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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鳴初啼》第42回 燕王求封終得償
  第二日早朝,燕王緩緩的步入朝堂,眾臣惶恐,氣氛肅穆。眾臣皆知宋該乃先朝老臣,且與世子素來友善,今慕容恪鎮守平郭,慕容霸鎮守徒河,朝中幾無製衡之力,世子其勢彰也。

  昨日封裕此表,卻是捅了馬蜂窩,這燕國是何走向,實屬未知。這宋該雖遭彈劾,然燕國之前只有叛亂背主受牽連,這貪墨之事向來小節,不以為意。

  燕王端坐於禦座之上,屬意平伯下王詔,其詔書曰:“覽封記室之諫,孤實懼焉。君以黎元為國,黎元以谷為命。然則農者,國之本也,而二千石令長不遵孟春之令,惰農勿勸,宜以尤不開辟者措之刑法,肅厲屬城。主者明詳推檢,具狀以聞。苑囿悉可罷之,以給百姓無田業者。貧者全無資產,不能自存,各賜牧牛一頭。若私有餘力,樂取官牛墾官田者,其依魏晉舊法。”燕王悉廢黜昨日嚴苛稅法,還利於民。

  眾臣先是一怔,然後眾臣鼓舞。國相封弈為首,起身說道:“大王仁德,古今少有,輕徭薄賦,與民休息,天下大治。今我燕國臣民必感戴我王之仁政。”

  國相為首,眾臣紛紛跪拜,皆山呼燕王之仁德。

  燕王又言道:“如今中州未平,兵難不息,投誠依附的人不少,官僚龐雜,一時無法裁撤。待孤平定天下,必將減少冗官。封裕痛稱孤之為這政之失,賜錢五萬。宣示內外,有欲陳孤過者,不拘貴賤,勿有所諱!”

  “大王寬宏雅量世所少有,臣定當肝腦塗地,萬死不辭”。封裕跪拜道。

  燕王正聲說道:“宋該何在?”

  只見此時宋該誠惶誠恐,身如身如篩鬥,聞聽燕王話語,匍匐於地上。

  “孤念你這幾年對社稷也有功勳,自先王在時就投我燕國,且有有從龍之功,奈何這幾年你不矜名節,貪欲橫生,人臣共憤。”

  燕王遣平伯宣召道:“著宋該革去常伯之職,降為行軍司馬,發往燕軍聽用。”

  眾臣皆驚,這宋該為前朝老臣,舉義歸附,擁立燕王皆有殊功,自古道,為人臣子者忠於君上,為大節。且大爭之世些許貪墨,無傷大雅。如今燕王此舉昭示著燕國朝堂風向為之一變,有才能者固然重要,然德才兼備這方能行遠走穩。此番朝會預示著,燕王欲燕國大治,吏治為本,選賢任能。

  “王兄,臣弟有異議。”慕容評憤憤不平說道,

  “今天下大亂,我慕容家櫛風沐雨,大戰諸胡,方有這平州之地。今兵禍連綿,戰事不竭,正是軍資財貨需求不足之事。我慕容家幸得寬宏,給逃亡之人給以飯食,奈何禮遇過甚。”

  “評弟大膽!”燕王大惱,厲聲說道,“我從先祖以來,傾心慕華數十載,心向晉室,中國之民慕義而至。時值今日,你竟還說出如此華夷之分的話來,孤甚為汗顏。”

  燕王命左右,削慕容評前軍師將軍之銜,降為都尉,留於燕都聽用。

  見此,眾位漢臣騷動不止,皇甫真進言道:“大王懲戒過甚,我等諸臣盡皆惶恐,望我王收回成命。”

  陽鶩也上前道:“前軍師將軍乃宗室之首,刑不上大夫,望我王收回成命。”

  一眾漢臣也紛紛為慕容評求情。

  燕王臉色蒼白,語氣深沉說道:“孤意已決,不得再諫。”漸漸在禦座上支撐不住。

  “大王,是否回宮歇息.”平伯見燕王點點頭,忙宣道,“朝會禮畢,眾臣退朝”。

  忙囑咐內侍將燕王送入寢宮歇息。

  在承乾殿內,燕王躺在禦榻之上閉目休息。世子慕容儁跪立在一旁,段後側身而坐侍奉。

  平伯小聲的向燕王耳旁說話,燕王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父王,父王。”慕容儁扶在床沿上,湊身向燕王說道,“禦醫有言,父王之病甚無大礙,只要安心靜養,不以世俗為務,無煩躁惱怒之情,必能保無虞。”

  “這禦醫也真會敷衍塞責.”燕王擠出笑意,緩緩說道,“如此,這天下紛爭,如何不以世俗為務。若到那時,我燕國被列國窺伺,社稷顛覆。”

