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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的進擊》第7章 瑪利亞之牆的擊毀 艾倫的呐喊
  西岡席那區是位於瑪利亞之牆最南端的城鎮,呈現出仿佛腫瘤似地由巨瘤向外突出的奇特構造,若隻考慮到巨人被阻隔與牆外的事實,會覺得這是一種很匪夷所思的樣式。但正如裡德曾經所想的,這是基於防衛上的考量而設計,堪稱相當合理的構造。  駐扎軍團人數雖然在三大軍團中是最多的,但是單靠大約一萬名出頭的兵力來駐守全長三千兩百公裡的瑪利亞之牆的各個角落,未免太過不切實際,因此誘餌的方法就被采用了。大量的巨人被城鎮裡面的眾多人口所吸引聚集起來,警備變得比較容易,兵力也能集中起來。

  但是,這座國內最大的,擁有三萬多名人口的,軍事及政治上均佔有重要地位的城鎮,今天被攻破了。

  城鎮中出現了一個個巨人的身影,單純就外觀而言,那是一張張沒什麽好驚訝的面容,仿佛閑庭散步一般,但是龐大的身軀卻讓人陷入了山脈在蠢動的錯覺。

  “啊!吞噬吧!!”

  “汝等欲將汝自身吞噬,犯下不可挽回之過錯。”

  “神諭已如此,和續作和掙扎。”

  “啊!吞噬吧!!”

  “吾等之肢體,汝等......”

  面對恐怖的巨人,人類中總會出現一些異類,比如說崇拜巨人的異教。對於這類組織,不同於將城牆神格化的教團,政府歷來是強力打擊的,尤其是在經歷過幾十年前的西岡席那區巨人進入事件之後,異教損失慘重,差不多已經銷聲匿跡,但總會有瘋子暗中成為信徒。穿著類似法衣的老者,大聲呼喊著咒文般的禱詞,神情恍惚地走向巨人,在四周全是忙不擇路逃跑的人群中顯得特立獨行。

  但是,縱使信徒再怎麽敬愛巨人,巨人頂多也只會將其視為糧食罷了。一個男性巨人把獻上祈禱的信徒捏起來,完全不見任何猶豫之色,整個吞噬了下去,總是有衣服之類的,也毫不在意地一口咬下,也許是缺乏味覺,又或許是直接當成香料來配搭。除此之外,信仰原罪論的、信仰因果報應論的,地處敏感地區的西岡席那區下的眾多教會在混亂時刻紛紛現了身。

  漢尼斯帶著三個小孩子到達後門的時候,眾多的巨人擠在一起,將後門化作一條水泄不通的窄路,陷入恐慌心理所造成的錯亂狀態,他們每個人都拚死拚活地試圖提前進入瑪利亞之牆內,倫理道德之類的觀念徹底崩潰,努力求生存的本能凌駕於其他念頭之上,有的體弱之人在混亂人流之中受點輕傷也隻能算好的。哭泣聲,呼喊聲,尖叫聲,維持秩序的呵斥聲,醞釀出一股無法平安脫困的氣氛,讓場面更加失控。

  當居民在內門混亂的時候,巨人們仍舊持續進行那旁若無人的行徑。巨人一邊屠殺、吞吃人類,一邊跨出緩慢步伐沿著街道北上,向人群聚集的內門走去。駐扎軍團的眾多士兵全都毫無作戰經驗,面對恐怖的巨人,大都放棄在城鎮抵抗撤回了內門,就是有幾個勇敢的士兵想要救助落後的居民,但也隻是給巨人送了口糧,沒有任何事物能夠阻擋它們的去路。建築物宛如積木疊成的玩具一樣輕易遭到破壞,如同一個行走的災害般,巨人通過之後,隻留下滿山遍野的瓦礫及屍骸。

  “全都扔掉行李!盡量多上一些人!”

  內門旁的碼頭處仍舊聚集著大量的居民,在駐扎兵團強力施壓下,竟頗為有序地登船,船隻將逆流而上,抵達羅塞之牆最南端的特羅斯特區。裡德三人在漢尼斯的援護之下進了瑪利亞之牆,

漢尼斯在駐扎兵團中的人緣還是不錯的,和守著登陸口的士兵交流了一番,就讓三個小孩子插隊提前上了船。  “巨人過來了!”

  “快,快開炮啊!!”

