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期待楊實老院長講講過去當院長的經歷呢。
此時,ICU的大門打開了,王陽院長帶著兩名白大褂直奔楊實院長而來。
“醫生出來了!”山羊胡提醒道。
“楊實老院長,鄧老和鄧愛凌現在看來,暫時並沒有生命危險,呼吸非常平穩,不過現在還在昏迷狀態,需要在ICU裡觀察一兩個小時。”
“目前他倆生命體征平穩,血壓心跳一切正常,估計是勞累所致,現在正在打糖水,估計很快就會醒來了!”
“哦!那實在太感謝你了王陽!”
“誒呦,院長,您還跟我客氣呐?我家王倩倩還不是多虧您給罩著呢?哈哈!”王陽趕緊擺手。
感情,王陽院長的女兒王倩倩也在首博上班,妥妥的楊院長部下,怪不得人家這麽積極加熱情。
自己女兒的頂頭大領導,還不得王陽親自出馬?答對不好,晚上回家夫人讓不讓進屋都不好說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麽王院長我們可以進去探視一下嗎?”
“別人不行,您必須可以,但是要兩個小時以後,病人還沒醒!”
“好好,謝謝!”
“你去忙,去忙吧!”
王陽揮了手示意道別,帶著兩名主治醫生快速離開了,看來醫院很忙。
“還有兩個小時呢,您給俺們大夥講講您怎麽當上院長的故事唄!”理工男人菜癮大,還挺愛聽故事。
說著拉著院長往大廳北角的貴賓休息室拽,那邊有一個大的休息室,裡面的人已經被醫院工作人員提前清空。
是王陽院長特意交代過理工男的,那裡貴賓休息室是專門給他們準備的。
楊院長看了看表,好吧!
……
貴賓休息室並不大,但是布置的非常素雅。
潔白的真皮沙發,蒙著潔白的罩子,乾淨的玻璃茶幾,上面擺著茶和速溶咖啡,甚至還貼心地放了一整條華子,看來王陽院長對待這夥客人的招待規格很高。
龍燦坐在了靠門的位置,眼鏡女孩挨著他也坐下來,龍燦下意識地扭了側身,不過女孩沒有貼過來的意思。
其余人也分別順序落座。
楊實老院長接過山羊胡遞過來的茶杯,抿了一小口,眼神縹緲起來。
“那時我還在東北老家的區級文博館做治安員,說白了比打更的強點。”
“但是好在一個四線城市的文博館也沒什麽好東西,東北那邊也不是文物大省,治安員到是個清閑活。
但是紅山文化的發源地離我們那很近,所以上面倒也重視。”
我雖然也是學文科的出身,學的也是歷史專業,但是文博館科室的位置都早就佔滿了,無奈,我被安排做了文博館的這個治安員職務。
由於本人身體素質好又是單身,所以經常替有家有口的同事值個夜班什麽的,這樣,同事之間鬧個和氣,我還能多掙幾個補貼錢。
就這麽混了有十來年,有一天我又替同事值班,快過年了,有個老鄉報案,說有人盜墓,就在離城四十公裡外的鄉下,我和另一個值班的同事直接就去了。
同事開車,我就坐在副駕駛上,天黑路也不好走,我們就抄個小路,結果我們就走岔了路,正琢磨怎麽辦的時候,我聽見一聲微弱的嬰兒哭聲,似乎離路邊不遠。
我仗著身體好,又練過幾下子,拿著強光手電就下了車,結果我黑暗中看見兩個小亮點,就像狼的眼睛一樣。
同事就有點害怕,再加上有任務在身,就催我上車,說趕路要緊,去晚了盜墓賊就跑了!
我也猶豫了,再加上就我們倆,碰見一群狼還真不好對付。
就在我要轉身要上車的時候,又聽見了哭聲,聲音非常微弱,我的心就放不下了,這聲音哭的揪心。
於是我牙一咬,橫下心說什麽也要把這孩子救回去。
就這樣我讓同事拚命按喇叭,我拎著一條治安用的警用電棍就下去了。
走了沒多遠就找到了一個白色羽絨服,裡麵包著一個小女嬰,小腿正掙扎著哭得跟淚人一樣,臉都凍紫了,哪有什麽狼,那亮光竟然是孩子的一雙眼睛。
我和同事一看這孩子的眼睛,也嚇一跳,怎麽還帶夜光呢?跟狼似的呢?晚上是夠嚇人的。
估計這也是她父母遺棄她的原因吧!
