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長遠跟身邊一個小夥子說:“思齊,你別去了,好好招呼兩位賢侄,等我回來。”
“是,師父。”
思齊眼睛小小,卻是個斯斯文文的人,個子跟張邁差不多,抱拳說:“在下吳思齊,兩位請進。”
兩人跟著思齊進了大門。那院子好大,中間一條道,兩邊有好幾棵。合抱粗的梧桐樹,枝繁葉茂。散發者樹葉的清香。
張邁師兄弟也做了自我介紹。
張邁邊走邊說:“吳大哥,莫非我們師父來過?”
思齊說:“昨天來的。”
“那現在……”
“當時走了。”吳思齊說。
“啊,”張邁直怪自己,為什麽不早一天到,惋惜不已地說:“我師父有沒說去哪?”
思齊說:“我不知道,是我師父見的他,進去喝杯茶就走。”
“這樣就好,既然師父在這城市,我相信,一定能找到的。”喬靈說。他心裡一高興,人就變得活躍,話都多了。
很快來到正廳,只見這裡擺設甚是豪華,盡是紅木家具,看得出有一定年份了,牆上掛著幾副山水字畫,整個廳,顯得古香古色,大氣,果然是大戶人家。
喝過茶,思齊說:“真羨慕兩位,能在名滿天下的陸大俠門下。”
“哎呀,我師父是好,可是我不好。”喬靈謙虛但是一臉春風的表情說,“我蠢魯,學不到師父十分之一的武功。”
“喬兄這是謙虛吧,你是不知道我們的情況,我師父長年忙鏢局的生意,徒弟又多,經常都是大師兄指導一下,我自己也笨,沒學到什麽,現在就只是做師傅一個跟班,還好師傅說我會說話辦事,平常也叫我乾這那個。可這樣一來,我就沒時間練武,唉,我想,我要能練就一身好武功,這輩子是沒指望了。”
這思齊很隨和,一說著,話盒子打開,就滔滔不絕的似流水。。
張邁是沒心機的人,說:“我師父倒是沒什麽,對徒弟視如己出,一有時間就指點我們劍上功夫,但是他也是很忙,江湖上的事就是他的事,江湖上那些十惡不赦之徒,他得去管,不平的事,看不慣的事他得去管,哎呦,忙啊,忙得都沒時間回來。唉,我就學了一個多月,現在一點皮毛都沒學好。”
喬靈都笑起來。張邁說的沒錯,是張邁說話好笑惹他笑的。
“張兄弟,你也太謙虛了吧,那你還別說,我跟著我師傅一年到頭得到師父指點的時間也不夠一個月,經常是,一趟鏢出去,三兩個月回來那是尋常事,有一次夏天出去,冬天才回來,四個多月呀,這麽長時間回來,把以前學的招式都忘了個七七八八。咳,其實,在鏢局根本沒時間學功夫,有時候生意好,早上起來就得忙,忙著裝車,抬抬搬搬的,安排馬車和鏢師的用品等等。把一切事情弄好,一天過去了,你說這下,可以好好的練一下功夫,可我哪裡還有精力啊,都累死了盡想睡覺了。”
“走鏢的時候,也沒時間,你在外面,整天提心吊膽的,就早上起來有點精神,可那也不敢練哪,怕人家看見。咳,要我說呀,要學到高深武功,還是得到門派中去,有的是時間來認真學,師兄弟都互相喂招。要不是武林中臭規矩那麽多,我真想跟張兄切磋切磋一下,讓兩位兄弟指點指點,呵呵,不過肯定是我不行。”思齊說。
“你也別羨慕我,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跟師父在一起,我們現在就只是盼望能找到師父,
可是,哎——”張邁說。 “你也別灰心,你們師父就在這京兆府,你們要找到師父,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說不定今天太陽沒下山就找到了,呵呵。”
“呵呵,承你貴言,聽吳兄說話,這世界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喬靈說。
張邁師兄弟以為吳長遠一會就回來,誰知道等到吃午飯都沒回來。
就在大廳裡,有兩個思齊師兄弟搬來三張桌子,擺放好。思齊去後院叫一聲。二十多個師兄弟,以及吳長遠夫人,少鏢頭吳思立。
思齊只是給夫人和思立介紹一下。夫人和思立也不多作表示。母子倆和兩個丫鬟,及幾個弟子坐中間一桌,思齊和幾個師兄弟和張邁師兩人坐左邊一桌。右邊一桌是鏢師。有兩個年紀比吳長遠還大,頭髮都花白了。看樣子,還是挺精神的。
張邁猜測, 這人武功一定比較好。
張邁喬靈也不客氣,同桌的幾個人看自己兄弟的眼神,分明就是隻認衣服不認人。張邁當做沒看見。
思齊大概是看不過眼,說:“這兩位兄弟是‘陸地飛鷹’陸飛大俠的徒弟。”
飯桌上的人停下了吃飯。張邁旁邊一個瘦小個子就來了興致。說:“兩位兄弟,可以展示一下你們的劍法,讓我們開開眼界嗎?”
“這……不好吧。”張邁不知說什麽好,心裡是有點想展示一下的衝動,主要是剛才思齊的一番話。但是,總覺得,吳長遠總鏢頭不在這,自己這樣在人家鏢局裡露一手不妥。
“這位兄弟太抬舉我們了,我們的功夫不值一提,還是不要看了,免得笑話。”喬靈笑說。他跟陸飛時間長,師父教過他江湖上的規矩。在這裡露出功夫,萬一人家是有心人把自己功夫學了去,那也是個問題,還有一個,倘若吳長遠總鏢頭是個心胸狹隘之人,他必定認為自己兄弟是在這裡炫耀武功,根本就沒把人家放在眼裡。這都是要考慮的事情。
見師兄這麽說,張邁明白了,自己不能亂說話。
思齊說:“喬兄張兄,以後在這裡,常來往啊。”
“只要各位兄弟不嫌棄就好。”喬靈說。
吃完飯,夫人回房去。思立吩咐大家,休息一會,下午要把鏢車裝好,明早趁太陽沒出就啟程。
大家各自散了。
丫鬟收拾碗筷。
思齊讓張邁師兄弟過去茶幾坐,沏了一壺好茶。正喝著。吳長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