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蘭軒】
今日,韓非說有事商量,所以一早流沙的大家便集中到了,紫蘭軒一件茶室中。
雖然其他人都是韓非自找的,但卻唯獨張塵除外。
一來,在他們眼裡,張塵兄向來都是形影無蹤,要不是頭一天說不然真的就看不見他,二來,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說他是流沙的人......正確,但不完全正確,因為張塵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流沙的人,也沒明示或者暗示的表示自己加入了流沙。
況且之前的商議,張塵兄明顯毫無興致,所以這一次韓非讓紫女姑娘帶話。
“啊————哈欠”
雖說被邀請了,自己也來了,但是聽著韓非說的那些東西,對於張塵而言簡直就是--老師給差生講課--.....“天書”
索性的,就躺在了焰靈姬的雙腿上,本是想躺紫女的,但發現紫女去給韓非倒酒了,畢竟躺紫女已經躺習慣了。
在韓非說了一大堆後,總算是吧話題說道了作戰上。
“所以,塵兄黑白玄翦就有勞你了”
張塵坐起身,焰靈姬也順勢到了杯水。
“黑白玄翦?”
韓非以為張塵的意思是不知道是誰,所以就解釋著
“那個八玲瓏便是黑白玄翦!”
張塵卻不以為然
“啊,我知道啊,我的意思是,為什麽要把黑白玄翦有勞我?”
這個問題頓時把韓非問傻了
“難道這一次作戰,塵兄不打算加入?”
一口白水下肚
“不打算”
眾人愣神!
誰都不會想到,張塵竟然會如此果斷的拒絕。
半會,韓非無奈對著衛莊
“那就麻煩衛莊兄了”
然而片刻,衛莊卻直言
“我的實力的確不弱,但不得不承認,玄翦的實力在我之上”
此話的暗意已經很明顯了,衛莊打不過,除非有張塵在。
一時間,茶室裡陷入了寂靜。
........
“啊塵,如果你和玄翦對決,你有多少把握”
突然紫女向張塵發問道
本不想回答的他,一聽是紫女問的那就只能回答了。
“把握?我沒有,但只要我想,我可以壓著玄翦打!”
(黑白玄翦,羅網天字一等殺手!放眼全天下,都沒有人敢說可以壓著玄翦打的)這,是此刻全茶室中所有人的想法。
片刻後,紫女拿起另一個飲壺走了過來。
再在張塵的水杯中倒上一杯,張塵來了之後為他特質的果酒。
“你為什麽不打算加入?”
面對紫女的問話,張塵一向不會敷衍,也不好敷衍,因為你說的是真是假在她眼裡都是透明的。
“因為,太危險了,此戰,如果我沒想錯的話,不止黑白玄翦,血衣侯和天澤還有姬無夜,都想在這大戰中分到一個甜頭,雖說我實力很高,但整麽多人,還是很難辦的”
紫女快速的說道
“即使整麽多人,雖然難辦,但你也不是辦不到”
一杯果酒入喉,並沒有說什麽,也算是默認了。
“那我還是希望你加入這個計劃”
張塵沉默不語,而一旁的焰靈姬卻看不下去了。
“紫女姐姐,可真是狠心啊,肯讓自己心愛的人,冒整麽大風險”
對此,紫女並沒有接話,而是等待張塵的回答。
“這場戰鬥,我就必須要參加嗎?就算失敗流沙也只是散了而已.....”
話還沒說完
“我不想要流沙,散!”
良久紫女繼續道
“韓非公子此時回到新鄭,帶來了新鄭的希望,帶來了流沙,也來帶來了你,我知道此次情況凶險無比,弄不好流沙的大家恐怕會為此付出生命,而我並不想,人死不能複生,現如今流沙的諸位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看著大家死,而自己卻什麽都做不到”
張塵聽完
(為了.......朋友嗎)
看著紫女認真的雙眼,就連焰靈姬也有點動容了,不禁思考(朋友?在如今的時代中,這是多麽奢侈的存在啊)
“哎——好吧,你贏了,我加入,不過我得自由行動”
“那我和你一起!”
張塵詫異的看著紫女
“你和我一起?我前面可說過了,姬無夜還有其他勢力也得來,你跟我一起,找刺激嗎?不行!”
下一秒,紫女竟然直接將他推到,隨後翹臀一扭實實在在的坐在張塵的身上。
“這個提議本就是我要求的,所以我肯定是要跟著你一起的啊”
與剛才不同的是,剛才話是夾雜著傷感,而這一次話語中卻是玩魅。
“額,那好吧,那靈姬就.....”
“那我也得跟著你一起!”
張塵剛想反嘴,焰靈姬卻比他先說道
“怎麽,紫女姐姐就可以,我就不行?”
“我,這,你,好吧,你贏了”
.......
張塵坐起身上,一旁的紫女依偎在張塵懷裡,焰靈姬則倒酒喂食。
“韓非,說說吧,是個怎麽樣的一個計劃”
【紫蘭軒一樓大廳】
即使紫蘭軒此刻燈火晝暗,也低擋不住夜風的侵襲。
此時此刻,紫蘭軒的樓上早已是各大勢力爭鋒相對了,但唯獨這一樓,有三人在那裡穩如泰山,仿佛這樓上所散發的恐怖威能都撼動不了這三人分毫一般。
“靈姬,你的主人在上面打著了,你,不上去幫忙?”
