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還有個孫子?”蕭實直起腰來問道。
黃臉老太一驚,連忙道:“您怎麽知道?您見過他?”
蕭實嗯了一聲,轉過身看著從自己身後跑來的幾名好隊友,道:“他就在離這裡七公裡左右的樹林裡,你去尋他吧。”
“行了,你走吧,把你的神龕也帶走,要不我們走不出去。”
說完,蕭實指了指樹林。
黃臉老太急忙道謝。
“對了。”
她轉過身,正要鑽入樹林,又被蕭實一把抓住自己那不合身的衣服。
蕭實將她拎了起來,微笑著看著她。
她麻了,心想這個男人是反悔了,怕是準備把自己燉了煲湯,用自己二百年的道行補身子。
……
老六等人面紅耳赤地跑了過來,看到安然無恙的蕭實,幾人一臉詫異。
“小拉兄弟……你…沒事?”
老六圍著蕭實轉了一圈。
“有啥事?你們怎麽突然都跑了?嚇死我了。”蕭實委屈的道。
???
“剛才不是……”大田欲言又止。
“那個……黃……黃大仙呢?”老張支支吾吾的替他說出了後半句。
林雅和芙芙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蕭實聳了聳肩,不知所以然的說道:“什麽黃大仙?你們看到那個石頭就跑了,你們……不會是中邪了吧?”
“怎麽可能,我親眼……”老六看向剛才神龕的位置。
嘶……
神龕呢?
“你們能看到剛才那座神龕嗎?”他低聲詢問著其他幾人。
“看……看不到了……”老張聲音發顫。
“我也看不到了。”林雅也緊跟著說道。
大田和芙芙也是表示看不見。
這……
這是怎麽回事?
那麽大一座神龕說不見就不見了。
“剛才走到這你們看了那個石頭之後,就都變得一驚一乍的。”蕭實指了指林雅坐過的石頭,然後看向山坡下,接著道:“我剛才都害怕死了,明明都已經快到迷霧村了,你們卻都開始往回跑。”
幾人順著蕭實的目光看向前方。
這,這裡什麽時候多了個村子?
剛剛自己明明是往前跑的啊。
這上坡路怎麽突然就變成下坡路了。
“……”
眾人一時之間說不出話。
真的是自己中邪了?
老六掏出手機,從逃跑之前他就一直將手機掛在胸前錄著視頻,裡面肯定有貓膩!
他不斷倒退著錄像,沒一會畫面就定格在了他們逃跑前的那裡。
畫面中,幾個人看了看石頭,然後他自己跑到一個空無一人的地方說著什麽,之後大田站在他對面招了招手,接下來就是奔跑的畫面。
“……”
這是什麽情況……
眾人圍成了一圈,盯著老六手機上重複播放的片段。
林雅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我們……真的是中邪了……”
老張側著頭,正想看向那塊平平無奇的石頭,啪的一聲,被林雅打正了。
“你還敢看,不要命了?”
其他幾個想看那塊石頭的人也都被這巴掌聲驚醒。
“謝謝你林雅,這石頭真的邪門,我剛才竟然不由自主的又想去看它。”
老張捂著臉,有些後怕。
“我們快離開這裡吧,先去村子裡歇歇腳。”老六又扮演起了“領頭羊”的角色。
他看了眼手表,已經15點鍾了。
他們已經在這條路上走了大半天,即使是經常朋友圈步數第一名的他也有些扛不住了,急需找個地休息一下。
走下山坡,一片狼藉的村莊映入眼簾。
真的像黃臉老太說的那樣,三面環山,門前有水。
村口柱子上有塊已經快掉下來的牌子,上面寫著“迷霧村”三個大字。
或許是走在兩片樹林中間壓抑太久了,眼前的場景讓他們有些豁然開朗的感覺。
村莊內的道路交錯縱橫,每家每戶的木製門窗上都掛滿了蜘蛛網。
幾縷像是炊煙的霧氣飄蕩在房頂上,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腥氣。
一看手機有了信號,老六再次開啟了直播。
“嗨害嗨,家人們,老六來了。”
“對不起家人們,昨天晚上山裡沒網開不了播,現在我們已經到目的地了,一會就把昨天錄的視頻傳上來嗷。”
:“死鬼,等你好久了~”
:“六哥你現在在哪呢?”
:“看著這裡三面環山,不是好風水,要小心啊……”
:“風水帶師他lei了。”
另一邊的林雅正撥打著聯合部隊的緊急電話。
電話在“嘟”的一聲後,立即就被接聽了。
“您好,這裡是聯合救援專線,請問您需要什麽幫助?”
林雅如釋重負:“你好,我們被困在了一個叫做迷霧村的地方。”
“我們並沒有找到您說的這個位置。”
“地圖上應該搜不到,你們就追蹤我手機的位置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後,傳來聲音:“好的,已經追蹤到了,但是位置……在地圖上跳來跳去的,您先別掛電話。”
林雅有些詫異的問道:“你們過來要多久?”
“大概今天晚上21點就能到了。”
林雅看了眼手機的電量,已經不足百分之二十。
“我手機快沒電了,你們到了這附近再給我打過來吧。”
……
由於昨天晚上在大巴裡密閉了一宿,今天白天又在狹窄的土路上走了一天,所有人的心裡都非常壓抑。
除了蕭實以外,其余幾人都不願意在道路兩旁這些空間狹小的小土房裡待著。
他們的目光鎖定在不遠處的一所大宅子上。
眾人來到這所大宅子的院內,這是一所兩層的宅子,在這個全是小土房的村子裡鶴立雞群,極其顯眼,應該是村長生前居住的地方。
幾人分頭行動,挑選供自己休息的屋子。
老六、芙芙、蕭實在一樓。
大田、林雅、老張在二樓。
老六推開側房的門,厚重的積塵差點把他嗆出去。
這間屋子沒什麽特別之處,中間擺著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北側放著一張床,西側掛著一面面對著床的鏡子。
他坐到椅子上開始上傳之前的錄像。
蕭實沒有半點猶豫,直接推開正衝著大門的房間。
屋內掛滿了紅色的彩帶、燈籠,和蠟燭,非常喜慶。
“呼——”
正衝著門的窗戶被風吹開,一陣過堂風從屋內吹過,紅色彩帶和燈籠隨風搖擺,屋門也被吹得發出“吱呀”聲。
“穿堂煞!”
“我在小說裡見過!”
感覺氣氛逐漸對勁了起來,蕭實笑了,只是和平常的“職業假笑”看起來有些不一樣,這是一種夢想成真似的癡笑。
芙芙左挑右選,最終選了一間靠近蕭實的房間。
緩慢的推開門,幾條飄來飄去的白綾拂過她的側臉,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屋內空間很小,只有一張靠牆擺放的床,透過床邊低垂的蚊帳簾子,依稀能看見一床滿是塵土的被褥。
她只靠近兩步卻是臉色大變,停下一切動作,雙腿已經不聽使喚。
冷汗從變得鐵青的臉頰上流下,她一動也不敢動,死死盯著那床被子。
被子呈一長條狀蓋在褥子上,明明沒有枕頭,被子的一頭卻略微隆起一個“小山坡”,另一頭也是。
而不知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什麽,被子仿佛在一上一下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