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賜把她帶到洛陽城,天已黃昏。
馬車停在一個大門門口,端木賜下了馬車。
接著,一個精瘦的人,掀開門簾。
端木妃子見這人,四十幾歲年紀,鷹眼尖腮,看著可怕,一隻精瘦的手伸過來,手上青筋仿佛好幾條小蛇般爬滿了手背,看著特別的恐懼。
那手伸過來,托著端木妃子的下巴,一聲尖如錐子的笑聲傳來:“果然不錯,值得,哈哈哈。”笑罷,竟然上車,坐端木妃子旁邊。一手抱著她的腰。
馬車又走一頓飯功夫,來到一處宅子。
瘦子扶著端木妃子下車,此處是一舊屋。進了屋,外面一廳,裡面一進,兩個廂房。
黑燈瞎火的,進了一個廂房。
瘦子熟門熟路,扶著端木妃子進去,把她扔床上,這才點燃一根蠟燭。
只見屋裡家徒四壁,床正對面靠牆放著一個舊櫃子,書櫃裡只有兩本書,和一些瓶瓶罐罐,胡亂的堆著。看樣子,是毒藥或者解藥。
端木妃子心裡怕的要命,燭火搖曳中,見這人長得尖嘴猴腮,粗看像個猴子,細看,人不人,鬼不鬼的,看著汗毛豎起。
端木妃子在上官府見過的人多,可沒見過這麽醜陋到讓人害怕的人。她不敢再看。瘦子卻開心得不行。剝開她的衣服……
端木妃子又開始嘔吐。她是看見這個醜陋的人才想吐的。瘦子拿枕頭壓在端木妃子頭上,不讓她吐到自己。狠狠地壓著她的身子……
第二天一早,瘦子就出去。端木妃子發現,床上都是血跡斑斑。難受之極。瘦子買東西回來放桌上,讓端木妃子吃。
端木妃子頭昏沉沉的,只是不吃。
到晚上回來,端木妃子已經暈死過去。
瘦子摸一下她額頭,火一樣燙。
趕緊的去出找郎中。
郎中想要擺架子,說什麽晚上不出診。
瘦子伸出瘦長的手,點了郎中的”軟麻”穴,一把攔腰抱著郎中,竟然上了屋頂飛馳而去。
來到一個屋裡的床前,才解了穴道。
“給她看看,生病了。”
郎中半天才回過神來。歇了半響,才抖抖索索的看著床上躺著的端木妃子。伸出手給端木妃子把脈。
一把脈,郎中心裡暗暗叫苦,怎麽辦?最後,實在想不到更好的辦法,直接說:“夫人新近吃了墮胎藥,失血過多,又受了驚嚇,只怕不行了……”話未說完,腮幫子“啪”吃了一掌,郎中給打了個趔趄。
瘦子呵斥他說:“給我好好的治好了她,不然,我先弄死你,給她陪葬。”
見這個瘦子像鬼一樣恐怕,郎中篩糠似得,上牙壓不住下牙,說:“好,……好……好好。”
郎中寫了藥方,還沒緩過神來,又給瘦子攔腰抱著,原路返回藥房,郎中執了三副中藥。
瘦子一手拿藥,一手夾著郎中,回到家,讓郎中熬藥。
要郎中服侍端木妃子喝了藥,才讓他自己回去。
第二天早上,端木妃子醒來,頭不暈了,但還是還虛弱。剛剛醒來,門開處,郎中端著一碗藥進來,說:“夫人醒了,趁熱吃了。”
人跟動物其實沒什麽分別,本來,人就是動物,所以,只要有一口氣,都不會放棄生存的召喚。
端木妃子明白,現在的自己,想死都不行。雖然心裡難受,還是喝了。
瘦子拿著一籃子進來,裡面是熱騰騰的飯菜,看著端木妃子,
又看看郎中,呵斥他:“看什麽看,不要眼珠子了啊,滾!” “是是。”郎中退出去。
瘦子面無表情的看著端木妃子,然後默默的拿出飯菜,放在床上,自己退出去。
瘦子心裡特別不舒服,覺得晦氣。
端木妃子心裡的苦,也只有她一個人知道,默默地吃了飯,想想自己的身世,眼淚不知不覺的又掉下來。
看著窗外,幾棵梧桐樹,給風吹得葉子片片掉落,心裡一陣一陣的疼痛。那樹上,一隻寒鴉孤獨的立在樹枝上,寂靜地看著樹下,好像也是無依無靠。突然,仿佛受驚一樣,“啊——啊——”振翅飛走,轉眼間已經不知何處。
突然聽到有人說話,端木妃子側耳聽,是在門外面。
“真他媽倒霉,弄一個病秧子。”
“聽說很漂亮,西施模樣。”
“過幾天好了,給你看看。”
“我想現在就要看看。”
“這,不好看啊現在。”
“走,看看再說。”
兩人說著話,走過來。
端木妃子心裡那個難過,先是入豺窩,再是狼,繼而虎,現在還有什麽看不見的惡魔,怎麽就我端木妃子遇上,這些壞男人怎麽一股腦的全塞給我,莫非我前世殺了他們的爹,害了他們的娘,拐了他們的媳婦,騙了他們的姑娘。端木妃子心裡罵個不停,卻只能躺著床上。
說話間, 只見瘦子已經帶著個胖子進來。
瘦子掀起被角,露出端木妃子的頭臉肩膀,說:“看看這張臉,怎樣,只怕趙九兒也沒這麽漂亮。你看看,這皮膚,是吧。”
胖子伸手摸摸端木妃子,說:“確實漂亮,比上次那個蘇杭美女還漂亮,肉色鮮美,嫩滑,可以。”
瘦子一扔被角,蓋上端木妃子的臉。
兩人說著話出去了。
到中午吃飯時,還是那個郎中送飯過來。放下飯菜,正準備出去。
端木妃子一把抓住郎中的手,說:“醫生,幫我拿一些藥給我可好”。
郎中說:“夫人要拿什麽藥,請講”。
“川蜈蚣,壁虎,南蠍子,王不留行,當歸,琥珀,四腳蛇……”
一連串說了二三十個藥名字,郎中聽的直張口。
端木妃子說完之後,說:“我說的都記得沒?”
郎中點點頭,說:“夫人,你要這些藥幹嘛?這都是猛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這些藥不適合,會要命的。”
端木妃子勉強地帶著牽強地笑,說:“這個不是我吃的,你就幫我每一樣都磨成粉,明天拿給我就是。”
“可是……”
端木妃子說:“你要不答應,我就跟我相公說,你欺負我。”
“哦,哦不不不,我做給你便是。”郎中說。
端木妃子也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沒想到郎中居然會害怕成這樣。
這是《百毒經》裡面的”奪魂散”配方,及解藥。
她要郎中每一樣都分開,她好調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