總之,那晚我和同事沒抓到盜墓賊,反倒撿了一個娃。
楊實講到這裡喝了口茶,抬頭瞄了一圈,包括女兒歐陽靜香都在認真聽這才慢悠悠地又講述起來:
“後來,我回去帶孩子去檢查,視力什麽的都正常,就是晚上她可以夜視,我覺得這樣挺好,省電!有時候我去值夜班,就她自己在家,她也不開燈,也不害怕。”
“那她怎麽不姓楊?義女也可以用你的姓啊!”理工男問道。
“這孩子的衣服上當時縫了個布條,上面寫了名字叫歐陽靜香,就沒改!人家親生父母給起了名字的,咱最好別給動!”
“內個,院長大人,您這孩子的事我們都聽明白了,現在也都知道這孩子有靈瞳了,但這跟您後來當院長有什麽關系呢?
難道是孩子幫忙的?不會吧?”理工男打破砂鍋問到底。
“還真是!”
“靜香六七歲的時候,我們館收到了一個青花大罐,是一個農民挖挖菜窖的時候挖到的。
我們館的幾個專家鑒定是清仿,後來省級專家來的時候,給他們看了,也認為是清仿,專家要走的時候,我正準備鎖展示櫃,我是治安員嘛,這時候恰好女兒跑過來找我,盯著那個罐子看了一下,就偷偷地問我:
爸爸,那個圓形的房子是什麽?我說那是蒙古包,蒙古包是蒙古民族的一種房子,便於拆卸和移動。
女兒又說,我看見他們在用這個罐子在蒙古包裡喝酒,這個罐子一共有兩個,還有一個有蓋子。
我把女兒拉到一邊,怕她吵鬧到正在給省級專家的送行的館裡領導們,我就繼續逗她說,那你還看見什麽?
結果她的回答讓我大吃一驚。
她說,她看見那群人喝完酒,到圓房子外面挖個深坑,把空罐子埋到了地裡,罐子上壓了塊石板。
我當時就一愣,因為那個送罐子來的農民當時確實說,罐子上壓了塊石板,再加上這孩子平時不說謊,我就有點信了!
沒想到她下面的話更讓我吃驚,她說,她還看見他們隔了不遠又挖了一個坑,把帶蓋子的罐子也埋了下去,還在埋藏地釘了個粗木樁。
聽到女兒說這些,我當時震驚不已。
孩子的口中如果是真的,那說明這個罐子不是清仿的,那可是妥妥的元代青花啊!
如果確定發現了元青花大罐,那可是大功一件。
況且,聽女兒的話裡說明,這發現的不遠,還有一個帶蓋的元青花大罐,這個更了不得了!
懂古董的人都知道,元青花罐子是裝酒用的,原本都帶蓋,只是他們是遊牧民族,經常遷徙遊牧,蓋子基本都破碎了, 首博都沒有帶蓋子的元青花罐子,如果這是真的那還了得?
當時我也是乾治安員乾膩了,就賭了這麽一把,我衝過去把省專家攔住。
我大膽說出來,這個罐子是元青花,還說這附近還有帶蓋子的元青花罐子雲雲,把館長都氣暈了!
這是在省專家面前給他丟臉。
一個治安員竟然大言不慚地給專家糾錯,那不是打他臉一樣?
館長大聲呵斥我不懂裝懂,我也急了眼,就跟館長叫了板。
我說如果我在菜窖附近再找到一個元青花罐子,就把我調到文物科,如果沒有罐子,我就自動離職。
館長氣得嘴都哆嗦了,沒想到省專家見我言之鑿鑿的,就好了個信,說了情。
那名省專家說,既然人家這麽確定,回省城的時間也來得及,不如去走一遭。
“後來呢?”
後來那還用說,離那個菜窖不到一米遠,我們不僅找到了另一個罐子,還找到了那個稀有的元青花蓋子。
而且後來拿到首博專家給一鑒定。
您說怎麽著?
全特麽是元青花真品,而且還有一個帶蓋的,這可是全國首次發現啊!
於是我們文博館一下子就出了大名,我不僅調到文物科,還給了個科長當,是省裡的文博館文物科的科長哦!
“臥槽,您一下子就發達了!”
“我也好想也撿一個元青花來!”理工男滿臉羨慕。
矮壯專家又笑出了豬叫聲:“哈哈哈,跟人家楊院長比啥勁?你能有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