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碭山方圓五十裡,山不算高,但是數量卻多。欲前往清河縣,這芒碭山的山間小道那是必經之路,這也就造成了在這裡常年有收買路錢的強盜山賊。
之前就有過幾夥,不過自從石恆帶著幾名兄弟到了之後,那些之前的強盜山賊要麽被殺了個乾淨,要麽投降做了石恆的手下。
如今整片山裡,便只有石恆這麽一夥山賊。
經過這八九年的發展,石恆倒也是著實幹了幾場硬仗,他自己能打不說,下面兄弟也都是腦袋系腰帶上的主,一個比一個凶神惡煞。
鄭恐帶著眾人順著小路一路進山。
走了幾個彎之後,前面便是一片林中空地,正看到石恆帶著大約二十來人等在那裡。
“你就是鄭恐?”石恆上下打量鄭恐道:“倒是好賣相,只可惜口氣太大,今日若是不好好教訓教訓你,可就砸了我石恆的名頭。”
鄭恐微笑道:“那也得你有這本事才行。”
“有還是沒有,呆會便知。”
正所謂先禮後兵,石恆雖然氣鄭恐好大的口氣,可是還是問道:“不過動手之前某家倒是得問上一句,找我何事?”
鄭恐淡淡道:“聽聞此山有蟊賊攔路打劫,鄭某身為讀書人,自當勸足下歸順,以後好生讀書識道理。”
“歸順?!”
聽了這兩個字,石恆先是瞪大眼睛,緊接著哈哈大笑起來,指著鄭恐衝身邊小弟們說道:“哈哈哈哈哈,你們聽到了嗎?他居然說要勸我們歸順!”
“哈哈哈哈哈哈!大哥,這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當家的,他這是不知吃了什麽熊心豹子膽了,哈哈哈哈!”
“他真把他當根蔥了,還勸咱們歸順,呸!”
一群人笑了好一會,鄭恐也不生氣,只是負手笑眯眯的看著他們。
石恆等人又笑了一會,石恆道:“老子在這山頭收買路錢,日子不知有多逍遙自在!歸順?倒不如你們歸順於我,咱們一起在這發財,豈不美哉?”
一群小弟紛紛點頭:“就是就是!不如你歸順咱們吧,咱們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啊!”“看你長的人模狗樣的,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等他們笑完,鄭恐悠悠道:“子曰:未若貧而樂,富而好禮者也。”
“這話的意思是,窮鬼只會窮樂呵,有錢人才會懂禮節。”
石恆等人:“……”
徐山在一旁鬱悶道:“當家的,他笑話咱們窮!”
石恆:“!!!”
正所謂笑貧不笑娼,你可以說咱們粗魯可以說咱們難看,但是你居然敢笑話咱們窮!
這不能忍!
唰的一下,石恆直接舉起手中鬼頭刀:“好你個混小子,爺爺見過的錢財比你吃過的飯還多!居然敢笑話我窮!”
眼見他舉刀,一旁的王寅下意識的拿出熟銅棍,卻見石恆身邊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攔下石恆,道:“哥哥莫急!這幫人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居然敢來太歲頭上動土。且待小弟試試他們的身手,哥哥您是頭領,哪有一開打就頭領先上的道理?”
石恆聽他說的有道理,點頭道:“行,老三你試試他們手段如何。若是還能看的過眼,收了以後跟咱們一起乾!若是不行,直接殺了一埋,乾脆利落。”
那老三當即走到眾人面前。
他的身材也算高大,按照現代的尺度量起來也有一米八左右,在人群中也是個顯眼的存在。
就看到這老三拿著一個銅錘,
揚著下巴,道:“老子混號碎石手童輝,你們哪個敢來與老子先鬥上一場?” 這有道是將對將,兵對兵。
對面大當家石恆沒動,鄭恐自然不能出手,否則就叫人小瞧了。
所以按照這個理論往下排,就應該是輪到王寅上場。
結果卻不想,王寅正興奮的擼袖子準備揍人的時候,那個大光頭隻手遮天唐天奪卻是上前一步:“我來!”
王寅頓時急了:“你小子行不行啊?”
唐天奪一扯衣服,露出繃得緊緊的胸大肌,道:“弟子剛好對今日所學有些心得,正好實驗一下。”
王寅心中疑惑,也不知他這心得哪來的,只不過按照他自己的看法,這唐天奪之前不過一個潑皮混混,看著雖然能打,但是比起常年刀口舔血的碎石手童輝那肯定是不如的。
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不過不管怎麽說,人家既然說了,自己再搶畢竟不好。
所以王寅點頭道:“行,那師兄我給你壓陣!”
唐天奪走到童輝面前,倆人身高倒是差不多,算是平視,唐天奪問道:“你待如何比試?空手還是武器?”
這比武,一般來說分兩種,一種是雙方都用武器。
一種就是雙方都不用武器,用拳頭近身肉搏。
那童輝也是個狠茬子,揚了揚手中的銅錘:“當然是用武器。”
“好。”
唐天奪點頭。
之後翻身回頭,在人群中拿了三把武器出來。
一把跟銅錘差不多重量的鐵棍,另外卻又拿了兩柄寶劍出來。
眾人都猜不出他是什麽意思, 就見唐天奪先是在地面上畫了個圈,之後站到圈裡。
然後就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居然用那把寶劍,猛的插進自己的右腳之中!
所有人都看傻眼了!
就看到唐天奪仿佛沒事人一般,獰笑著看著童輝,道:“今日我倆便把腳叉住,誰在死之前動一下位置,便算輸了!可敢?!”
見了這架勢,那童輝瞬間渾身便被冷汗給濕透,哆哆嗦嗦的說道:“不……不至於,不至於吧……”
唐天奪怒聲道:“怎的不至於?!你羞辱我師尊,那與我便是死敵!今日你我之間必須死一個!要麽我死,要麽你死!沒有第三個選擇!”
他這身手如何先不說,但是這份拚命的氣勢著實是把童輝給嚇慘了。
童輝跟著石恆在這裡當了八年山賊,更是一路打到老三的位置,什麽樣的亡命徒沒見過?
但是像唐天奪這樣對自己都這麽狠的他是真的怕了!
沒見過這樣的套路啊!
狠起來連自己都揍,還一上來就是必須死一個!
神經病啊?!
老子又沒日你老婆!
你至於嗎?
“大……大哥!”童輝看著面目猙獰的唐天奪,雙腿一軟直接跪下了:“你……你厲害,我認輸,我認輸了!”
“認輸?!”唐天奪一瞪眼:“你跟我認輸有個屁用?!跟我師尊磕三個響頭!不然老子挖你的心出來下酒!”
童輝轉向鄭恐,拚命磕頭:“哥哥,小人知道錯了,小人給您賠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