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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到大明首席昏君》一百九十九、忽忽到津門
  長長的船隊,數百艘漕船用鐵鏈連成兩列乘著風穿波破浪。

  不奴力原理被開發出來了,楊慎這會正上躥下跳地指揮船工揚帆。

  他也混上了個專家頭銜,很有些老學究的模樣,只是缺了一把胡子,讓楊慎不得不加大了嗓音,不吼,總感覺沒人聽。

  昨晚解決了風力的矢量計算,不管順風逆風,總有一個推力驅動船隊,這會朱厚照的禦駕正以遠超拉千劃槳的速度向著下一站天津衛挺進,讓站在船頭的張敷華幾疑在做夢。

  在大運河上能這麽跑船,真是稀罕,仙法一樣。

  也不是白饒,這段時間以來哪怕是下雪凝霜楊慎也會提著個風力測試器跑到山上或是屋頂搞研究,凍病了好幾趟才成了風力應用的行家裡手。

  要不是吳傑的保障有力,楊慎怕是早躺下了。

  王廷相也沒好到哪,正帶著劉望之在調試腳踏槳,堂堂進士混成了個木工,滿臉灰塵,左一撇又一捺的,王鏊看著心疼,糟蹋人才啊。

  劉望之更慘,身為童生只能當學徒,遞個工具啥的,也就看了樣。

  一個輪狀水車樣的輪槳裝在坐椅上,長長地伸進水裡,有點像單車,神機營的士卒就坐上去蹬腳踏,那個轉輪就推動著流水給船加力。

  也好,幫神機營的士卒們省點力,本來是十人輪流劃船的,這會他們只需要兩人一組便夠,可以輕松一些,也騰出了人手。

  因為這個,再加上朱厚照欽研的輪胎,單車已經出現了,就是太貴,配不起,隻給神機營的夜不收配了二十輛。

  為什麽需要數百艘船,家夥什越來越多,那十輛四輪馬車這會也拆卸開了,都裝在船上,整一個大搬家。

  可他們也不舍得丟棄,全是心血,也全用得著,神機營上下都指著氣宗幫忙鳥槍換炮呢,沒見王守仁也當上了民夫赤膊上陣了嘛。

  幸好神機營上下不缺工匠,搞大練兵,每一個士兵都練出來了,或一手木匠手藝,或一眼磚瓦匠眼神,或一膀鐵匠錘子,個個身懷絕技,飛簷走壁不在話下。

  這會他們也大顯身手忙得熱火朝天,連船的鐵鏈也被他們當成了長橋,行走如風,如履平地。

  而王尚綗則和羅欽順查缺補漏,哪裡缺人往哪頂,將左通政使李良和中書舍人劉成學晾在一旁尷尬,實在是插不上手啊,幹啥啥不會。

  也就朱厚照和王文素得以師長的輩份坐鎮。

  王文素依然不是很清醒,除了涉及數學的問題他能保持神色,其余時間就懵懵的,太玄幻,真的就實現了暮為田舍郎,朝登天子堂。

  其實朱厚照也不想醒那麽早,但沈沉魚搞出了值班制度,還再三聲明為了照顧好照哥的起居,她們有一個算一個衣不解帶地侍寢,防止朱厚照睡不老實著涼。

  這一條得到了吳傑的支持,連朱厚照瞪出了死魚眼也沒用,死諫。

  咱們的正德陛下被套牢了,反抗不了就享受吧。

  說實話,真睡不著,別看一旁軟玉溫香,那更讓人失眠,什麽叫看得見吃不著,現在就是。

  太煎熬了。

  該,誰讓他管不住自己的的嘴呢,昨天那一嘴親下去,昏庸度賺了,嘴也香了,還不得受點磨難?

  還好一上船美少女們就回艙補覺了,讓朱厚照得了些空閑。

  朱厚照也想睡來著,但他不敢進去,隻得硬撐著,不斷地點頭雞啄米。

  要是劉瑾在這怕不樂瘋了,

不知道會炮製多少奏折讓朱厚照勾畫。  可惜現在旁邊的這些人全是憨憨,就只知道瞎忙,一點也不懂利用機會。

  看到這一路的技術問題都解決了,朱厚照實在是撐不住了,人家迅哥兒在去看社戲的路上還能打個盹呢,自己這個堂堂皇帝竟然混到沒地兒睡覺,忒慘。

  剛才夏雨荷入艙前還眼神邀約來著,是朱厚照自己說不困的,能怪得了誰。

  而且走得這麽急,禦座什麽的都沒準備,漕船太小了,那船艙跟馬車差不多,房車還可連起來,船可沒有這個功能。

  所以不怨,都是朱厚照自己作的。

  朱厚照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張永給自己定製一艘禦船,怎麽舒服怎麽來。

  最後還是小精靈懂事,等三位娘娘都打起了香酣,才偷偷跑出來拉了拉朱厚照的袖子:“哥,你進去睡吧,放心,我就在外頭看風景。”

  唉,還是這個妹妹貼心。

  狹窄的船艙也就拿隔板分成了幾個臥位,翻個身都不太便利,朱厚照進去時還是半佝僂著都蹭進王滿堂的艙位。

  別說什麽幾百條船,有這樣條件的只有二十來艘,這條船已經是最好的了。

  其他人也只能有個躺平的地方, 人在囧途,只能將就。

  而且也沒人敢將幾位娘娘分到別的船上去,這才是朱厚照不願意進艙睡覺的原因。

  還是驚動了一隻,見有人進來,吳落雁醒了,她翻了個身,聽呼吸是衝向了朱厚照這邊。

  王滿堂本來就事事粘著吳落雁,她倆睡一塊也正常。

  似乎是聽出了朱厚照,吳落雁的呼吸還為之一滯。

  但她也沒聲張,而是悶聲發大財,又住朱厚照這邊挪了些,貼著隔板,那呼出來的氣息都打在了隔板上。

  朱厚照忍著發麻的頭皮,和著這股說不清的香氣,強行閉上了眼。

  睡著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都平伏了心緒,隨著微波的蕩漾睡去,夢中也一蕩一蕩的。

  朱厚照一覺醒來,已經是黃昏時分,吳落雁已經坐起身來,聽見了響動便欣喜道:“照哥,快到天津衛了,見你睡得沉,臣妾就沒有喊照哥起來用午飯。”

  “她們呢?”

  朱厚照問的是夏雨荷和沈沉魚,吳落雁也知道:“都剛睡醒。”

  昨晚其實大家都沒睡好,玩的就是心跳啊。

  起身出了艙,天津衛城已經在望,新的行船法確實快了一倍多,兩百多裡地,照著往時得一天一夜,現在一個白晝沒用完就到了。

  此時的津門,遠不是大都市,就是一座周長九裡的衛城,狹長形如算盤,承擔著給遼東轉運物資的職能,也是北方漕運的中轉中心。

  天津衛,它真就是一個衛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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