焰靈姬面露為難之色,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見此,張塵這是不緊不慢的說
“去吧,該幫的還是要幫,畢竟人家替我照顧了你那麽多年了”
“恩”
焰靈姬應下聲後,便飛速朝樓上奔去。
待焰靈姬離去後,貌似樓上的動靜變的更大了,有時還穿出距離的震動。
紫女靜靜的坐在張塵一旁。
“我想此時,衛莊在上面可有點不好受啊,你難道不想上去幫幫忙?”
張塵朝嘴中丟入一顆花生米
“不急,不過話說回來,剛才的那麽劇烈的震動,這紫蘭軒都還只是掉些灰下來,所以我很好奇你當初建造它的時候,是用了什麽特殊材質的東西嗎,換個別的樓估計早就塌了”
“怎麽,你很希望這紫蘭軒塌掉嗎?”
“我可沒整麽說過啊”
“呵呵,這什麽特殊不特殊的,我也不知道,不過這紫蘭軒的結實程度,的確是有點非常人想象了”
突然!張塵與紫女都察覺到樓上傳來一陣恐怖的氣勢!
紫女眉頭緊皺
“這是?殺氣?”
張塵臉上也顯的嚴肅
“不,這是劍勢!”
可就當二人猜疑時,一道身影從樓底上,落下,重重砸在紫蘭軒的地板上。
待煙塵散去,紫女趕忙上前查看
“衛莊?!”
這時一道聲音從紫蘭軒一處黑暗中傳來
“你,也是和他一夥的?”
(好重的殺氣!)
想到這裡,紫女便從腰中拿出纏繞許久的紅鏈劍。
正當對方準備發動進攻時,張塵的話音便傳到他人耳中
“玄翦,我等你很久了”
玄翦注視對方良久
“你,在羅網的死亡名單上!”
張塵不以為然
“哦,是嗎,那可真是我的榮幸啊......小蘭,帶著衛莊兄離開”
“好”
紫女艱難的扛起衛莊,朝紫蘭軒中一側廂房走去。
瞬——!
正刃索命!
玄翦一劍已經殺入紫女脖頸!可就當要斬斷之時,一把冰刃卻出現在玄翦眼前擋掉這致命一擊!
然而僅是一擊,玄翦便沒有繼續下手了,因為他能從剛才那一刃感覺,此人的實力恐怕不在自己之下。
而往往真正的高手對決,僅僅都只是發生在一個眨眼的瞬間!盲目出手只會讓自己死的更快。
等紫女將重傷的衛莊帶入廂房後,張塵才開口
“黑白玄翦,天字一等!說實話,一個人光光只靠這一個頭銜,就已經足以在這江湖上,橫著走了,不過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還是抵不過愛情的苦,受不住有心人的暗算!”
玄翦冷冷的看著對方
“你......想說什麽?”
張塵松松肩膀
“我想說,纖纖白死了!”
鐺————!
激烈的火花,刀劍之間的碰撞!
強大的劍勢將張塵震飛!
“本來我不想殺你,但你,說起了一個我最不想,想起的人!”
後退數步的張塵,站起身繼續道
“黑劍對外,白劍對內,而如今你拿著,你曾經在她面前信誓旦旦的說的守護之劍,在無差別的斬殺別人!你說!她,是不是白死了——!”
“你!究竟想說什麽?”
“我想說,你已經忘掉了你的初心!忘掉了那顆你所愛之人的初心,如今的你.....我想那個女人即使復活也不想看見這樣的你吧”
玄翦緊握雙劍,片刻又漸漸放松。
“人死不能復活,她已經永遠都不會看.....”
玄翦話還未說完,張塵卻突然插嘴
“如果說...........我能復活她了?”
“什麽——!?你可以復活她?”
張塵不緊不慢的,把三把靈刀都從刀鞘中拔出
“是的,不過前提是,你!打贏我——!”
玄翦再次緊握雙劍
“你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已經在我的死亡名單上了!”
玄翦看著對方,下一刻竟讓他有些詫異,因為眼前的人竟然雙手都拿著刀,而嘴也叼著一把!?
隨著張塵的將緋桜咬入嘴中的那一刻!
滔天殺意與劍勢同時釋放————!
這一變化,就連還在樓上的白亦非與天澤等人都覺得非常的驚訝,都以為這是玄翦才能發出的氣勢,可當大家都整麽以為時......
焰靈姬卻走到了,衛莊砸穿的地板邊上。
“張塵?!”
“什麽?!張塵?”
白亦非和天澤竟都同時驚歎!
天澤看著腳下的地板
(怎麽可能?那小子竟然能爆發出這等實力?)
