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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染血,手刃宋太祖》第11章 吟詩作賦,我可是1流的!
  韓通只見這個大哥,人倒是長得玉樹臨風,風流儒雅,只不過眉宇之中,都是掩藏不住的傲氣。

  這也不能怪他,畢竟他身為當朝兵部尚書的嫡長子,又是晉陽韓氏這樣名門望族的繼承人,自幼接受了最好的教育,經史子集,無所不讀,詩詞歌賦,無所不會,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所以才養成了這樣目空一切的驕傲脾氣。

  韓徹冷冷地看著韓通,用高高在上的語氣問道:

  “你看過書麽?”

  韓通愣了,挖槽,還有人這麽說話的,這tm要是在後世,在公司上班,不得讓領導和同事拍死。

  見過裝X的,沒見過你這麽裝X的。

  真是智商140,情商39。你那情商還比不上你智商的零頭。

  韓通哼了一聲,說道:“怎麽,沒讀過書,還不能說話嗎?”

  韓徹一聽這話就爆了,他咆哮道:“沒讀過書,就好好去讀,別在父親面前比比這個,比比那個,真讓我瞧不起你。”

  韓通在後世當中見慣了這種人,特別是在大學的時候,好多有家學淵源的富家子弟,和別人一起爭執,就擺著一副驕傲的臭臉,說別人沒讀過什麽書,沒資格比比。

  那語氣,充滿了對於下層人民的鄙視。

  怎麽了,沒讀過書還不能表達自己的想法了?

  沒讀過書還不能合理表達自己的思想了?

  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正所謂“天下為公”。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不是少數達官貴族的天下。不管是什麽人,哪怕是無家可歸的流民,亦或是目不識丁的農民,都有合法表達自己想法的權利。

  現在,看著眼前這個囂張跋扈的韓家大公子,韓通狠狠地攥起了拳頭。他用的力氣太大,以至於把手掌都扣出了血水。

  就是因為你們這樣勢利的人太多了,所以五代十國才會如此的混亂,燒殺搶掠,屠城滅國,吃人肉,不停地反叛,投降,再反叛。

  生生世世,沒完沒了。華夏大地整整生靈塗炭了五十三年。

  韓通橫眉冷對著韓徹,咬著牙說道:“好,我就和你這個看過書的公子哥比一比,看看到底是誰不配比比。”

  針尖對麥芒,現在兩個人是徹底杠上了。眾人仿佛都在兩人眼裡看到了劈啪作響火花。

  韓通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說,我們比什麽?”

  韓徹哼了一聲,說道:”就比吟詩作賦。我們七步之內成詩,然後讓父親評判,看誰做得好。”

  韓通:“好!一言為定。不過醜話說早前面,失敗的人,要接受懲罰。”

  韓徹:“好,你說吧什麽懲罰。”

  韓通:“輸的人,就要在所有家人面前,下跪磕頭。”

  韓徹:“好,一言為定。”

  韓士聰本想阻止,但是他一想徹兒平日裡心高氣傲,自己也很難阻止。要是他敗了呢,正好借著韓通之手挫挫他的銳氣。要是贏了呢,也可以借口他兄弟鬩牆,有違人倫,治他的罪。

  更何況,他可以借著這場比試,看看韓通的成色,到底有沒有能力做天子的老師。別等到韓通把一切搞砸了,符太后和天子怪罪下來,就悔之晚矣了。

  而另一邊,長房胡氏則是笑嘻嘻地看著自己的愛子,韓徹自幼飽讀詩書,位列京城四大才子之一,這她是知道的。所以,她就等著看韓通下跪磕頭的好戲呢。

  眾人屏息凝神,看著韓徹在場地中央開始踱步,

他一邊走,然後一邊悠悠然地吟誦道:  白璧潔無瑕,幽室獨冥冥。

  茫茫見日落,碌碌對月升。

  稷麥不汲水,飛駿倦豆羹。

  況聞古賢言,豪傑若霜雪。

  貞烈何懼死,壯士不偷生。

  願為相如握,倚柱睨眾生。

  奮爾撞柱破,不負玉碎聲。

  霍!

