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離開了讓人煩悶的傷兵營,夜間冷冽的寒風吹醒了他。不知不覺,走到了平時訓練的訓練場中。
平時熱火朝天的訓練場,夜裡靜悄悄的,只有幾根訓練用的木樁,無言的注視著李可。
李可隨手找了個台階坐下,仰望著閃耀的星空。李可害怕了,李可害怕再呆在那會看到更多的慘劇。
他還做不到那麽鐵石心腸,他怕那個可憐的保爾,怕那個失魂落魄的埃布爾,怕那個根本不知道姓名的姐姐。
現實遠比劇本要殘忍的多,失去保爾保護的埃布爾,很可能一樣也回不去了。
善意的謊言也會變為致命的噩耗,他不知道這個不知名的女人,再失去摯愛和弟弟的余生,是如何度過的。
他也不知道像這樣的家庭還有多少。那種無力感遍布他的全身,遠比訓練時肌肉帶來的酸痛還要強烈。
就在李可還在沉思的時候,忽然聽到溫柔的聲音在耳邊想起。
“大少爺,不好好呆在傷兵營裡,可讓我一陣好找啊!”語氣之中,似哀似怨。
李可聞聲望去,原來是埃娜。原本白淨的製式長袍,現在也沾染了鮮血。埃娜走到李可的面前,氣呼呼的看著他,借著火光,看著這張俏臉,李可的心情瞬間好多了。
“傷兵營那個叫保爾的軍官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啊,那麽重的傷勢。即使是我,也無法治愈他,除非主教級別的司鐸才有可能救治。撐到能送到傷兵營來,憑的都是他自己的意志力。”
“你知道嗎?我聽說他的弟弟說,他在家鄉還有個未婚妻在家裡等著他。”
埃娜突然驚訝道,仿佛重新認識了李可。
“想到你這種貴族大少爺還會這麽多愁善感,真是不容易啊。”
“可能是還年輕吧,沒有見識過那麽多的生離死別吧!”李可感慨道。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沉默了一會兒。
“或許這就是人生吧!”埃娜認真的看著李可。
“你怎麽來找我了,我看傷兵營裡面還挺忙的。”
“還不是你的好父親,感知過你沒什麽大礙以後。讓我過來給你治療,聽營帳裡的醫師說你胸骨輕微骨裂,肋骨也斷了三根,還跑這麽遠,來看星星啊?”一提到這個,埃娜想到這就來氣,本來在傷兵營治療的好好地,然後就接到牧首的命令,來找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大少爺。
“沒事,我有父親的秘藥,醫師給我接好骨了以後,我現在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什麽秘藥能好這麽快,能給我兩顆研究研究嗎?”埃娜看著好像並無大礙的李可,好奇的問道。
“那,那肯定是不行的,給了你還能叫秘藥嗎?”
“哼!走吧,回傷兵營給你去檢查一下。沒事的話,我還要去忙呢!”
“好!好!好!”李可看著眼前氣鼓鼓的埃娜,兩頰鼓起,好似一隻吃食的小松鼠,心情也愉悅了起來。
回到傷兵營了以後,埃娜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李可的傷口,發現沒什麽問題後,又重新包扎了一下,就匆匆的離開了。
看著匆匆離去的埃娜,李可覺得無趣的很,躺在床上眯了一會便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李可還沒睡醒,就被人搖醒。
“李可,醒醒!醒醒!”
李可半睜著雙眼,迷迷糊糊的看見好像是自己的父親。父親身後還有一個魁梧身材的人。
李可瞬間清醒過來,
睜大眼睛一看,正是炎魔一一薩烏爾·大衛。 “父親,你們這是,天已經亮了嗎!?”
“李可,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父親的搭檔,大名鼎鼎的炎魔一一薩烏爾·大衛。”
李可趕忙起來,舉起自己的右手,給薩烏爾行了一個騎士禮。
“薩烏爾,這是我的第三子。可惜,騎士的天賦平平,但是對獵魔人相當感興趣。希望你能領犬子入門,不勝感激。”
“收入門中也不是不可以,不過獵魔人我相信你也了解,是相當考驗意志力的超凡職業,尤其是我所在的變形學派。如果意志力不過關的話,還不如加入傳統學派。”薩烏爾緩緩的說道,頓了頓之後,又說道。
“不如讓他先在我身邊當一段時間的學徒如何,如果實在不適合我的變形學派,我可以寫封推薦信,加入學院的傳統學派。 ”
聽到薩烏爾如此道,李維斯趕忙對李可說道。
“還不給老師行禮。”又轉身對薩烏爾說道。
“為了這個幼子,我也是操碎了心,昨天更是自己獨自對抗了一隻畸形種。我稍不注意,就被那隻畸形種重傷了。”
李可聽聞,趕忙單膝下跪,右手握拳放在胸口,低著頭顱,喊了一聲。
“老師,李可聆聽您的教誨。”
“嗯,等你恢復好了,就先跟著我吧,畢竟你父親是指揮官,無法時時刻刻顧著你。”薩烏爾不悲不喜道。
“是,老師。”李可強忍著心中的喜悅,回答道。
李維斯見薩烏爾同意之後,轉頭對李可叮囑了幾句,就和薩烏爾離開了。
李可原本的睡意也蕩然無存了,等李維斯和薩烏爾走後,興奮的朝空中揮了揮手。可惜,這股喜悅除了自己,也沒有人能夠分享。
分享?李可突然想到了那個氣鼓鼓的女牧師。人漂亮,身材也好,還是個醫生,高薪職業,放在前世妥妥的白富美啊。可惜,再也回不去了,只能在這個超凡大陸,做一個該死的貴族了。嗯!真香。
想到了穿越,李可頓時想到了自己還有個金手指在升級。要不是昨天沒有圖鑒的鑒定,李可根本不會一個人單獨對上畸形種。就算李可戴著全套的熔爐套裝,也抵不過階位的壓製。也就是李可,不然換是任何一個扈從,都在被畸形種擊殺了。
只見李可用意識打開獵魔徽章,面板上顯示:
正在升級中,倒計時:1:38: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