得了別人的好,你可沒得,別做這等無用功。”

  但焦芳的人選可不僅僅走了焦閣老的門路,其實也同樣也攀了劉瑾的高枝。

  張文冕照直了說:“其人同樣於劉公有奉獻,而且官聲還不算差。”

  劉瑾這時嚴肅了起來:“他有奉獻,又有能力,咱家自然會看重,甚至超過他的寄望也未嘗不可,可山東巡撫,不能授人。”

  這次輪到張文冕有點撓頭了,他摸不準劉瑾的路數。

  其實是劉瑾忽然有了新想法。

  朱厚照搞出了種地責任製,讓太監的外放遇到了門檻,以前外放太監都是以量取勝,被這麽一攔,就只有已經有外頭的人才能用了,劉瑾手上的棋子變少了。

  那就得講質量!

  再想到王讚和崔杲到了蘇松遲遲打不開局面,適逢朱厚照給了他一個出氣的借口,劉瑾當然要把好鋼用在刀刃上。

  然後山東巡撫的事打開了劉瑾的思路,何不將太監弄到巡撫的位置上去。

  這是天方夜譚,可有一個迂回曲折的路子可以異曲同功。

  巡撫的權柄很大,在一省之地只要不違犯皇命律法,皆可一言而決。

  如果能將這個權柄攏在手裡,那辦事就沒那麽多製肘了。

  織造弄不好,不就是地方官員陽奉陰違只出聲不出力嘛。

  這些地方官員,奉獻倒也不小氣,可他們將手裡的權柄看得比天大,輕易不好動用。

  所以劉瑾覺得雖然很多官員投靠了他,可支使起來卻總隔了一層,這又朝廷那又朝廷,總拿著朝廷當盾牌。

  如果沒有了巡撫,取而代之以鎮守太監又不同了, 這些個外派的鎮守太監就只能聽劉瑾的招呼,那使喚起來就像亦步亦趨的老狗,別提多順心。

  能做到嗎?其實也沒那麽難。

  一個地方的權力,都集中在三個人身上,巡撫、總兵和鎮守太監。

  巡撫管政,總兵掌武,鎮守太監則為宮裡的貢奉奔忙。

  如果巡撫出缺,總兵是不能越權的,只有鎮守太監的身份比較模糊,可以操作。

  鎮守太監代表著皇命啊,有這層掩飾,接管巡撫的權柄不就水到渠成了麽。

  朱厚照正在享受夏雨荷投喂蓮子羹,猛然聞耳朵裡就響了,【叮,太監亂政,昏庸度+10】

  劉瑾把玩著下巴的假須,不斷地琢磨著,心機一動,向張文冕詢問道:“你可知道應天巡撫艾璞的狀況?他是弘治十八年外放出京的。”

  劉瑾的跳躍太大,張文冕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但張文冕馬上就咬牙切齒了,他跟艾璞不熟,但對方化成灰張文冕都記得。

  張文冕的舉人功名就毀在了艾璞手上,當時被革功名是經過艾璞審核的,有機會扳回來,張文冕也托了熟人,但艾璞公事公辦,支持了素不往來的官員。

  所以張文冕就記恨上了,他切磨著艾璞的名字,眼中有利芒:“艾璞於弘治十八年升任光?寺卿,沒多久就外放蘇松巡撫,正好就是王讚和崔杲二位太監經營織造的地方。”

  後面這一段就是純純的上眼藥,就是給劉瑾點醒,王讚和崔杲的事情沒辦好,艾璞的功勞最大,他在蘇松官也最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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