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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專列》Act二・[One Must Fall・孤身1人必將…
前言:

 [一個人的價值,應當看他貢獻什麽,而不應當看他取得什麽——]

 [——愛因斯坦·阿爾伯特]

 ......

 ......

 [Part·①——血蝴蝶高利貸與拾荒者]

 卡耐基在《人性的弱點》中說過一句話。

 它叫“北風造就維京人”——指的是沒有嚴酷的環境,就無法鍛煉出強大的維京人,北歐海盜將寒冷海風變成了強壯野蠻的體魄,將困境轉化為順境。

 “我在漫畫裡聽過這句話!”步流星蹲伏於荒野的亂石中,“《JOJO的奇妙冒險》這部漫畫裡!主人公的老師激勵學生時, 就說過這句話!維京勇士北風造!”

 傑森在一旁皺眉嫌棄,“這家夥嗓門大得像打雷...”

 文不才與四位同行者一起躲在大石的背風面,指向秘密通道的終點。

 “步流星說的沒錯,我們要去的地方充滿了艱險阻礙,你們看...”

 礦道盡頭,骷髏會的人們在此處沿著崖壁造了四條棧道,依靠火山岩黑曜石的牆壘,建起四座哨站。

 此處也是莫洛霍夫維奇間斷面, 是米米爾溫泉的源流地, 上下縱深超過千米,最低端就是不斷翻滾的岩漿,還有熠熠生輝的榴輝岩。

 哨站和零號站台相距不過五六百米,只有一條鐵索橋通向外界。

 “能從別的地方進去嗎?”江雪明指向崖壁兩側的天險溝壑:“用鉤索,或者滑翔翼?或其他的東西?”

 步流星立刻說:“我會跳傘!這個我在行!攀岩我也可以的!”

 文不才搖搖頭,將手指移到堅實易碎的黑曜石山體。

 “這些玻璃晶體的硬度很高,但是不抗震,想選另一條路進入零號站台,除非你會飛——直升機的噪音太大,我們只有一條路,一條最困難,也是最簡單的路。”

 傑森瞥向礦車貨鬥,裡面有一些簡陋的防風鬥篷, 長衣長褲,打了不少補丁,看上去十分破舊。

 “你想偽裝成拾荒者,找個借口混進去?”

 文不才:“是的。”

 傑森:“拾荒者是地下世界位置最低,能力最弱的群體, 你準備找什麽借口?”

 文不才:“偽裝成鐵道流動餐車的廚師。我們本來要去米米爾溫泉集市討生活,沿著鐵路走了很久很久的路——結果來路不明的強盜,搶走了我們的東西,把我們丟在鐵軌上等死。”

 “這個借口合適嗎?”江雪明沒有說過類似的謊,他在地下世界單純的像一張白紙,不清楚這種偽裝是否能欺騙骷髏會的食人魔。

 傑森·梅根趴在公路邊緣,仔細嗅著瀝青路面上的味道。

 他用手指去沾染車轅與輪胎上殘留的渣滓,放在鼻尖細細嗅著味道。

 他敏銳的靈感做出判斷——這個方法可行。

 “這辦法可行。”傑森比劃出道路上車轅的尺寸:“看車轅的痕跡,它的輪間距是餐車的尺寸,有其他流動餐車進了哨站。”

 “確定是拾荒者的流動餐車嗎?”江雪明振作精神,連番追問:“拾荒者的特征有哪些?我得記下來,萬一我演不好,露了馬腳怎麽辦?”

 小侍者神氣活現志得意滿,在江雪明面前賣弄學識:“嘿!你這個什麽都不懂的菜鳥,就好好聽我的先生給你慢慢解釋吧!”

 傑森:“你在得意什麽?”

 小侍者:“對呀!你在得意什麽呀?”

 傑森:“不,我是問你,我在和你說話,我的好姑娘。你在得意什麽?”

 小侍者驚慌起來:“雇主...我...”

 傑森:“世界上沒有哪個嬰兒, 是生下來就會說話的, 那不是嬰兒,那是穿越來的,是借屍還魂的妖怪——江雪明不知道這些事情,很奇怪嗎?很值得你開心嗎?值得你歡呼嗎?”