  只見世子站立退後,往床邊一跪,莊重的拱手道:“父王,兒臣願為父王分憂。”

  燕王看著世子,只見他靜靜的跪在在床邊,神情莊重肅穆。

  “世子有此心甚佳,”燕王側頭,仰面而道,“如今我後輩諸子中,人傑者眾,那恪兒、霸兒更是文才武略兼備,望你能善用之。”

  “父王之言,兒臣謹記。父王須靜心修養,兒臣告退。”慕容儁退說罷,緩緩退出寢宮。

  “大王,這慕容評也是好意。”見慕容儁已退出宮外,段後向燕王進言道,“大王對漢族僑族禮遇過甚,已引得族中人等不滿,我看慕容評只是言為心聲,這被漢人搶了風頭,我慕容王族何以立身。”

  “婦人無知,咳,咳.”燕王聞聽此言心中幽憤不已,不由得劇烈咳嗽起來,“后宮不得乾政,我慕容家要做的是天下共主,若不得漢族世家之力,我燕國出不了這平州,孤不是這鮮卑一家單於,咳,咳,孤要靜一會兒,你且退下。”燕王揮手,然段後離開。

  段後無奈隻得退出。平伯不由得上前,遞上湯藥,向燕王說道:“這段後也是好意,如今大王身體堪憂,段後協理后宮,也想為大王分憂。”

  “平伯,我慕容家能否大出天下只能看後輩了,如今我燕國國勢剛剛穩固,若再有華夷之爭,徒耗國力,今後再有妄言華夷之別者,孤定不輕饒。”

  “大王保重身體,世子當體諒我燕王苦心。”

  “唉。”燕王長歎一聲,“若段後有蘭妃一半賢明就好了,母明子賢,方得長遠。”

  平伯寬慰道:“大王,如今諸子皆為友善,想來世子也能得恪公子,霸公子之力,我燕國定能無憂。”

  “孤,若能再有十年光景,定叫那兒羯族小兒不複有今日之勢。”

  倏忽幾月過去了,草長鶯飛,自燕王輕徭薄賦之召令發出以後,地無閑田,人無閑人。初夏的燕國大地之上一派繁忙的農耕之像。

  那久別燕國的劉翔求封得成,攜晉室特使返回燕國。如今使船已經到了遼東,這使團眾人從下馬津登岸而上,趨平郭,穿棘城,直往龍城新都而來。

  前幾日燕王得慕容恪奏報,得知報使團眾人已入燕境,忙命劉斌執燕王節仗到遼東先行迎接。後命世子攜一乾人等在龍城新都準備一應迎接慶典。燕王這幾日誠心沐浴齋戒,以待封禮。

  那日只見世子攜眾王公與都中留守出城五十裡外迎接,禮樂齊奏,鹵簿齊備。會見完畢,世子領眾人往南郊高台而行。

  這龍城新都的南郊高台,依漢之舊製,高台外上為五帝位。青帝位在甲寅,赤帝位在丙巳,黃帝位在丁未,白帝位在庚申,黑帝位在壬亥。其外為壝,重營皆紫,以象紫宮,有四通道為門。高台上擺香案,其上置太牢禮祭告天地。台下,燕軍整肅,軍容齊整。嶄新的甲胄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光芒。燕王在平伯的攙扶下已在高壇下等候多時。此時吉時已到,晉使郭烯持節仗和燕王冊命詔書與慕容皝緩緩登上高台。

  登上高台之後,二人焚香敬天,恭敬的三拜。其後郭烯緩緩展開詔書,詔命大義曰:今四海紛亂,詔命遠絕,燕主慕容皝心存本朝,掃平暴亂,安撫北境,特命皝為使持節、大將軍、都督河北諸軍事、幽州牧、大單於…郭烯長長的頓了一下,言道:“特封燕王,以彰其誠。”

  說完奉上晉室特賜給燕王的章璽,燕王慕容皝恭敬的雙手托起,慕容皝領旨謝恩,禮成。

  台下慕容燕國眾臣及三軍皆山呼燕王萬歲,燕國萬年,大王千秋無期。聲音排山倒海不絕於耳,響徹千裡。

  晉使郭烯聽到如雷般的聲響,感慨萬千。向燕王說道:“燕雖小邦,其兵勢卻彰,這如今塞外平州之地,恐燕王俱小矣。當南下中原,掃平羯趙,奉迎晉室,還於兩都。”

  “晉使之言,孤銘記於心。”燕王莊重的向晉使拱手道,“孤之燕國當為晉之羽翼,孤在位一日,當終為晉臣,若違此誓,人神共憤。”

  郭烯莊重的拱手致意,謝道:“我晉帝必感燕王之誠,下臣定當向晉帝轉告。”

