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個戶部侍郎家的三公子?叫我幹啥?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葉煊看見此人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自己,第一感官就是十分不爽,再加上對方的身份,還有那令人厭惡的放肆目光,葉煊差點沒忍住讓人上去把他揪下來暴打一頓,又怎麽可能還會與此人好言好語。
“你!有辱斯文!”
杜成原本好整以暇的神色頓時一變,有些難看了起來,但卻也無法做到像葉煊那樣直言直語,他可是戶部侍郎家的三公子,如何能像潑婦一樣罵街,只能是忿忿然的呵斥道。
“就你這樣的衣冠禽獸,還有臉跟朕……我談什麽斯文?我看大秦就是多了你這樣的酒囊飯袋、斯文敗類,才會如此世風日下,民風敗壞!”
“我要是你爹,早就將你這樣的不肖子孫大義滅親,省得以後給祖宗十八代抹黑,丟人現眼的玩意兒!”
“就因為你爹當初沒把你丟在廢紙簍裡面,才生出了你這麽個數典忘祖、有辱門庭的二五仔。”
“當初你爹把你生下來,我是極力反對的。”
葉煊是誰?
那可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社會五好青年,飽受鍵盤俠的洗禮,罵起人來都不帶一個髒字的,卻可以達到最大的輸出功力。
尤其是現在的他可不是什麽九五至尊的皇帝,只是一個富貴家的公子哥而已,沒有禮法的束縛,還不是想怎麽罵就怎麽罵,怎麽舒服就怎麽來。
這幾天在皇宮大內之內,那一套繁文縟節可把他給憋壞了。
現在好不容易逮著一個機會揮灑本性,自由發揮,那更是戰鬥力爆表。
這一番話連珠箭一般發射而出,真的是傷害性又高,侮辱性更強。
把個戶部侍郎家三公子杜成氣得三屍神暴跳如雷,臉色發青。
渾身都是在打擺子。
“噗嗤!”
衛子夫一個沒忍住,捂著嘴偷笑了起來,明眸善睞,頻頻打量著葉煊。
美眸中有著掩飾不住的驚奇和訝異。
沒想到這個謫仙人一樣的貴公子,居然也會有如此接地氣的一面。
至於小太監小桂子和幾名隨從打扮的宮廷侍衛,則全都是看得目瞪口呆。
一臉嗶了狗的表情。
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這還是那個他們熟悉的小皇帝嗎?
這真的是一國之君,九五至尊的大秦天子?
怎得……怎得如此粗俗!
他們這些糙漢子兵士說話葷素不忌也就罷了,皇帝陛下居然也跟他們一樣?
還別說,雖然剛開始震驚的眼睛都要掉下來,但是隨後一回味,頓感貼切。
看著葉煊這位小皇帝,也不再覺得那樣高不可攀了,仿佛成了自己身邊人。
不過他們也只是想想。
抬頭望天,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我什麽都沒有看見、什麽都沒有聽見的樣子。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我看你也是一個長相標致的人物,沒想到口中吐出來的字眼卻是如此的卑劣難堪,當真是蒼天無眼,枉費了這樣一副好相貌。”
杜成氣得渾身發抖,卻又一副無比惋惜的樣子,看得葉煊心裡發毛。
衛子夫雖然也覺得大跌眼鏡,無法想象似公子這般畫中走出來的人兒一樣也如那潑婦罵街一般,反差感十足,但是心中卻又無比的解氣。
若非這個粉面油頭的戶部侍郎家三公子,她又怎麽會落到這般田地。
心裡面十分的解恨。
此時看著葉煊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當即就是囁喏著聲音,咬著嘴唇,有些難為情地說道:“公子,此人也是一位龍陽君。”
葉煊瞬間一臉的懵逼。
我是誰?
我在哪?
我要幹什麽?
尼瑪!
本以為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對噴罵戰,沒想到對面那個油頭粉面的家夥居然在惦記哥的身子?
我把你當對手,你卻想要和我玩背靠背?