 “對不起...先生。”小侍者一下子蔫了,眼睛變得水汪汪的,“我就想著先生能贏他!能比他要好!能在每一個地方,贏了還要贏!這樣先生...就會好起來...”

 “哦!別哭...求求你了。”傑森雙手合十乞求著:“你放過我,饒我一命罷...”

 江雪明拉開小侍者,認真執著的問:“傑森老師,請你教教我,我該怎麽扮演這個角色?”

 “老師!”小侍者一下子就不哭了:“傑森先生!他喊你作老師了!”

 傑森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他看見侍者歡欣雀躍的樣子,又看見江雪明一絲不苟的表情。

 ——他最終開口說。

 “拾荒者是地下世界最可憐最可恨的一群人,他們沒有任何本事,也不為車站工作。”

 一邊說著,傑森開始換衣服。

 他將身上的MOLLE脫下,解除所有武裝,把衣服撕爛,沾染唾液與煤泥。

 “這些人成分複雜,從來不以真名實姓示人,因為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筆血肉債務,要還給血蝴蝶高利貸的財政機關。”

 江雪明聽過這個詞,跟著傑森一起換衣服。

 “高利貸?BOSS還有這麽個缺德副業?”

 雪明身上數條拉鏈敞開——小侍者看得臉頰緋紅,一個勁的往雇主身後躲。

 傑森接著說:“光靠BOSS的萬靈藥,可養不活那麽多的乘客,各個車站都有經過官方認證的信貸機構,他們收下貸款人的肉體元質,貨款就是兌換萬靈藥的血蝴蝶購物券——拿走貸款人身上再生能力較強的器官、骨髓、造血幹細胞等等元質。用來培養白夫人,製造萬靈藥。你們有白夫人咖啡對嗎?”

 江雪明:“是的...”

 傑森:“白夫人咖啡就是血蝴蝶高利貸的劣等品。”

 步流星琢磨著:“哦!這樣說,我一邊喝藥一邊貸款,豈不是可以卡BUG?只要我再生的速度夠快,給他們噶幾十個腰子,再用萬靈藥長回來。多是一件美事啊?”

 “如果事情有這麽簡單就好了...”傑森把破衣服丟給小侍者,要小侍者躲到幾個爺們看不見的地方去換:“肉身和精神是原本是互相依存,互相輔助的關系,你突然拿走了其中一部分,會留下可怕的後遺症。”

 步流星立刻打消了這個想法,喝藥卡BUG套信用卡,這種事情用腳趾頭想想都不太可能。

 “血蝴蝶高利貸只能解燃眉之急。”傑森詳細解釋道:“按期還款,就是每隔一段時間,你都需要去車站提供肉身元質。在巨山車站,六百克新鮮的肝髒,一期還清的價格是八千六百個輝石——如果要分期,這個價錢會更高,還得計算利息,車站希望獲得完整的髒器,但是一次性取走的肉身元質越多,對人體的傷害也越大。”

 江雪明問:“這些肉身元質,就是培養白夫人的原料?”

 “是的,反覆借貸的結果非常可怕,車站在這方面有明確的規定,不會允許同一個人高頻次的借貸行為。”傑森咬牙切齒,想到了混沌難言的場面:“一個精神肉身都健全的人,不斷讓自己變成殘廢,傷口不斷愈合,又經歷新的創傷,用這些痛苦換來的錢,在城市中紙醉金迷夜夜笙歌,花錢也越來越沒有節製——他們忍不住的,絕對忍不住,借貸的頻次只會越來越高,獻出去的東西也越來越多。”

 傑森·梅根捂著臉,談到這件事時,感覺精神緊張,唇齒乾澀。

 “反覆借貸的副作用,會讓乘客的精神元質受損,靈感會變得越來越弱,癲狂指數也會越來越高——以前能看清的東西,能感知的事物,能為了一場電影感動得痛哭流涕,能為了一次約會開心到睡不著覺,後來都沒有了,他們失去了這些簡單又純粹的感情。甚至失去了最重要的,活在每分每秒真實世界的能力。

 我有很多同期的乘客朋友,其中也有幾個,就這樣墮落成拾荒者,變成一具空殼,變得麻木不仁,再也沒辦法乘車旅行。”

 傑森牙關緊咬,怒到極處。

 “我再也找不到他們的蹤跡了,或許他們還在地下世界,冒著生命危險,要去徒步沿著鐵路,走到別處陌生的車站碰碰運氣,試圖偽造身份,騙過財政機關的審核人員,繼續貸款。”

 “或許他們早就回到了地表世界,用最後一筆錢結婚生子,過上了普通人的幸福生活,誰知道呢?”

