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話一出口,頓時,跟著朱公子的這群人齊刷刷的看著田甜。周圍那些先來看熱鬧的倒是閃開去。
朱公子被田甜的美貌吸引,醒悟過來時,拱拱手說:“姑娘請了,在下朱軒玉,不敢請問姑娘芳名。”
田甜給人家看得臉蛋飛紅,說:“張師兄,我們走。”說著轉身就走。
卻是朱軒玉的跟班,會看風勢,曉得公子喜歡,就圍著上來,擋住田甜去路。
剛才那人說:“哎呀這位姑娘,真是不識抬舉,堂堂朱公子跟你說話呢,居然敢不給面子,不能走。”
另一個說:“小姑娘不錯,居然跟了個窮小子,這好像是私奔,不用說,姑娘你是被騙了。”
張邁說:“各位,這是姑娘自己的事,不用外人操心,哎,好狗不擋道,讓開讓開。”
有人嘲諷道:“朱公子看上的人,不可能隨便讓你走,留下來。”
朱軒玉本來還斯斯文文的說話,見田甜張邁只是兩人,而且兩手空空,膽子便冒了尖,說:“這位姑娘請留步,在下只是想認識認識,做個朋友,俗話說有緣千裡來相會,姑娘何必急著要離開。”
“素昧平生何來有緣。”田甜說。雖然心裡討厭,還是婉拒。
張邁手握拳頭,正要發作,後面一個女聲喝道:“一群混蛋,幾個人圍著一個姑娘,給我滾開。”
巡聲音望去,後面不知何時,來了一個尼姑,尼姑四十歲左右左右,穿著淺灰色道袍,頭帶帽子,背著個也是淺灰色的包袱,腰上栓著一把劍,風塵仆仆的樣子,臉色泛紅,顯得挺氣憤。
朱軒玉見是個道姑,說:“女師父請了,在下朱軒玉,只是想認識一下這位姑娘而已,並無惡意。”
道姑說:“姑娘都不想跟你說話,還不退下。”
這道姑說話又快又急,一點不像出家人。
朱軒玉旁邊的跟班攛掇說道:“這尼姑多管閑事,大家把他趕走。”
話剛說完,卻聽到“拍拍”兩聲。
原來是道姑甩手給了說話這人兩個耳刮子。
本來這人離道姑有點遠,還隔著兩個人。這些人也會幾下刀劍,平常在這鎮上橫行慣了,哪裡將這個陌生的道姑放在眼裡?話剛說完只見眼前一花,接著拍拍兩聲打在臉上,才曉得道姑打了他。
“了不得了,道姑打人。”頓時,這些登徒子就散開圍著道姑。
有的說:“教訓她一頓,敢……”話未說完,道姑身子一晃而過下,緊接著就聽到一個耳刮子響起,把這人打了個趔趄。
道姑這身法也太快了,張邁真是開了眼界,驚奇不已。
朱軒玉說:“你這道姑蠻不講理,吃我一劍。”
道姑:“看穿著你是帶頭的,老身正要問你,帶著些一群混蛋沒個好貨。你起帶頭作用,該打。”話音剛落,身形一閃就到了眼前,在朱軒玉的臉蛋“拍拍”著實打了兩巴掌。道姑打完朱軒玉之後手沒停,回身把其它幾個全部打個遍,隨即身子回到田甜旁邊,喝道:“滾!”
張邁看著道姑的身影穿梭在這幾個人當中,來去自如,恰似恍惚間發生的事。不覺心裡讚歎不已。
朱軒玉沒想到,還沒把刀劍抽出來,先吃上了耳刮子,哪裡還敢動手,屁都不敢放一個,頓時作鳥獸散。
張邁心裡挺佩服這個道姑的。說:“謝謝女師父出手相助。”
道姑雙手合十手:“不謝。”回頭看著田甜,說,
“我是鳳熙,來自恆山,小姑娘,合該你我有緣,你可願意跟我學習剛才的本事?” 田甜聞聽,心裡正為父母大仇未報揪心,聽了這話,真是一百個願意,高興的說:“願意。”
道姑說:“願意就好,現在就跟我走吧。”
田甜壓根沒想到這麽快,皺皺眉頭,指著張邁說:“師父,這是我張師兄,你,你也收他為徒吧。”
張邁佩服道姑的武功,聽了田甜的話,馬上抱拳作揖,說:“還請女師父收留。”
道姑說:“我那庵裡不收留男人。”
要說這道姑,顯然不喜歡男人,和張邁說話時正眼都不瞧張邁。
張邁也不在意,心裡覺得田甜有這樣身手的師父,日後報仇雪恨希望在握。說:“田師妹,快,拜見過師父。”
田甜卻慎重的說:“師父要帶我去哪?”
道姑說:“我帶你到恆山去,過兩年你就可以下山回家。”鳳熙道姑拿出一錠銀子交給張邁,說,“這個給你找個營生過日子去。”
張邁不接。
田甜看看道姑,看看張邁,說:“師父,要不,我們先去吃飯?”她小心翼翼,生怕師父拒絕。沒想到,鳳熙道姑臉色一緩和,露出笑容,說:“好,原該這樣,跟我來。”說著,前面去了。來到一個面店,進去要了三碗齋面。
田甜張邁跟著。三人等面的時候,鳳熙才瞧了張邁一眼。
三人默默的吃了面,從店裡出來時,鳳熙說:“徒兒,這次分別要兩年後才能見面,有什麽話,跟你師兄說說,我們要走了。”
田甜不知說什麽好,剛剛熟悉又要分離,一時間竟然不知說什麽好。 心裡只是難受。
“張師兄,你保重。”
“保重。”張邁說。
田甜跟張邁揮手告別,跟著道姑,一步三回頭。
張邁看著田甜消失在人群中,心裡突然空蕩蕩的。緊走幾步,要走人頭攢動中找到田甜,卻再也不見。心情很低落,一陣惆悵。
張邁信步而行,見那個和尚還坐在地下,旁邊放著個布包,裡面是幾塊方塊樣子,不知何物。見地下擺的小瓷瓶,好像一個沒少,就抱拳作揖說:“這位師父請了,你好像不知道怎麽賣這些丹藥。”
和尚點頭說:“正是,和尚剛到這裡,想賣幾顆丹藥換飯吃。”
張邁說:“我幫你賣吧,一會換了米面,咱們一起做飯吃。”
剛才田甜的事,小和尚看在眼裡,曉得張邁不是壞人,心裡先就喜歡,再一個張邁跟自己年紀差不多,說的話正是自己想的,便不假思索的說:“好好好,我正愁沒伴,等會我們一起到山上去做飯吃。”
張邁聽這和尚說話,天真得不知人情世故,當時便想著幫他了。一來自己身上銀子不多,二來,田甜走了,自己孤零零一個人,實在寂寞,說話都沒個對象,對於喜歡說話的他來說,挺難受的。
經歷過剛才田甜被圍之事,張邁心裡想著,幫小和尚的忙,把丹藥賣了還可以混點吃的。倘若小和尚有錢了,分點錢自己,就去買把大刀用作防身之用。像朱軒玉這幫人,萬一打起來,也有個依仗。
張邁在和尚身邊坐下,就有人過來看,發現了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