  正在這時,內門處又傳來讓人震驚的消息,讓人群再次沸騰起來,看著滿載將行的船隻,有些衝動的人直接一躍而起跳向船,幾個腰力不足的掉入了水中,掀起一陣水花,呼聲四起,場面亂的起來。幾個巨人持續沿著大道向前衝刺,一邊破壞掉存在於行進路線上的所有東西,一邊挾帶怒濤般的勁勢直撲而來,出現在視野內。駐扎兵團的士兵們擋在內門口,架起了幾座火炮,向巨人射擊。但是百年來並不注重熱武器發展,以至於隻有很少的炮彈能夠擊中目標,即使能夠打中巨人,造成刨削巨人肩頭、貫穿胸口、破壞掉頭部之類的傷害,但巨人仍是面不改色,甚至是呻吟也沒有,傷口很快就被看似傷疤的薄膜覆蓋住,肉芽也彷佛要化作瘡疤似地冒了出來修補,這對人類來說致命的傷害,巨人卻能迅速痊愈,讓人不禁心寒。駐扎兵團的士兵早就知道了這種情況,但是能夠拖延一下巨人的腳步對人群的疏散逃跑也是好的,就在這個時刻,一個奇異的巨人出現在他們眼前。

  這個奇異巨人在巨人中也是很高的,約莫有十五米左右,不同於其他巨人赤身裸體,它全身都覆蓋著鎧甲,給人一種銅牆鐵壁般的錯覺,實際上擊中它的炮彈的確不能造成絲毫損傷。鎧甲巨人腳下使力,突然卯足了力量,帶著無可阻擋的士氣衝向了內門,大地在它的奔跑之下震動,發出沉重的鳴聲。

  “快關上門!”

  “可是,可是還有很多人沒有進來啊。”

  “不關門,那可就不是一個城鎮被巨人佔領的問題,這扇門被突破,人類的活動領域就要直接被壓縮到下一堵城牆之內了!”

  “可是你怎麽能讓我見死不救......”

  “那個巨人衝過來了!”

  “阻止他,轟退......怎麽回事,武器沒有效果!”

  “關上門――!!”

  感受到地面異常的顫動,人們全都驚駭地轉頭望了過去。內門緩緩落下了一半,人們能看見一雙巨人的腳掌跑動著,逐漸接近了。一絲不祥的預感浮現在裡德心頭。

  不會吧,難道,難道......

  “轟――!”

  門壁破碎!

  鎧甲巨人衝了進來!

  瑪利亞之牆被開出來一個巨型窟窿!

  ――――

  船隻到達特羅斯特區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天色也黑了下來。一進入羅塞之牆的領地內,裡德敏銳地察覺到了氣溫的驟降,應該是海拔的差異,況且夜晚時也是冷一些,因此令裡德有了明顯的感覺,聽說海拔高度會隨著接近中心而逐漸上升,等抵達席納之牆境內的時候,海拔差距會達到千米,溫差也有五度左右,不過正因為這樣的地形,中心的水源才能順流而下,流向四處。

  “裡德,艾倫,,三笠。”同船的阿明找到了蹲在角落的三個人,他身邊還有一個頭戴卡其色氈帽的中年大叔,是他的父親阿諾德先生。

  “阿明!阿諾德先生,你好。”艾倫上了船就是一副呆滯的樣子,三笠也沉默著不說話,裡德隻好開了口。

  “好,好,你們三個小子還在,真是太好了。”阿諾德先生摸了摸裡德的腦袋,欣慰道。

  “對了,耶格爾醫生呢,卡拉呢?”

  三人身子都是一顫,裡德咬著牙道:“耶格爾醫生中午就出了門,不在城鎮,卡拉阿姨,卡拉阿姨她......”

  “對不起,實在是很遺憾......巨人,巨人的確太可怕了。”

  裡德沉默不語,不同於城牆上的觀察,巨人的恐怖身臨其境才能深刻體會到,如今的他面對巨人就是壓倒性的失敗,理智告訴他不能白白去送命,然後......他逃跑了。

  或許戰略性的撤退是必要的,但是他裡德的確逃避了戰鬥。

  “驅逐掉!”

  蜷縮在角落裡的艾倫站起身,走到了船邊,雙手用力撐住護欄,淚水沿著臉龐流了下來,面目猙獰地凝視著西岡席那區的方向,咬牙切齒著說道。

  “把它們從這個世界上,驅逐出去!”

  “一隻都不準......留下......”

  船上的人們經歷了災難,全都一臉呆滯地下著船,面無希望,崩潰地口中喃喃自語著。看著散發著與其他人明顯不同氣勢的艾倫,裡德突然失笑。

  連艾倫都有這樣的決心了嗎?

  我在幹什麽,還說好了要保護他們,真是笑死人了。

  下次,我下次一定要戰鬥......

  月光下,河水閃耀著柔柔的光芒,緩緩地流淌像南方,流到希乾希納區,滋潤著那裡的土地,流出了瑪利亞之牆,直入紅褐色大地的深處。

  (話說有人叫我專心寫巨人,讓另外一本書停更來著,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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