 “或許他們還在鐵軌上推餐車賣小吃,偶爾和車組檢修維護人員要一根煙,在車站休息的時候,要從乘客手裡換到一張車票,希望幸運女神能再次眷顧自己,能看清鈔票上的五芒星。”

 “或許他們強大的意志力,能幫助他們從這個恐怖的旋渦中逃離出去,但是...再強大的意志力,也會在這種反覆獻祭器官的迷信儀式中,變得脆弱不堪。如果沒有侍者來幫助他們,最終的結果就是孤身一人必將墮落。”

 江雪明順手就給妹妹發了一條短信。

 [不要碰網貸,白露,哥哥有錢。]

 ......

 ......

 “拾荒者就是這樣一群人嗎?”步流星突然就不打算換衣服了,因為他從小到大都沒體驗過這種情感,是學不來裝不像,完全沒辦法演,沒那味兒。

 “普通人也樂意出賣自己的身體,為乘客提供萬靈藥的原料。”傑森已經換好了衣服,又趴回到公路旁,要再次確認自己收集的信息準確無誤:“但是普通人反而不像乘客,下場沒有那麽慘。他們的靈感沒有那麽強烈,也不會體驗到從高處跌到低處的那種快感,那種莫名的墮落快感——只是癲狂指數上升,會讓這些普通人的內心變得脆弱,變得易驚易怒,犯罪的概率會上升。除非是車站的調令引薦,普通人拿不到車票的,也不能往返多個車站去騙貸,這種副作用會變得無足輕重,還清貸款之後,他們就恢復如初了,長則半年,短則半個月。”

 江雪明內心唏噓,沒想到車站的高利貸,說的是車站與乘客這筆血肉債務帶來的利息。

 好貓咪費盡心機,想給乘客們的冒險旅途備上充足的萬靈藥,沒想到最後是這個結果。

 從這條生產線誕生的救命靈藥,讓許多乘客自甘墮落,變成瘋瘋癲癲的拾荒者。

 “在五年前,車站就不允許任何乘客出賣肉體元質了,借貸的大市場裡,反而滋生出更多的灰色地帶...私人銀行和私人貸款,各種五花八門的理財項目層出不窮...那就是另一個血淋淋的故事了。”傑森暫且按下不表,他低頭舔舐著輪印黑泥裡的味道。

 那場面看得步流星怎舌稱奇。

 傑森對文不才說:“有機會進去!絕對有機會!文不才!”

 文不才:“細說。”

 “用流動餐車的名頭,是一個絕佳的借口。”傑森解釋著:“這些泥土道渣裡,有新鮮的驢糞,流動餐車的廚師用畜力運貨,比起貨車要更安靜,更保險——驢糞的主要構成物是蕨菜和苔蘚,都是巨山車站的貨品,我吃過這些東西。這些驢子要是不聽話,還能變成禦寒的衣料和食物。”

 江雪明也為之動容,從包袱裡遞出水壺和牙刷,“壯士!辛苦了!”

 傑森接走了牙刷水壺,一邊清潔口腔,一邊口齒囫圇的解釋著。

 “就在不久之前,兩天以內,有一列拾荒者的流動餐車進入了哨卡。從車轅的走向來看,他們是有進有出,進去的時候輪印很深,馱了很多貨品,出來的時候輪印較淺。”

 緊接著傑森又在公路上繞圈。

 “這條路沒有彈痕和裂片,外層哨站的戒備松散,應該是個很好說話的地方。”

 他仰頭漱口,最終將漱口水吐光。

 “我們需要兩個偵查兵,去前面探探路,要花花腸子多一點,要和陌生人聊得開談得來,這兩個偵察兵得互相照應,為對方的謊言查缺補漏,得問清楚這個聚居地有多少人,多少條槍,要旁敲側擊,問出零號站台的大老板住在什麽地方。”

 步流星舉手:“我準備好了!”