  韓士聰都聽傻了。

  這長子真是給他長臉,幾日不見,作詩的能力又提升了一個台階。這首五言詩,聽上去對仗工整,頗有建安風骨。隱隱有庾信清新爽朗之氣,勃勃有鮑照俊秀飄逸之風。

  詩歌從一塊獨居暗室的美玉比興而起,通篇都在講自己的鬱鬱不得志的心情和貞烈純潔的情操,主題超拔,意境深遠,深得曹子健之風采。

  “好!”韓士聰站起來拍著手,那些小廝一看,也都跟著叫好連連。

  長房胡氏一看,心裡早就樂開了花,她一臉淫笑著盯著韓通的臉看,把韓通看的直發毛。

  怎麽了,他這還沒贏呢,你們怎麽就開始嘲諷我了。

  好啊,看來,我也得露兩手了。

  韓通走到韓衝衝面前,他看見韓衝衝一臉擔憂地看著他,他眨了眨眼經,做了個鬼臉,說道:“姐姐,弟弟借你寶劍一用。”

  說著,韓通一手端起韓衝衝面前的那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又接過了韓衝衝手中的那一柄寶劍。搖搖晃晃地舞起醉劍來。

  他如同喝醉了的詩仙一般,想到那尚未平定的天下,想到那被契丹人蹂躪的幽雲十六州,體內豪氣乾雲,怒發衝冠,高聲頌道:

  “千古江山,英雄無覓、孫仲謀處。

  舞榭歌台,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斜陽草樹,尋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

  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裡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顧。

  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

  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鴉社鼓。

  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韓士聰徹底麻了。

  這是神仙打架啊。自己上輩子是積了什麽德,能生出這兩個厲害的兒子。

  雖然韓通說的是詞,詞是由胡樂而來,多由市井之徒填寫,在經柳巷花街之口吟唱,登不上大雅之堂。

  但是平心而論,韓通的這首詞,遠遠超過了韓徹的那一首五言詩。

  首先,從語言上來講,韓通的詞慷慨激昂,字字鏗鏘有力,給人以振聾發聵的感覺。他的語言豪氣乾雲,如同翱翔於九天之上的驚龍一般,飄逸瀟灑,又霸氣十足。

  再說用典,這首詞所用的典故一個接一個而來,首先從三國吳國一代雄主孫權出發,再講到一手開創劉宋政權的亂世梟雄宋武帝劉裕,再到宋文帝劉義隆的元嘉北伐,最後以戰國四大名將的廉頗自比,用典天衣無縫,如同羚羊掛角,了無痕跡,實在是妙極,妙極。

  最後再說情懷,別的不說,就說通兒這氣吞山河,一統天下,為國為民的豪情壯志,別說是在座的這些兒子,就是放眼整個大周,二十歲左右的少年,那可能出其右。

  我通兒如此大志,如此大才,我大周統一天下,指日可待。

  韓士聰激動得每一個毛細血管都在不停地鼓動,一腔熱血仿佛要從身體中四濺而出。他激動的雙手不停的顫抖,面紅耳赤,口中不停地反覆嘟囔著韓通的詞句。

  那長房胡氏雖然聽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一看韓士聰的表現,她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

  她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韓通,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只見韓徹驚訝得如同一座冰雕一般,張著嘴巴,嘴唇發紫,一句話說不出來。

  韓士聰不顧自己兵部尚書的體面,激動得要從地上跳起來。

  可哪裡想到,那韓通不勝酒力,喝了姐姐的一杯酒,就已經有一些搖搖晃晃了。

  此情,此景,此等美貌的姐姐,瞬間激起了韓通的萬丈豪情,他如同一個瘋子,舉著酒杯,在場地見搖搖晃晃,一張嘴,又是一首名詞:

  “醉裡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八百裡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

  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

  可憐白發生!”

  他字字鏗鏘,聲振寰宇,到最後,竟然連頭髮都跟著豎立了起來。

  這一首詞說完,韓士聰端著手中的酒杯,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激動和神采飛揚的笑容。

  他這輩子都沒這麽開心過。

  太厲害了,他已經找不到詞語來形容這個私生的兒子了。他就像在舞廳蹦迪的皇叔,先有皇叔後有天,手捋青絲手叼煙。

  接著奏樂接著舞。

  可是,那韓通哪裡肯放過他,他的豪放的情志已經完全打開了,他又醉醺醺地跑到姐姐的面前討酒喝。

  那韓衝衝溫柔地給弟弟又倒了滿滿一杯,心中滿是疼愛和歡喜。

  韓通舉起酒杯,將美酒一飲而盡,然後又高聲唱道: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

  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

  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發。

  人生如夢,一尊還酹江月。”

  在韓通吟誦完的那一刻,全場一瞬間,寂靜的像是冬天的雪嶺,幾乎可以聽得到每個人的心跳聲。

  當然,除了那已登仙境的韓通,仍舊搖搖晃晃地喝著酒,舞著劍。

  不用韓士聰宣布,勝負已經明了。

  就好比皇馬和恆大踢了一場比賽,不用看,便已知曉結果。

  完虐!

