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強和陳英在鎮子上,那是人盡皆知的事。
不過,要不是陳英父母被那東西害了,估計兩個人現在早就分手了。陳英的父母見王強沒出息,根本不同意的。
兩人溫溫馨馨的,人們心中的陰霾又是淡去了一分。
這時張重六趁此拿出那副圖,對張德全道:“老人家,你在這裡說話管用,你看看這個,咱做一批,人手一個。”
張重六看了看王強,又道:“本來打算讓他帶著他,你看看他傷成什麽樣了,沒一兩個月好不利索。”
張全德等人圍上來看了看,教書匠張智念了出來:“聖物在此,邪靈退散。”
張智疑惑地看了看張重六,道:“邪靈?”
張重六哄著孩子,故意當作沒聽到。
王強一怔,忽然想起來昨晚張重六說的,忙道:“是,那玩意兒就是邪靈。昨晚我一邊打那個,一邊念,很管用。”
眾人一聽,頓時緊張了起來,後邊的都要看一看。
王強不會撒慌,撇了撇嘴,沒再開口了,怕言多必失,拉著陳英的手,兩人膩歪在一起。
陳英決定道:“今晚我也過來吧,你看你,成什麽樣了。”
這是同居,王強早就有那心了,只不過一瞧哄孩子的張重六,道:“他怎麽辦?”
陳英一時啞然,她前天也是因為害怕,很衝動,現在她……
張重六頭一邊哄著孩子,聽到了,道:“我讓位,我去外屋去休息。但孩子要跟你們在一起,行嗎?”
就是因為孩子,王強衝動踹了陳英一下。
此時,再提到孩子,王強看向陳英,問道:“那個……行嗎?”
這次陳英笑著點了點頭,看著張重六懷中的孩子,一陣出神,說道:“我們這些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得下去,活下去幾個,有孩子,就有希望。”
“呀,你覺悟變高了。”
王強驚訝,又附在陳英耳邊,小聲道:“那我們也趕快造一個希望。”
“一邊去。”
要不是見王強傷得重,陳英就一巴掌呼過去了。
這時,人們奔相傳告,說著那八個字,得知這八個字可以對付那邪靈,一個個臉上洋溢著笑容。
張德全老人道:“小張啊,這……這真得管用。”
王強一言不發,他不擅長撒慌,很容易被人看出來,就和陳英在一旁膩歪。
張重六抬頭,一臉慎重,道:“是,但最好按照我那個圖,你們弄一批,再喊口號,這是聖物,聖語。”
“……”
王強有時候真分不清,這個張重六是來幫助他們的,還是害他們的。不過,從張重六來之後,鎮子似乎多了一絲曙光,至少他不害怕那東西了,也打破了晚上發出聲音就會死的魔咒。
頓了頓,王強也就不去多想了,想著張重六有著打算。
張德全聽後,很是認真,手都在顫,道:“行,弄一批,那怎麽弄啊?”
張重六道:“就木頭吧,最好是新木。”
張德全老人想到鎮子上的那幾顆老樹,問道:“那我找人先去把樹砍了。”
“不是很急。”
張重六又看向王強,道:“你們先把木料準備好,到時候讓這家夥帶著你們做,等這家夥好些再說。”
人們奇怪為什麽要王強帶頭。
不過,王強近日的表現,人們倒也不會說什麽,另外他們也不不太敢。
張德全老人道:“好。
” 連續兩人,沒有人失蹤,人們心裡感覺,遲早有一天,他們會把那東西給消滅了。
在這邊相聚了一會,人們就要散去。
這時張重六隨口提了一句:“今晚你們也開燈睡覺,沒事兒,就當那東西不存在。”
人們神色複雜,至於聽不聽,就看個人而言了。
待人走得差不多了,趙善子留下來,給王強燉雞湯啥的。
“我去幫忙。”陳英道。
“看看,這就是我媳婦。”
王強笑呵呵,然後小聲嘀咕,道:“早知道我這樣來一下,她早這麽懂事了。”
張重六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陳英,又看了看老婆婆趙善子,道:“現在希望又多了一成?”
王強一愣,臉色一喜,道:“真的?”
“我像騙你嘛?”
張重六笑著,緊接著,道:“如果今晚,但凡有一人開燈睡覺,那希望又會多一成……不,可能一成不止。”
王強一急,扯動了傷口,疼得齜牙咧嘴,道:“那你怎不說?”
張重六搖頭, 看著剛剛入睡的小孩,道:“說出來就沒用了,還是那句話,你千萬不要透露出去,不然所有的希望都化為泡影。”
王強不明白,但慢慢了解張重六,點了點頭,道:“知道了。”
張德全老人年紀大,平時為人也擺在那裡,很有聲望。他親自帶著人,去鎮子裡挑樹選樹。
只是,現在情況特殊,張重六又不說不急,於是他們也不必急著卸樹砍伐了。
很快,忙碌了一天,夜幕降臨。
鎮子上僅有的一點兒歡聲安靜了下來。
李萍家裡,王強心事重重,想著:“給點力,千萬有一家要開著燈啊。”
這裡燈也是亮著的。
還未到休息的時刻,張重六也在床上。
這個場面有點兒怪異的,但特殊情況,人多一點,心裡邊總是安全感滿滿。
一直到快十二點,外邊一直靜悄悄,張重六嘴角流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下了床,對兩人道:“好了,休息吧,我去外邊。”
王強還是坐著,對陳英道:“你先休息吧,我有點兒困難。”
“嗯。”
陳英依偎在旁邊,躺下休息去了。
這一夜,相安無事。
第二天一大早,王強就迫不及待地等著眾人,他不能明說,只是問著人們:“你們昨晚開燈了嗎?”
“……”
沒人回答。
事實上,張重六那麽說,也沒人敢啊,誰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道:“我……我昨晚開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