葉煊心中一陣反胃,看著對面閣樓上的敷面兒郎,隻覺得一陣惡寒。
他這才想起,這個世界的儒生士子,是有著別樣喜好的,斷袖之風盛行,龍陽之行更被士林稱譽。
想到這裡,葉煊隻覺得渾身的寒毛倒豎。
懟人的心思也沒有了,隻想著趕緊離開此人的目光視線范圍,免得自己被惡心到。
“公子且慢!”
眼見著葉煊帶著衛子夫就欲離去,杜成坐不住了。
雖然有些惋惜葉煊這塊美玉汙了顏色,但是畢竟衛子夫才是他的最愛,讓他費盡了心思算計。
現在眼看著就可以收網,卻偏偏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俊美得不像話的公子哥給截胡了,杜成如何肯甘心,當即就是再次暴喝道。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葉煊斜睨了一眼閣樓上的敷粉兒郎,就是收回目光,正眼都不帶瞧一下的。
杜成心中暗怒,但此時卻只能強忍耐下來,陰沉著一張臉盯著葉煊,緩緩開口道:
“這位公子,所謂君子不奪人所好,這位衛姑娘,乃是在下心儀已久的美人,你就這樣當著我的面,帶走我的女人,未免也太不講道義了吧?”
“是否太過狂妄了點?”
“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手中折扇啪的一聲打開,杜成就是一臉自信的迷之微笑道。
仿佛對自己的身份很有信心。
這一招,他可是屢試不爽。
在京城之中,就沒有敢得罪他爹的。
要知道,他爹這位戶部侍郎,可是唯閣老楊嵩馬首是瞻。
是楊黨麾下最得力的鷹犬走狗。
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看在閣老楊嵩的面子上,誰也不敢得罪他。
也就因此讓得杜成越發的飛揚跋扈,不將其他人放在眼裡。
“哦,你這廝有什麽身份?”
葉煊故作不知的問道。
“哼!聽好了!我爹就是戶部侍郎杜峰!”
杜成啪的一聲收起折扇,一臉高傲的說道。
“啊,你爹居然是京師正二品高官,戶部侍郎!”
葉煊裝作一副吃驚的模樣,震驚的說道。
“怎麽樣,害怕了吧?哈哈哈哈哈!”
“怕的話,就趕緊給本公子跪下磕頭求饒,沒準本公子還可以賜你一場富貴。”
雖說葉煊滿嘴的汙言穢語,但奈何這副皮囊的確是杜成生平所見最俊朗的男兒,搞得他都有些心動了。
要不是葉煊搶了他算計許久的美人衛子夫,沒準他還真的會成人之美,讓給葉煊。
這個時候,瞧見葉煊似乎終於害怕了,不由得得意洋洋。
唯有一旁的衛子夫,看著身邊公子浮誇的演技,抿嘴一笑。
現如今,她也算是多多少少摸清楚了這位公子的性子了。
做事向來隨心所欲, 不在乎別人的目光看法,只要自己認定的事情,一定要做。
說得好聽點叫做胸有丘壑、自信在握,說得難聽點就是自信過頭。
不過衛子夫認為是前者。
“唉喲,戶部侍郎,好大的官威哩!”
“我好怕怕哦!你來打我呀!”
葉煊一臉鄙視的盯著對方,目光就像是在看著一個傻子,眼神充滿著戲謔玩味。
“你……”
杜成勃然變色,臉上瞬間陰雲密布,陰沉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如果現在他還不知道自己被葉煊給耍了的話,那他這二十多年也就白活了。
三番兩次的被挑釁,面子和裡子被肆意的踐踏,杜成終於明白過來,想要靠嘴皮子功夫,根本無法降服此人。
這讓杜成心中殺機浮現,眼神一寒。
“小子,這是你自找的,死了可別怪我。”
口中呢喃著低語一聲,杜成就是咬牙切齒的瞪著葉煊,眼神中凶光閃爍,似乎在謀劃著什麽陰險算計。
忽而。
杜成哈哈一笑。
換上了一副笑臉,對著葉煊拱了拱手,客氣的道:“讓兄台見笑了,剛才只是在下一時不忿,著相了著相了。”
“若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則個,在下在這裡給兄台賠罪了。”
“這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然公子也看上了衛姑娘,不如咱們同台競技如何?”
“才高者,抱得美人歸。”
“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杜成一副笑眯眯的對著葉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