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奮思考過,張邁不能為己所用,只能再想辦法。本來打算通過比武撈個職位,安安穩穩過日子,可沒想到,這大城市裡,好像自有一個圈子,自己一個外人根本無法進入。被拒之門外。當然,張奮知道,一個人立足江湖,不是那麽容易的。要麽靠朋友,要麽靠自己。靠自己倒是有一條捷徑,就是挑戰當世名人,譬如童萬年,譬如獨孤雲,譬如陸飛。但是,這些人對於張奮來說,沒有把握勝出。再說了,童萬年,陸飛都是正派中人,他不能挑戰。獨孤雲名聲倒是不好,但是,要找到他,恐怕也難,所以,他還是另想辦法。他想到了一個人。洛陽城,甚至整個中原大地都有名的人——鎮遠鏢局總鏢頭王鎮遠。他名聲在外,而且頗有人緣,似乎神州大地東西南北都有他的朋友。聽說他曾經是武狀元出身,只是,不知道為什麽沒有踏入仕途,開了鏢局。十幾年時間,東西南北十一個省,都有分號。可以說是第一鏢頭也不為過。找這樣的人挑戰,是最容易出名的。一舉成名天下知。
張奮卻沒打算挑戰王鎮遠。理由很簡單,比如,勝了王鎮遠,他會出名,但是,憑著王總鏢頭的地位,肯定會有很多他的兄弟找上門來,要打發這些人,恐怕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倘若成名了,卻過著永無寧日的日子,沒有一個人願意。張奮又不傻,他當然也不願意。他現在想找王鎮遠,不是要挑戰他,是想看看,能不能憑著自己一身本事,討個鏢師的職務。因為他想在洛陽安頓下來。因為他想讓盧芳過上安穩的日子,他要給她一輩子的幸福。
每一個年輕人,面對即將成為自己媳婦的人兒,總是會有一些想法,讓她過幸福美滿的生活。是最多人的想法。
浪子是因為沒有牽絆,有牽絆是不可能成為浪子的。他很為自己的想法高興。看來,這條路比做洛陽府裡的武師容易,給他王總鏢頭做鏢師,出人出力,獲取報酬,天經地義,很實在。
張奮很想把這個想法告訴張邁,可是,當天晚上,張邁並沒有回來。
第二天一早,張奮就出去打聽鎮遠鏢局在哪。問了幾個人,總算是在城東的如意巷,見到了那個門府。高高的門匾上,用紫紅色書寫的一行字:《鎮遠鏢局》
這幾個字威武、霸氣、耀眼。庭院高牆,裡面的梧桐樹,枝繁葉茂,大大的葉子,伸出高牆外。顯得蒼涼,肅穆,安靜。張奮走到離門五十多步的地方,愣住了。他發現了問題。很嚴重的問題,他吸了一口涼氣,怔住了。
那緊閉的大門上,交叉貼著兩條白色紙條,紙條上有字,還有紅色印章。張奮心都涼了。他一下子就到了門前,只見紙條上寫著:洛陽城衙門封。
這是什麽情況?張奮心裡直歎氣這是。什麽運氣啊,要什麽就沒什麽,是我運氣不好還是王總鏢頭倒霉。張奮想不明白,他站在門口,很久很久,才歎口氣。一轉身,一個髒兮兮的乞丐過來,說:“這位公子,給點銀子我吧,給了我你會娶個漂亮媳婦,發大財,幸福美滿一直到老。”說著,露出潔白的牙齒。這牙齒乾淨整齊,潔白,一點不像是一個乞丐。可他偏偏就是在一個乞丐口中,衣服髒兮兮不說,還破破爛爛,好像去荊棘叢生的地方睡了覺,被荊棘勾爛了衣服。那臉上好像去鑽了灶膛,又偷吃了豬油,弄得花面貓一樣,那黑的地方還有油,油亮油亮的。看著就惡心。張奮卻一點也不惡心。他給了一塊碎銀乞丐,就離開。
乞丐拿著碎銀,
呵呵笑,拿眼睛上瞧,呵呵傻笑著走了。她走走停停,到午牌時分,走到洛陽城南門。路邊有個飯店,她站在門口看著裡面的食客,正是吃飯時間,飯店裡坐滿了食客,都在認真地吃著。卻沒有一個人看乞丐一眼。乞丐等到裡面人沒那麽多的時候,才進去,把碎銀“啪”一下拍在掌櫃的櫃台上。把正在抹算盤的掌櫃嚇一跳。抬眼見是個乞丐,倒是一時不知怎麽辦。乞丐說:“掌櫃的,給我來點吃的。” “這……”
“怎麽?見我髒是吧?在這裡吃飯要規定洗乾淨才能來?”
“這倒不是……”
“不是就好,快點!”
掌櫃的想說什麽,最後還是咽一口水, 揚聲叫:“小二,給這個客人來點吃的。”
乞丐吃了飯,瞧著進出城門的人,好像很有興致,他也出城外走去。一路上走走停停。走了十幾裡路,來到伊水邊,他竟然去水邊照自己,看到水裡人,哇哇地哭,哭完,就去洗臉。洗乾淨的臉,居然是一張精致的臉。皮膚還很白。只是頭髮亂糟糟的。她一生氣,就把破爛的衣服脫了,裡面還有一套黑色衣服。現在看,除了頭髮不像樣之外,實在是一個帥小夥子。他有著雙眼皮,珍珠一樣深邃的眼睛,鼻子堅挺,嘴唇很紅。不,不是帥小夥子,是漂亮姑娘。
夕陽映照下,她的臉上甚至發著光。
張邁剛剛走到飯店門口,就見到這個姑娘,止不住多看了一眼。待張邁進店後。乞丐也進去店裡。
張邁叫掌櫃的準備一隻雞,兩斤牛肉,十個包子。等著打包拿走。
店裡這個時候沒有客人。
乞丐進來,就坐在張邁對面,說:“你是賣小還丹的公子。”
張邁吃驚,說:“你是誰?怎麽認得我?”
“唉,那次我本來要買幾顆的,可是,你說沒有了,唉……”乞丐說。
突然,外面傳來了說話的聲音。乞丐臉色大變。說:“仇人來了,你能不能保護我一下?”
“怎麽保護你?”張邁說,他還在想著,這個姑娘是誰。就聽到外面的聲音越來越近。
乞丐恐懼地哀求說:“你別說見過我,我到後面去。”說著,奔後面去了。
這時候,門口進來兩個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