白亦非此刻也盡力的握住手中的劍,連他也沒想到那個少年,爆發的出來的氣勢竟連自己的雙劍的都為之感到恐懼。
而此刻,所處一樓大廳的玄翦感受的比樓上的人感受到的,更加深刻,而且在濃烈殺氣的不斷衝擊下,自己就已經不知道經歷與破除掉多少,由身體侵入過來的殺氣而帶來的幻覺了。
手中的雙劍,也在不斷的在手中掙扎,仿佛面臨死神一般,一刻都不想再次停留。
掙——!
掙——!
綁在張塵手臂上的,兩道若隱若現的黑鎖,被他所掙脫。
玄翦也不在坐以待斃,雙劍過肩!內力不斷注入雙劍之中,同樣滔天的劍勢與殺氣,令頭頂的月光乃至於周邊任何氣息都充滿血色!雖說弱於對方,但也不能什麽也不做。
“正刃索命!逆刃鎮魂!”
“靈氣三刀流!散靈-歸葬!”
三刀兩劍,的對撞!
........
張塵甩掉三把靈刀上的血跡,隨後收入鞘中。
三把靈刀都已入鞘,張塵轉過身去,看向已經跪倒在地的玄翦,走過去。
玄翦此時,雙劍已斷!胸前交叉的刀傷與胸口橫向裂開的刀傷,這些已經足以讓他殞命了,他知道此刻的清醒是他最後的時光了。
樓上的白亦非與天澤,都已經傻眼了,雖然不敢相信,但!玄翦已經跪倒在地,腿下已經形成了肉眼可見的一灘血泊,他們知道,玄翦敗了!
再看向走到玄翦身旁的張塵,雖說也有傷痕,但都不嚴重,雖說都不嚴重,但這些傷口所在的地方可都是致命的,就比如.....脖頸側面的劃痕!
“我敗了,殺了我吧,讓這一切都結束吧”
“是啊,你敗了,不過我卻不想讓這一切就整麽結束了,因為我喜歡一個好的結局.....”
丟——
“給你,吃下它,待你恢復差不多了,再來這紫蘭軒找我商討,你纖纖的事情”
玄翦忍著劇痛拿起張塵丟在面前的玉瓶,但卻沒有直接打開吃下。
而是深深的望著這玉瓶
“你真的能,令她復活?”
“能!”
“呵,你的條件是什麽?”
“條件?”
“當然,我可不會單純的認為,你會平白無故的幫我”
“哈哈,你還真的想對了,我還就是平白無故的幫你,原因,就僅僅是單純的我想,畢竟你和她本就兩情相悅,況且你也值得擁有她,只是在這如今的世道上,不如意的事情太多了,雖說我不想改變這世道,但我卻想盡我所能的幫助那些,本就值得的人!”
“哼,呵呵,哈哈哈哈哈哈————你這人,不知道是該說你是天真了,還是善良了.......你還是提一個條件吧,不然這情,我受之有愧”
“恩——好吧,我想想.....這樣吧你就當我的朋友即可”
“這.......”
張塵看著玄翦的血流的越來越多了,而他現在卻陷入了沉思,索性自己再幫他一手。
“朋不朋友的,我都無所謂,但你這藥再不吃,你就真的可以入土,你說與自己愛的人在一起不好嗎,非要選擇死,你看看這人,真的是”
“別!我吃”
說完,玄翦毫不猶豫的打開瓶蓋將藥丸倒入口中。
頃刻間,藥力開始發揮效用,兩道交叉的刀口先開始了已肉眼可見的愈合,隨後才是橫向的傷口。
外表看是傷口愈合了,但只有玄翦知道這內在中,內力也在源源不斷的恢復,被震碎的靜脈與骨頭重新開始粘合。
(這藥,簡直不可思議)
等著玄翦恢復的時間,突然張塵察覺到了背後的異樣!一刀斬出!
冰棘支離破碎,斬出的余威令白亦非躲閃不及,正當就要取走他的性命時,一道血色倩影出現,擋下了這一刀!
“母親?!”
“母親————!?”
剛從樓上跳下來的天澤等人,看見眼前容貌不過二十芳齡的女人,白亦非竟然叫她母親?!
“韓國唯一的女侯爵,血衣堡的創始人,血妃!”
此時紫女從廂房中走出來到張塵身邊。
張塵接話道
“也是殺神白起的妻子!”
在短暫的驚疑聲後,張塵繼續道
“天澤,做為盟友,我得提醒你一句,勸你現在就離開,以後也不要再打白亦非的麻煩,這女人想殺你!我還真攔不住!”
天澤等人還在猶豫之中,然而血妃卻在一秒出現在張塵眼前!
一手的手指托著張塵下巴
“小弟弟,你知道的挺多啊”
這一幕看的看的紫女和焰靈姬都為之捏一把汗,同時手中也在暗中準備。
張塵卻笑著說
“哼,我不止知道這些,我還知道,你手有一把斷劍!”
下一刻!毫秒之間!
一把冰刀抵在血妃的脖頸!
血妃的手也死死捏著對方喉嚨!
下一刻,血妃突然收力,張塵也將飛雪入鞘。
血妃打量了對方幾眼,便朝白亦非走了過去了,隨後便消失了,這之間還說了一句話
“有時候,知道的秘密與事情太多,往往會讓自己死的更快!”
張塵卻隔空回應道
“而我,有這個實力保守住這些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