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萬年謝過陸飛師徒,瞧瞧眼前,弟子剩下十之一二,其余各派弟子,也折損近半,尤其陸飛,就四個弟子,沒了兩個。頓時萬念俱灰。抱拳說:“各位掌門,沒想到童萬年組織這次會盟功敗垂成,給大家造成重大損失,童某於心不忍,卻又無可補救,愧對各位了。”
陸飛說:“童掌門別說這話,青龍幫眾來得突然,致措手不及,今日一戰,各派損傷嚴重,看樣子,就算是集合一起,也難為敵手。隻今之後,大家須做好防范,莫再落入青龍幫手中為荷。”
黃嘯雲想到自己遠在山東的家,不由得心下暗憂,須得趕緊回去,就抱拳說:“童掌門不必自責,實在是力量懸殊太大,沒想到青龍幫高手如雲,就幾個什麽虎,咱們幾個門派都不敵。陸大俠說得對,咱們先休整一下,趕緊回去安頓家人,免得再遭青龍幫荼毒。”
黃嘯雲這麽說,夏侯霸,張遷易都點頭稱是。各自帶著弟子告別去了。
至於洞裡死去的弟子,本來是想帶上來的,卻是通道有的地方只能容一個人鑽進去,根本沒法帶著個人,而且又彎彎曲曲兜兜轉轉路程太遠,江湖中人,生死之事看得淡,就把洞口封住。讓死者安息。
此時天已大亮。陸飛說:“童掌門,現在作何打算?”
“陸大俠,家園已毀,收拾收拾,再作打算。陸大俠你呢?”
“準備要到洛陽去一趟的,”陸飛抱拳說,“童掌門,節哀順變,咱們後會有期。”
張邁師徒三人告別下山。來到縣城時,已是午牌時分,就在一個小酒店打尖。
那店小二看著三人的眼光,張邁方才想起,師徒三人,渾身灰頭土臉邋裡邋遢。雖然衣服不像平民百姓,但是,給泥汙得見不到布面。實在丟臉。
陸飛也不在意,只是叫了吃的,然後,把一塊碎銀放桌上,讓店小二放心,咱們是有錢人。
其實,陸飛心情也不好受。本來這次是帶著四個徒弟,打算會盟之事一了,直接去洛陽的,古城多優秀啊,死在敵手,梁子魯雖然膽子小,可學武也是不錯的,兩個徒弟就這麽沒了,當真可惜。見張邁正在和喬靈說著什麽,兩人臉色凝重,顯然在互相安慰,怕打擾自己。又想:喬靈性情隨和,一副天塌下來都不怕的豁達樣子,現在也變得莊重了,只是,學武慧根不敏。雖學會了天闕劍法,卻是有點死板,不會靈活運用,這學武其實也就像過日子,會計算,靈活的人,同樣的家用,過得就活色生香遊刃有余。咳,也許,是天意如此,好在,無意中收到張邁這徒弟,不然,這次會盟,有可能有來無回。這孩子,雖然命運不好,卻聰明異常,能想到別人想不到的事,雖然說話有點誇誇其談,也是心態向上的表現,人也仗義。最為可喜的是,總有逢凶化吉的機緣,唉,我“陸地飛鷹”這些年,追逐這個惡賊,查找那個壞人,倒是把授徒弟的事耽擱了。日後,須得多花些時間,下點功夫培養好他。希望日後,接替我,也讓我有個安慰。師父這套劍法有了傳承。
師徒三人吃了飯,又往北方趕路。
陸飛本來素愛乾淨,現在的樣子,自是不很喜歡,但是,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還是小心行事。忍著身上的髒亂差。
當天走到酉時末,天已經暗下來,才在一個鎮子落腳。找個最好的酒店,師徒三人要了熱水泡澡。著店小二幫忙各買了換了一套新衣服。
睡覺時,張邁喬靈一個房,
躺床上時,喬靈說:“師弟,現在我才感覺到什麽叫幸福。” 張邁勉強一笑置之。
第二天早上起來,陸飛依然是白色的長衫,張邁則換了一套黑色的短裝,喬靈是灰色的短裝,。
三人吃早飯時,陸飛說:“喬靈,張邁,此去洛陽還要好長一段路,你們出去買點必需品,一會回來,我們要離開這。”
張邁師兄弟便別了師父出來。這鎮子是南來北往的必經之地,過往客商賈人倒是很多。那大街上店鋪林立,店鋪門口,擠滿了擺地攤賣山貨乾貨茶葉之類的,也有賣小吃的,賣唱的賣藝的玩雜耍的,賣大力丸的。
兩人本是鄉下長大,這眼花繚亂的集鎮,街道,房屋,人等什麽都新鮮,都沒見過。登時給迷花了眼,迷暈了頭,迷得忘記了來幹什麽。
兩人走到北邊,人比較少了。準備回頭去買東西。突然,在南邊鬧市之中,蹄聲得得,兩匹馬開路,後面跟著一輛雙駒馬車,那馬車走得急,路人紛紛避讓。車上的窗簾突然掀開看了一下又拉上。很快的,馬車一行從張邁喬靈身邊經過。依稀聞到了一股馥鬱的芳香,寶馬香車,令人遐想。不知車子裡是什麽人?
喬靈呵呵笑說:“師弟, 聞香識字,好像是個漂亮的人啊。”
張邁說:“師兄想象力豐富,不知道是什麽人,師兄猜猜看。”
喬靈說:“香味是女人特產,但凡身上發出香味來的,一定是是漂亮的女人,也只有漂亮女人才會有香味,你想,醜怪的女人會有香味嗎。”
張邁只能呵呵一笑,想起了自己認識的女人,和不舍遇見王英姿姑娘的事,說:“我不知道,實在是孤陋寡聞。活了十幾年,就今天在這大街上見過最多女人,好像都是美女。暫時好像還沒見過認為醜的女人,你說,是不是我很幸運?”
此時,車子已經過去,後面有四騎跟著,靠近喬靈的一騎,見到兩人說笑,怒視著喬靈,手中鞭子一甩一抽,在空中“啪”一下。仿佛在警告。
喬靈知道人家怪自己多嘴。拉張邁閃一邊,笑說:“這家夥,想欺負咱們呢,要不要教訓教訓他。”
張邁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是護衛吧,那也是人家職責所在。”
張邁尋思,不知誰家大小姐,看樣子是初次出門,沒見過世面。一行人浩浩蕩蕩的穿過鬧市,往北方向走。張邁看著這些人走遠,搖搖頭。瞧見有個人有意無意的跟著。
憑著張邁行走江湖的經驗——雖然他本來沒有什麽經驗,——但是他認為自己的是經驗。後面的人是跟蹤。
這車子裡有什麽呢?難道和王英姿姑娘那樣?不可能,世界上的事哪那麽多巧合。不可能!不對不對,這家夥分明人跟著過去了。怎麽辦?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