  沒有一絲機會的,完虐!

  此時,韓徹低著頭,按照比試之前的賭注,他應該給韓通跪下磕頭。但是,身為晉陽韓家大公子的他,身為京城四大才子的他,身為當朝兵部尚書兒子的他,實在是低不下這個頭。

  他雙手用力支撐著自己的膝蓋,心中矛盾萬分,拚命地想要跪下去,卻又怎麽也跪不下去。他的眼中,噙滿了矛盾而痛苦的淚水。

  長房胡氏見兒子這麽痛苦,心痛萬分,她爬到韓通的面前,拚命地抱著他的大腿,撕心裂肺地哭嚎著:“讓我替我兒子跪下,我可以,我兒子不行,他才二十七歲,還有大好的前程,給一個私生子跪下,以後可他怎麽見人啊。”

  她見那韓通滿臉醉意,搖搖晃晃,並不答話。索性便撲到了韓士聰的跟前,哭喊著:“老爺啊,你可得給徹兒作主啊,堂堂京城四大才子,怎麽能給私生子跪下啊?”

  韓通本來想饒了韓徹一命,但是這胡氏做一個‘私生子“,又一個“私生子”’把韓通的心攪得紛亂如雨。

  他轉過來,對著韓徹說道:“怎麽了?大公子?願賭服輸,你玩不起了,要滾刀了?”

  “別怪我,你選的嘛,偶像!”

  韓通如此一激,那韓徹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呼號一聲,哭了出來。

  他的啼哭十分難聽,如同嘔啞嘲哳的斷弦之聲。但是,這哭聲卻讓韓通起了惻隱之心,他走到韓徹的身邊,一扶大哥的手臂,便要將他拉起來。

  可是,這一下卻徹底激發了韓徹的自尊心,他要的是自尊,是驕傲,不是別人的施舍。

  他一臉震驚地向後退去,滿臉鄙夷地擦了擦衣服上韓通剛才摸過的地方,惡狠狠地說道:

  “我韓徹,就算死,也不要一個私生子來可憐我。”

  說著,韓徹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在韓通面前,當當當,連著磕了三個響頭。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韓徹這一通操作給震驚了。

  真的有人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韓通好心好意原諒他,他卻為了那自尊心,真的下跪磕頭了。

  此時的韓徹,已近瘋魔。

  他抬起滿是鮮血的額頭,如同阿鼻地獄中的無常惡鬼,雙目射出仇恨的精光,咬碎牙齒,跟韓通說道:“私生子,今天你對我的羞辱,我韓徹終生不忘。有朝一日,我一定要讓你血債血償。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羞辱,我會原原本本地還給你,不,我要十倍,百倍,千倍,萬倍地還給你。”

  “不報此仇,我韓徹誓不為人。”

  說著,韓徹瘋也似的跑開了。

  胡氏呼號一聲,發瘋地向韓徹追去了。

  而此時,韓通也終於酒勁發作,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現場一度陷入尷尬。韓士聰板著個驢臉,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長子,竟然驕傲到這個地步。所有人都默然不語,只有二房徐娘和韓明在偷偷開心,畢竟他們被長房欺負了這麽久,總算接著這個私生子出了這一口惡氣。

  韓士聰冷冷地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韓通,雖然他愛惜韓通的大才,但是,眼下,他必須維護長子的尊嚴。

  他對著小廝大聲呵斥道:

  “來人啊,把這個兄弟鬩牆,骨肉屠裂的逆子給我用冰水澆醒。”

  下人提來一桶又一桶的冰水,接二連三的倒在韓通的臉上,終於,他抽動著四肢,驚醒了過來。

  韓通一坐起來,就看見父親韓士聰擺著又一張臭臉在看他。

  韓士聰冷冷地說道:“哼,想進我韓家的門,還要過我這最後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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