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快把十字架做出來。”張重六吩咐道。
“你不是說沒什麽用嗎?我看要不別做了,那東西再來,我揍不死它。”
身體恢復且異常強壯,王強很是自信。
張重六深深看了一眼他,說道:“憑你一個人不行的。”
王強不是很明白,知道張重六就是這樣,有話說得模糊棱可。
這幾天,有張德全帶人忙活,木頭差不多夠了。
嶄新的樹木,褪了皮,還帶著芬香。
鎮子上的木匠張勞在一個月前被那東西迫害,失蹤不見。
不過,他有一個徒弟叫張曉動。
“強哥,這放幾天吧。”張曉動二十多歲,比王強小一些。
“為啥?”王強問道。
張曉動解釋,這是新木頭,水分很重,放幾天脫脫水分。
王強思索了一下,道:“不等了,重就重點兒吧,張叔要我們快點兒弄出來那些十字架。”
張曉動不明白,問道:“強哥,你說那張叔的話可靠麽?我怎麽總覺得他神神秘秘的。”
有這疑慮王強也不奇怪,笑道:“後半句你說對了,不過這前半句嘛。”
王強笑著,反問一句:“自從張叔來了以後,咱們這兒變好變壞了?”
張曉動道:“就那樣吧,該出事還出事。不過感覺沒以前那麽怕了。”
王強拍了拍他,笑道:“這不就得了?咱啊,也別多想,就當沒退路了,試試唄。”
張曉動道:“你說得也對。”
在眾人的忙碌下,那還散發著芬芳的木料被鋸成一段一段,一截一截。
“差不多了。”張曉動看著道。
他們進度還是很快的。
然而,就在當晚,鎮子上又有人失蹤了,而且還是兩個。
清晨,一夥人臉如死灰,心中沉沉。
失蹤的人是一對夫婦,今早沒有出現,家裡也空無一人。
“完了,完了。”有人低聲嘟囔,很害怕。
“你不是說有辦法嗎?怎麽還會這樣啊。”
莫名有人把矛頭指向張重六。
一時間,不少人把目光都看了過來。
此時,張重六目光還算冷靜,似乎對於發生的事並不驚訝。
張重六看向王強,道:“加緊做那個十字架。”
王強點了點頭。
張重六又來了一句:“連夜做,就今晚。”
王強稍稍一愣,倒也不以為然。不過,其他人一聽,頓時炸毛了。
張曉動第一個不乾,搖著頭,撥浪鼓似的,道:“不不不,我不乾,我還怕死呢。”
人們聽著,也不覺得有什麽,因為除了像王強那樣的人,沒人敢在外邊。
“不乾。”
其他人也陸續搖頭。
有人冷聲嘲諷道:“我看你不是來救我們的,反倒是像來害我們的。”
不說還好,這一說,人們起了這個念頭,忽然就覺得張重六心術不正。
“對對,那虎子不是說他被害了嗎?就算那個虎子是假的,在說謊,那他那天晚上去哪兒了?”又有人指著張重六道。
人們眾口指責。
只有少數幾人一言不發。
對此,張重六倒也平靜,默默掃視了一眼眾人,歎息了一口氣。
見狀,王強第一個站了出來,道:“就連夜做,誰要願意就來,不願意就回家睡覺。”
人們抬頭,看去,心中一凌。
王強張了張嘴,
還想說幾句,但他忽然覺得沒有必要。 害怕乃人之常青,這無可厚非。
一陣安逸的沉默,陳英舉了舉手,說道:“我一個小女生幫不了什麽忙,但我相信張叔,相信強子。”
緊接著是張友,笑道:“也算我一個吧。先說好,我不會做那什麽,我就是打打下手。”
張友的語氣很輕松,不少人緊繃著的心弦松了不少。
張智也開口,很沉靜穩重道:“你們說得也有道理,但我眼見為實,我和強子差點被假虎子弄死,要不是張叔出現,我現在估計去見閻王了。”
身為文化人,張智開口,份量還是有點兒的。
人群中,一個身形瘦小的小男孩舉了舉手,道:“我…我也相信張叔。”
小男孩叫張實,十五六歲,一臉老實巴交的樣兒,從來沒有說過慌。
張重六看了過來,目光帶著一絲精湛。隨後,低下頭,看著小孩意味深長地笑了。
等了半響,再沒人出聲,張德全這才開口。老人家並沒有責怪那些說不是的人,而是道:“以前,這座鎮子不說山清水秀,那也是充滿歡聲笑語,老的少的哪個不是樂呵呵,可瞧瞧現在,死氣沉沉啊。”
“…”
人們啞口無言。
或許,沒不少人可以追溯到張德全老人家的那個時候,但在他們的印象中,小鎮也是生機勃勃的。
可是現在小鎮子出現了這樣的事。
老人歎氣,道:“這半年來,我們生活在黑暗中。現在,我們太需要有人把我們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