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楊三金的威脅,卻不想沈來全又是輕蔑一笑。
尖瘦的臉上滿是嘲諷:“楊兄,你好歹也做了幾年的特工,哦,情報特工,再不專業,也應該知道有子彈的槍和沒有子彈的槍,重量是不一樣的。事到如今,楊兄你還有其他路可走嗎?”
“實話告訴你,楊三金,你真的以為是你的手氣不好才輸錢?哼,那幾個黨務調查處的人,可都是我大日本帝國的特工,除了他們,還有許許多多隱藏在你們中間,只要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楊三金聞言,驚懼的檢查手槍,果然手槍沒有子彈,再聽見沈來全這些“驚世駭俗”的話語,楊三金再也無力反駁,頹然倒在地上。
沈來全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滿意的點點頭。
端過剛才從地上撿起的米飯,放在楊三金身前,冷聲說道:“本以為楊兄是個聰明人,可惜啊,既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也不愛惜大米。”
“楊兄你可知道在我們國內,作為一個漁民的後代,是吃不到這麽好的大米的,所以我很珍惜現在的身份,而你呢,楊兄,你是現在回去自首說你出賣了情報還是珍惜自己的生命和我們帝國合作呢?”
垂頭喪氣,面色淒慘的楊三金本想反駁一句自己沒有出賣情報。
隨即想到一旦李唐被殺死,那麽自己。。。。不是凶手也是幫凶,而且是幫助外敵殺死了自己的同僚,怎麽看都是死罪一條。
這時候楊三金想到上次刺殺李唐的那個程度,不是也沒有得逞嗎?於是立刻反駁道:“李唐有那麽容易被殺死?上次那個程度。。。”
“不要給我提程度那個愚蠢的家夥,實話告訴你楊兄,我們帝國已經派出了最頂尖的殺手。。。。”
“你就不怕我現在跑出去告發你?”
“我想你不會的,楊兄,從接觸你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楊兄一定會成為帝國的朋友。”
“放心吧,楊兄,加入我們,會有你意想不到的好處,黃金、美女,當然我們還會為你提供情報,讓你晉升,包括楊兄夢寐以求的少校軍銜。”說完看到楊三金懷疑的眼神。
沈來全臉色突然變得嚴肅,一本正經的說道:“請楊兄不要懷疑我的誠意,為了天皇,我隨時可以奉獻出自己的生命。如果我的生命可以讓楊兄獲得晉升,獲得喜悅,隨時可以拿去。當然了,我們還有其他方便的情報,比如紅黨。。。”
聽到沈來全的話,楊三金面色變幻,眉頭緊鎖。
沈來全“垂死掙扎”的楊三金,輕蔑一笑,從懷中拿出一個錦囊,緩緩打開,就見裡面躺著五跟黃橙橙的小黃魚。
沈來全將袋口重新扎上,放在楊三金的手中,說道:“楊兄,這只是定金。以後每個月都會比這個多幾倍。”
楊三金雖然明白這是威逼利誘,但是面對沉甸甸的小黃魚說不動心那是假的,可是。。。。。。
沈來全將楊三金的猶豫看在眼中,站起身說道:“看來楊兄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很好,那我現在就去特務處,告發你,我死了不要緊,只希望楊兄躲過特務處懲罰的同時,能夠躲避我大日本帝國特工的追殺。”
看到沈來全起身朝著樓下走去,楊三金瞬間心跳加速,急忙喊道:“等一下。”
沈來全回頭看了一眼楊三金,面色堅毅的繼續向樓下走去,好似已經下定決心一般。
“我。。。我答應了。。。”
身後傳來楊三金有氣無力的聲音,
沈來全輕蔑的笑笑,嘴角漏出一絲不屑,這樣的華夏人他見的多了。 沈來全再次回到楊三金的身邊,從兜中掏出一張一半是日文一半是漢字的文件,輕輕推到楊三金面前,隨即遞上鋼筆,說道:“請吧。”
楊三金麻木的接過鋼筆,顫顫歪歪的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呆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沈來全拿過文件,看了一眼,得意地笑笑。
然後說道:“走吧,楊兄,你我在這裡已經很長時間了,萬一被人發現,你們。。。。”
說完收起文件轉身就走。
聽到沈來全下樓的腳步聲,半響,楊三金才從地上起來,垂頭喪氣的拿著錦囊離開,隻覺得腿腳麻木,重如千斤。
楊三金本以為沈來全已經離開,此時心力交瘁,隻想回家誰上一覺。
卻不想沈來全卻站在門口抽煙,此時看到垂頭喪氣的楊三金手裡拿著錦囊,斥責道:“收起來,跟我走。”
看到兩人離開,才有一個小廝從櫃台下面探出頭來,“蹬蹬蹬”上樓,再看到樓上一片狼藉的模樣,罵道:“我艸你老母。”
楊三金本以為事情已經結束了,可是接下來,卻被再次帶到一家名叫慧明照相館的地方,雙手拿著“效忠書”,和沈來全拍了幾張照片,關鍵的是沈來全竟然穿了一身日軍服,閃光燈下,楊三金面死如灰,沈來全得意洋洋。
拍完照片,膠片立即被沈來全交給照相館門口一名身著黑色大褂的男子,此人騎上自行車揚長而去。
楊三金知道此時自己是真的上了這條賊船。。。。。。
離開照相館,沈來全對著楊三金滿意的點了點。
隨即面色嚴肅的說道:“楊兄,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帝國真正的朋友了。記住,你的代號叫木頭,你要像一個釘子一樣扎根在特務處。明白嗎?”
楊三金嘴角抽動,半響說道:“是。。。明白了。”
“很好,楊兄,你們華夏人都喜歡投名狀,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帝國更願意和有價值的人做朋友,我喜歡你能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給你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摸清李唐如今的住處和他的一切愛好習慣。記住了,你只有一天的時間。”
“這。。。”楊三金剛想說話,卻見沈來全已經轉身離去。。。。。。。
楊三金行屍走肉一般回了家,他自己一個人住,租的房子也是單身公寓。
五根小黃魚整齊的放在桌上,楊三金癱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麻木。
手上的香煙燒到手指才驚覺過來。
無盡的懊悔和恐懼襲遍全身,楊三金隻覺得自己渾身發冷,黑暗像是巨浪一樣將自己吞噬。
樓下轉角處,沈來全和拿走膠卷的那名拿著抽著煙。
這人問道:“江元君,此人會反悔嗎?”
聞言,沈來全輕蔑笑道:“我怕的不是他反悔,之所以監視此人,我是怕他露出馬腳,壞了大事。”
“原來如此,還是江元君想的周到。”
“好了,你守在這裡,看看此人接下來會做什麽,如果明天還完不成交待給他的任務,一定要讓他嘗嘗我的手段。”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