  當天夜裡,燕王在新都王城新昌殿裡大宴群臣,獻四方歌舞於堂下,上各色珍國美食,奉四海之美酒,賓主盡歡。酒酣宴飲之中途,忽有一信使前來,將軍報遞給世子。世子離席而閱,原來是通報晉安西將軍桓溫已克成都李勢,盡收益梁之地的公文。

  世子返回宴會,起身立於堂前,向燕王、晉使說道:“啟稟父王、晉使,我燕國新近得報,晉荊州刺史,安西將軍桓溫,新近攻克漢李勢,益梁之地複歸晉室,晉室發奮振作,我輩亦為振奮。”只見世子緩緩舉起酒樽向諸臣王公提議道,“今借我主封燕王之際,恭祝晉室復得益梁之地,望晉帝與我主能克誠痛心,共滅羯趙,複晉室,興燕國,臣祝晉室萬年,我燕王千秋無期,兩國之誼如東海碧波,福壽永綿長。”

  燕王也甚為振奮,起身端起酒杯,與眾臣恭賀晉室。堂下眾臣皆山呼恭賀道:“恭賀晉室復得失地,我王千秋無期。”

  晉室郭烯也舉杯向燕王、世子以及眾位燕臣還禮致意。

  席間燕王趁著酒意向晉使問道:“卿之見桓溫者,其人可與古之何人可比?”

  晉使答道:“臣聞驃騎將軍何充有言‘桓溫英略過人,有文武器乾。西夏之任,無出溫者。’這庾翼死後,原本其子庾爰之欲接替之,然何充力排眾議,使其居之。其人獨掌荊楚數載,北抗羯胡,南平諸蠻,如今又西滅成漢,其才乾勇略俱為當世少有。”

  “能獨領荊楚,守國門,拒諸胡,可謂吳時陸抗。”燕王略一沉思道。

  “大王識人之明,下臣感佩。”郭烯說道,“荊州,陸抗有言:‘存則吳存,亡則吳亡’其人之勇略謀劃當不在陸抗之下。”

  燕王聽罷,引而不發,許久說道:“晉得此臣,誠為幸也。然孤聞之,晉室屢為功臣所患,先者王敦有擁立之功,而出荊州之兵,廢社稷,晉帝遁走;後有蘇峻平王敦之功,而又欺凌晉帝。今晉室得桓溫如此,何以製焉?”

  “這……”郭烯一時語塞。

  “啟稟燕王,桓溫,何充所能製也。”只見旁邊的劉翔上前說道,“譙國桓氏,非琅琊王氏,穎川庾氏可比。其世族人丁單薄,加之先主桓范為故司馬宣王雖殺,其功名彰,其根基薄,若非何充一力保舉,方能有此功業。其人驟得高位當為人臣所忌,非其他世族大家可比,晉室當無憂。”

  “原來如此,哈哈。”燕王笑道,向尷尬的晉使舉杯道,“晉使切莫為意,我燕國與晉室隔海遠絕,晉室之狀非我屬意,來來,飲酒。”

  “臣啟稟我王”劉翔端起酒杯向燕王,晉使說道,“今我燕晉兩國雖遠隔千裡,然天下之勢未定,中原大局未明,若燕與晉之比鄰而居,當敦睦親善,切莫以攻伐為念。”

  “劉翔之說,正是孤之心願,來人,”燕王和眾臣王公一同舉杯,向晉使祝酒道:“願與晉室永為盟好,掃清諸胡,廓清中原。”

  眾人也舉杯慶賀道:“願與晉室永結盟好。”

  “國相遼東急報。”席間旁邊侍者悄悄的湊到國相身旁。國相封弈匆匆攬過,大驚,原來是扶余新單於:王玄,上位。受石趙挑撥,排斥親燕大臣,厲兵秣馬整軍備戰,日夜騷擾玄菟城,這次扶余單於遣精兵三萬,擄掠我遼東邊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你且稍待,如今酒宴正酣,我先行呈報世子,待酒宴散去再行定奪。”

  只見國相悄悄的往世子而去,世子閱過,言道:“國相,此舉甚妥。宴席結束後,今夜我必連夜面見父王。”

  “遼東邊民之性命皆系於此,望世子望掛念於心。”

  “國相,孰輕孰重,吾自有分寸。如今我燕國兵馬強壯不待這一時。”

  “世子,民心可收亦可棄,世子切要以燕國為念。”國相大急道。

  “知道了,吾應允你,酒宴結束之後定向父王稟報。”世子暗暗收其軍報,臉色無常,隻待酒宴散去。

  是夜賓主盡興,直到深夜。燕王略帶酒意回到寢宮,只見世子已經先行等待。見到世子,燕王疑惑,問道:“儁兒,深夜到此有何事要奏?”

  “父王”慕容儁呈於軍報於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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