 文不才剛想說話。

 傑森搖頭:“你不行!溫洛,你的名字在米米爾溫泉集市太響亮,太惹人注目了,你的下頜骨寬厚有肉,特征明顯,但凡在米米爾溫泉集市待過幾天,都能認出你這個下巴。”

 江雪明:“我和流星一起?”

 傑森:“你會演戲嗎?”

 江雪明:“完全不懂。”

 小侍者:“讓我來以身犯險吧!先生!我能...”

 傑森面無表情:“放你媽的屁。”

 小侍者失魂落魄,從傑森屁股後邊,躲到了江雪明屁股後邊。

 傑森歎了口氣,開始和步流星講戲。

 “小子,我是一個拾荒者,我的流動餐車被人搶了,你遇見我這個孤苦伶仃的人,就要路見不平出手相助,最後也不知道為什麽,倆人就這麽跑到零號站台來了——你是個找樂子的乘客,要本色出演,這麽說你明白嗎?”

 步流星:“哦!明白的!”

 雪明小聲嗶嗶:“但願他能明白。”

 小侍者小聲嗶嗶:“但願他能照顧好我的雇主。”

 ......

 ......

 [Part·②——博克大賓館]

 零號車站的第一關卡,叫做[博克關]。

 這個名字沒什麽特別的意義,只是與一種蒙古摔跤運動同音。

 哨卡前方的營房帳篷有不少的流民,是拾荒者的露營地。

 這些拾荒者寄希望於這個車站鐵路網之外的[零號站台],能讓他們發大財撞大運。

 好貓咪給不了的,或許零號站台的另外一個BOSS,能在這些拾荒者的人生詩篇上,補全新的扉頁。

 哨站的安防人員裝備齊全,是非常專業的雇傭兵,他們身上的軍品來自邁阿密,手裡捧著AK74U,肩上的敵我識別標識與無線電一應俱全。

 袖章的商標上是一個鮮紅的ZERO,以及背景圖案中的血蝴蝶剪影。

 就在此時,就在此刻。

 步流星把傑森扛在肩上,像是帶著戰利品,大步流星往裡闖。

 他立刻就被前哨的護衛隊攔住,黑洞洞的槍口齊齊指向阿星。

 有人詢問。

 “你什麽人?為什麽來這裡?”

 流星笑容燦爛,如白瓷一樣的牙齒,大燈下閃閃發光,他健康的精氣神幾乎要將安防大哥們感染,一時間舉槍的哥們放松了警惕,這面善的小哥看上去就很好相處!是個開心果。

 阿星高舉雙手,順便將傑森的腰腹夾在耳側。

 他至真至誠的說:“我來找骷髏會!”

 哨戒站的傭兵組長笑開了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巡邏兵跟著笑:“他找對地方了!”

 後方有躁動不安的喝罵。

 “這混小子是青金衛士嗎?!要不殺了他?!咱們比比誰的槍快?你打他腦袋,我打他老二?!”

 流星連忙嘟嘴,一副無辜無助的樣子。

 “喔喔喔喔喔喔!BRO!喔喔喔!冷靜!冷靜點!我不是來找死的!我是來找骷髏會的!哆、來、咪、發、唆?”

 阿星念出暗號的瞬間。

 哨站的好哥哥們不約而同傳出一聲歎息。

 “是拾荒者?他懂我們的暗號,我們這裡不收廢物...”

 流星亮出乘客證件:“我有棍子,還有輝石,和身後擼口子借網貸的不可燃廢物不一樣!”

 傭兵們傳出出歡呼,要迎接新夥伴,這是令人振奮的事。

 “可惜,我被肩膀上這家夥捅了一刀.”阿星轉了個身,露出側腹的傷口,繃帶還有血跡:“你們一定想知道他是誰對嗎?”

