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亭。午時。
“真的。世界上真的有鬼。”
一個說書人,於亭中央。亭下,聽眾過百。甚是歡樂。
眾人聽的正如癡如醉,擁擠的人群中一個耗子般的小孩竄來竄去。
“這是羊肉!雞肉絲!糖炒花生!鐵觀音……”趁著眾人聽的入迷,李小琦不停的收刮著眾人飯菜,很快打成一包。回到屋頂。
“說請你吃大餐就是大餐。”李小琦鋪好布,言磊已候多時。二人看著華麗的飯菜,大快朵頤。
三裡坪門口,三人竄稀暈倒,醒時王珂已經不見。可能被認識的人撿走了。畢竟是她家。
二人吃的盡興,過午時,風起。飯罷。惰意悠然,二人躺在風雨亭屋頂愜意的聽著書。
話說於人體之中,存在一魂,以體為軀,以食為力。稱為魂魄。
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也是許許多多人都曾經歷過的。夢中人,鄉下又稱夢中夢。
有一天我正在炕上睡覺,漸黃昏,炕的旁邊躺著我兄弟,他醒了在玩手機。然後我睜開眼看著他,想起床,身體卻已麻痹。
想喊,嗓子卻像塞了棉花讓我發不出聲。在我極力掙扎之下。我猛然做起,此刻炕的旁邊沒人。嚇我一身冷汗。
我趕緊坐起來洗把臉。又去屋頂吹吹風。突然屋頂對面就有人拿著槍向我衝來。我嚇得趕緊跑,不小心踩到掃把。滑倒,頭撞向屋頂。
我猛然從炕上坐起。滿身大汗。兄弟問我怎麽了。我笑笑沒說什麽就趕緊出去洗把臉。草,又是夢。然後又去屋頂上吹吹風。
剛一會就感覺樓梯有沉重的腳步聲。我跨過頭去看,是我兄弟上來了。但是他的步伐與往常不同,一步一個台階,每一步都很沉重。
我問他幹啥。他不說話,上了一半我才發現不對勁,他的步伐讓我感到恐懼,他低著頭,看不到臉。就一步一步的踏著台階。
我嚇得本能遠離樓梯口,縮在遠處緊緊的看著樓梯口,明明跑了很遠,但是那一步一步的踱步聲,一點沒減,仿佛我就在樓梯口。
兄弟上來後,我終於看到了他的臉,七竅流血,呲著牙看著我,就那麽看著我。
我猛然從炕上坐起。發現炕上就我一個人。這個時候屋頂上傳來我兄弟的求救聲。顧不上洗臉。我趕緊跑上樓。
一到樓上,我背後汗毛驟立。我兄弟縮在我剛才夢中縮的角落,他面前站在一個人,我兄弟見我上來絕望的向我求救。
那人轉身看向我。他媽的,那個人竟然是我。看我臉上七竅流血,面目猙獰,呲著牙看著我。突然我旁邊一個人拉著我的手就往樓下跑。
很快跑出門口。我才反應過來,拉我的竟然是我兄弟。樓上那個?怎麽回事。我兄弟給我解釋你是不是看到什麽恐怖的事了。
我瘋狂點頭,說看到我自己恐怖的模樣,就像我剛剛夢中你的模樣。我恐懼的通過門口看向裡面,一切安靜。
“是不是這樣啊!”我轉過頭,突然一張猙獰的臉出現在我面前。我猛然睜開眼。草還是夢。
我終於意思到了不對。我這次長了心眼,我想先掐一下自己看看疼不疼,但是我的手已經麻了,像極了鬼壓床。
我的臉剛好可以看到我兄弟。我想喊,喊不出聲。想讓他叫醒我。可是除了說不出話,我的眼睛也開始慢慢閉上,我努力掙,但是就睜不開。
我突然又坐起來。這次不是炕,而是沙發。
對!都什麽年代了。哪來的炕。我自信這次醒了,但還是先掐了一下自己的臉。草不疼!完了。 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次我堅決不上頭。我趕緊跑出屋子向街跑。本來跑的飛快,但是就在拐角的時候。不知道為何。
無論我如何努力的加速,速度都慢的要死,仿佛就像開了零點一倍速。我急切的想邁下那一步,始終慢的要死。
我兄弟從屋裡走出來,猙獰的向我邁進。但是我就是跑不快,我用盡全力的跑,還沒有拐著拐杖的老太太跑的快......
說書人喝了口水。
“後來呢後來呢!”眾人都催促著說書人。
“後來啊我就真醒了。我就在炕上睡,我兄弟也在玩手機。我問我兄弟,他說沒發現什麽我有什麽異常。”
“切——”滿座嘩然。
“我草我的雞呢?”
“我的酒呢?”
“是我聽的這麽入迷嗎?我怎麽吃這麽快。 ”
眾人懵逼了,當他們回過神,自己餐桌上飯菜竟然都少了接近一半。
“你怎麽看。”言磊眯著眼問向李小琦。李小琦對夢的理解可是極高的。
“夢中人?好名字。”李小琦驚歎。
“不是問你這個。”
“一般人都會以為是邪祟作怪。”李小琦提提牙縫。
“我又不懂,肯定問你啊。”
“夢中者,乃靈體出魄之術。是自己。也就是說做夢的本質是自己把視角給了自己的靈魂,如果當自己靈魂受損的一定程度,靈體為了自我修複就會給你講訴你你內心恐懼的故事。”
“為什麽會讓你恐懼。”
“天下情緒,眾人捧喜。殊不知,懼才是一個人的靈魂所在。當你身體散發出無盡的恐懼之氣時。反而在滋養著你的靈魂。”
言磊顯然不太懂,但也沒再問,這是李小琦的專業,自己解一下饞就可。
聽罷。眾人散。
突然屋頂另一個方向爬上來一個女子,竟然是王珂。
原來李小琦嗑的瓜子皮砸到了屋下的王珂。王珂就爬了上來。
王珂怕被她爹看到狼狽模樣,就趁小道趕緊回家,換了裝扮,吃點食就給父親問安了。王珂知道這個之間,說書人該開講了。就過來了。
原來王珂也喜歡聽這些。
突然王珂背後一涼。然後對李小琦說了一句。“這場景。我夢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