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邁,我師父是楊震。”張邁說,見對方一臉不知道的表情,又加一句,“我師父在離這十幾裡遠的楊家莊。”
唐金鼎說:“哦,知道了,我叫唐金鼎,這是遇上仇人打了一架,彼此都受傷了。咳,我受傷比較嚴重,怕仇人追上來,就藏在那條船上,上天保佑遇上你們兩個。救命之恩感激不盡。”
“大哥說哪裡話,路見不平都須拔刀相助,何況大哥受傷嚴重。”張邁說。
“小兄弟心地善良,難得難得。請問,小兄弟,你們天沒亮就趕著渡江是去哪?”
見對方名字都告訴自己,張邁便不再隱瞞,把自己去天門山送信突遭夜襲,帶著田甜姑娘出逃到江邊,心急渡江,在江邊見到小船,既而發現唐金鼎在船上昏迷不醒以及之後的事一一道來。
說話間,掌櫃的和小二一起送酒菜進來,擺在床前桌上。
唐金鼎說:“掌櫃的,給我開個房間給我兄弟,等會吃了飯要休息。”
掌櫃的說:“好的,正好旁邊那房間客人適才走了。”
掌櫃的伸手在褲袋裡掏出一大串鑰匙,找出拆下來交給張邁便退出。
唐金鼎說:“小兄弟,吃飯。”
張邁說:“唐大哥,我幫你吧。”
他想說喂唐金鼎吃,他身上的傷口太大,不能移動。
唐金鼎哈哈一笑,說:“也好,大丈夫能屈能伸,兄弟給我拿過來。”
張邁正要拿起一隻雞,突然停在空中。他的手都沒洗呢。
唐金鼎說:“沒事,放在我枕邊,我自己拿著吃。”
看著張邁的表情,唐金鼎哈哈笑說:“小兄弟,你覺得奇怪呀,沒事,你想那野豬在泥土裡拱東西吃,髒不髒?我這手總比野豬乾淨些吧?”張邁給他說的笑起來。
張邁把雞撕開兩半,一人一半。唐金鼎躺著吃。剛吃兩口就指指酒壺。張邁會意,把酒壺遞給他。唐金鼎自己拿酒壺,在嘴邊往嘴裡倒。
張邁心裡暗暗佩服,這個唐大哥確實有辦法。
張邁也肚子餓了。兩人不再多說話,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不快活。張邁自懂事起,還沒有過過這麽暢快的日子。心裡感覺很是愜意。
飯後,唐金鼎就催張邁去休息。
張邁過去旁邊房間,倒頭便睡。
這一覺睡得很沉,好像剛剛閉上眼睛一會兒就醒來,卻是天已黃分。
張邁過去唐金鼎房間,他心裡懊惱,怎麽睡個覺睡得這麽沉,也不知道師父他們怎樣了。
見到張邁,唐金鼎說:“兄弟醒了,肚餓了吧?去,拿銀子叫掌櫃的搞吃的來,今晚,咱們好好喝他一頓。”
張邁曉得唐金鼎非一般人,也不客氣,拿著銀子去買來好酒好菜。
唐金鼎:“兄弟,你拿多個枕頭給我,讓我支高點舒服。”
張邁去自己房間拿來枕頭,幫他墊著,方便他自己喝酒,比躺著好多了。
唐金鼎心情很好,喝了兩碗酒,拿雞腿啃著,一邊說:“你說說看,在天門派發生的事,詳細的說給我聽。”
張邁把晚上來襲的人怎樣使的刀法,天門派怎樣使的刀法,自己用哨棒,怎樣進招,怎樣給人砍斷哨棒,詳細的說出來。
唐金鼎沉吟一會,說:“聽你描述,那些人是金刀派刀法,天門派的武功太不如人家。”
張邁說:“我沒聽說過,他們為什麽要對天門派下手?”
唐金鼎想了想,
說道:“是了,和你一起救我的那女孩是誰?” 張邁說:“就是天門派掌門田滿蒼的千金田甜,哎,也不知道現在怎樣了。”
唐金鼎點點頭,又皺著眉頭,說:“哦,田姑娘多大了?”
張邁說:“十七歲,比我小一歲呢。”
唐金鼎說:“她長的是不是像她媽?”
張邁說:“是,像極了,好像兩姐妹,大哥你認識?”
唐金鼎說:“嗯,這是十幾年前的舊事,如果我沒猜錯,這會,田家只剩下田甜母女兩個了。”
張邁大為驚訝,說道:“為什麽?唐大哥。”
唐金鼎:“為什麽?因為金刀派掌門人邵然,哎,這些事你不懂的,不過郝然這家夥做事很辣手,你以後見到他們可要小心。”
張邁點頭稱是。
“這樣吧,我唐某從來不欠人情,本來打算還你銀兩,要說你救了我一命,我送你一套刀法,也說得過去。可這樣做我覺得未免也太小看你了。我說的話你明白嗎?哥不是還債還人情來著,實在是喜歡你,想教給你一套刀法。”
張邁聽了這話,心中一喜。不過,跟著又狐疑,唐大哥你要是刀法有你說的那麽厲害,怎麽受傷的?在我想來,倒不如給我幾碇銀子實際。
張邁盡管心裡想著別的,嘴上還是說謝謝,裝作很高興的樣子。張邁這表情,看在唐金鼎眼裡。
唐金鼎笑笑,說:“不用謝,想我唐金鼎行走江湖這麽多年,從來沒給人打敗過,這次雖然受傷,但他也好不到哪裡去。”
張邁不知他說什麽,又不好細問。
唐金鼎說:“來,喝完了。”兩人把碗裡酒喝乾。
唐金鼎讓張邁拿著他的刀,說:“你記好了,我這刀有個名字,叫子午奪魂刀,本來是一對鴛鴦刀,可我也不知道另一把刀在哪。聽我爺爺說,如果鴛鴦刀合璧,則天下無敵。我這柄是子刀,比較大,還有一柄是午刀,比較小,是給女人用的。按這個說法,我這只是半套刀法。不然,陸飛根本就不是我對手。”
唐金鼎說了幾句話,就躺靠著床頭,教張邁子午刀法。首先第一招:蒼茫時分。左手捏個刀訣,右手拿刀,刀口向前。橫在胸前,接著,左手上指,右手刀砍出,這一刀直劈而出,罩著對方,對方往左邊或者右邊,刀則跟著,刀不使老,手往後拖,蓄勢待發,刀勢控制著前方左中右三個方向。
因為不是言傳身教,張邁不能依樣畫葫蘆的學習,這就教得慢。而且有很多要訣要詳細說清楚。盡管如此,張邁還是教了好幾遍才使得像模像樣。
第二招,暗無天日兩茫茫。刀砍左邊上路,這是虛招,接著,劃個弧,往右腹部,這一招變化在突然改變攻擊的位置,讓人意想不到。
第三招風過無痕。身子轉個圈圈,刀隨身轉,快且迅疾。
張邁心裡死記招式,但是,因為這路刀法不是直接橫砍,豎劈,每一刀到有變化,每一個變化都有三個後著,一個是進攻,一個是守護自己,一個是改變刀鋒的方向。
唐金鼎教會三招,見張邁使的像模像樣,還算滿意。又講清楚刀功守的地方和使刀的力氣要點。張邁心領神會,悟到什麽又使一遍,就這樣邊學招式邊記要領慢慢體會,等到學會已經五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