 傭兵們接著歎息,為流星遭遇的不幸而憤慨。

 阿星向傭兵們展示著肩上的傑森·梅根。

 “這位朋友!是一個拾荒者,他叫傑森,傑森·梅根——他搞丟了自己的侍者,從此一蹶不振,開始以貸養貸,成了一個拾荒者,我今天要去米米爾溫泉集市,半途被他的流動餐車勾走了魂——在四下無人的鐵軌,他就想殺了我,要噶了我的腰子,拿走我的證件繼續去貸款,還好我夠機靈夠強壯,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傭兵們又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當頭的小組長一個勁的打噴嚏,興奮起來:“乾得好!你乾得好!”

 流星接著說:“可是他做的菜很好吃,特別是羊肉湯和奶茶,還有烤牛排,你們吃過烤牛排對嗎?我說的烤牛排很特殊...真的很特殊,吃完以後我整個人都快樂起來,連腰上的傷也不疼了——真的很好吃...很可惜,我想這應該是他為了做給侍者姑娘練出來的手藝...太可惜了。”

 傭兵們緊接著歎息,情緒變化非常快。

 巡邏員掏出小手帕,都開始給自己擦眼淚了。

 流星說:“但好消息是!這位大廚!現在進了咱們的山頭!是我送給骷髏會的投名狀!我們有口服了!”

 傭兵群體中爆發出如雷的喝彩。

 “OHHHHHHH!!”

 “OHHHHHHHHHOH!!OHHHHHHH!”

 “快去叫大賓館的掌櫃來!把這位客人請進去!讓掌櫃親自查查他的底細!要是他說的都是真的!那是大好事!”

 ......

 ......

 博克大賓館的掌櫃。

 是一個蒙古大娘們。

 她身高八尺,腰圍六尺。

 滿臉刀疤,坐在大堂中央,像一尊凶神。

 步流星通過哨卡,走到博克大賓館的前堂,就看見掌櫃在閉目養神。

 他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呆住了。

 只聽見大掌櫃緩緩開口,眼睛也沒睜開。

 “你想加入骷髏會,先把輝石交出來。”

 陰暗的燈光下——

 ——兩條倒掛的剝皮屍體,懸在前堂兩側。

 掌櫃的拿起杯盞,去接血水,作酥油茶湯的輔料。

 “怎麽不說話?是害怕嗎?”

 ......

 ......

 流星抿著嘴,和傑森對視一眼。都是一副“地鐵老人看手機.jpg”的奇怪表情。

 說實話,這畫面衝擊力有點強,饒是樂子人再樂,都有點心虛。

 流星超級小聲:“守門的BOSS也太過重量級了吧...我沒想到進門就是這種場面,傑森...你有頭緒嗎?後面還有道中,關底和隱藏BOSS嗎?那又是什麽極品?”

 傑森超級小聲:“一般家裡最凶最狠的狗用來看門,這不是最淺顯最易懂的常識嗎?維京勇士北風造...維京勇士北風造...”

 ......

 ......

 掌櫃的不緊不慢,抿了一口香甜血腥的茶。

 “不要怕,你們左手邊的,是我花錢找的小白臉,右手邊的,是與他私通的情婦——都是死得其所,算壽終正寢。”

 她壯碩的肩頸厚肉抖動著,從椅子上站起。

 她並不發怒,也沒有威嚇,甚至步流星感覺不到一點靈壓。

 她聲音像是風吹鐵壺,如低沉洪鍾。

 “這兩個賤人, 在我這裡取走了太多太多,我傷心難過,卻不能哭出來,也不敢哭出來——我認為人生不應該是這樣。”

 她輕輕挑弄著小白臉的大熱狗,緊接著一刀割下,丟去角落裡,就立刻有陰影中的災獸將它叼走吃掉了。

 “一個人的價值,應當看他貢獻什麽,而不應當看他取得什麽。這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說出來的話。”

 她來到步流星面前,依然沒有睜開眼,佝頭去嗅流星身上的味道,嗅見古馳的香水味。

 “好香啊!你好香啊!你的味道強而有力啊!”

 她俯身湊到流星的耳朵旁邊,粗重的呼吸像是一頭猛虎。

 “把你的輝石交給我?我只看它一眼,就還給你,我們會成為親人,像是那頭小黑貓與你們作認親鑒石的儀式,是愛的主題,你看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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