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有一個白色寬大的躺椅,椅子上插滿裡各種粗細的電纜接到房間裡四周的儀器上,儀器上各種顏色的光芒閃動。
塗安然有點遲疑,腳步慢了下來。
“害怕?”
“有點。”塗安然直率地點頭。
“不用怕,保證你還能活著。”這樣寬慰的話,聽上去簡直是在對待一隻小白鼠。
“不是電椅?”
“不是。”
“要脫衣服嗎?”
“不用。”劈啪哥笑了:“問題太多了,你只要躺上去就行了。”
塗安然收起一堆問題,躺了上去,心臟“砰砰”跳得快了,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麽,不過她心裡帶著怯意還是願意去嘗試一下。
劈啪哥在一旁忙著把一個頭罩套到塗安然頭上,調整了一下大小,頭套蓋住了眼睛,塗安然眼前一黑,隨後又感覺到自己的手和腳被椅子上的自動固定扣給緊緊固定住,腰上胳膊上都有固定扣,塗安然感覺心臟跳得更快了。
“我心臟跳這麽快,肯定影響試驗效果。”塗安然急急說到,她想聽到一些安慰的話。
“沒關系,一會你心跳會更快。”劈啪哥果然是在對付小白鼠,這會顯得毫無憐憫之心,塗安然後悔了,可是一動也不能動。
頭套裡有無數個傳感器密密麻麻壓在頭皮上,一片涼意從後腦杓開始擴散,瞬間蔓延到整個腦部,她感覺到大腦裡似乎突然一下通透起來,明明閉著的眼睛,在眼前出現一片雜亂的光。
這片雜亂的光是各種顏色閃爍跳動,從四面八方湧來,又向四面八方散發,相互交融。很快,雜亂無章的光減少了跳動,慢慢舒緩下來,變得平靜。
塗安然感覺自己就像是陷入光海,她一個人身居中間,似乎漂浮在光海之上,身體輕盈像根羽毛,可以隨處飄遊。但又感覺渾身充滿力量,能夠操縱這片光海,隨手一揮,就帶著大片的光芒,隨著揮手而動。
這感覺實在太神奇了,身體靜靜地飄遊在光芒裡,妙不可言,這種體感從來沒有過,她甚至對剛才的猶豫後悔了那麽一小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聲音響起,這個聲音不是耳朵聽來的,是身體感知到的,是劈啪哥的聲音:“你現在已經適應了光海,試著控制一下周邊的物體。”
周邊的物體,塗安然有點不解,這是片純淨的光海,哪有什麽物體。正在尋思著,光海四周果然出現了一些物體,像是黑乎乎的石頭。
“舉起一塊大石頭。”劈啪哥的命令傳來。
塗安然找了一塊看上去挺大個的,準備飄過去舉起來。
“不要動,用意識控制。”塗安然懷疑自己聽錯了。
試試就試試,塗安然臆想著那個目標大石塊飛起,她覺得不可能,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大石塊按照她的臆想一下飛了出去,速度之快讓塗安然很是驚訝,她都覺得自己臆想中用力過猛。
這不就是腦機互聯嗎?不過她以前接觸的腦機互聯只是能控制訊通器家電這些有芯片,可以接受控制的東西,沒想到現在還能控制大石頭,這是有特異功能了嗎。
她現在又驚懼又得意。
“接下來,你將聯系躲避和控制,我不再給你提示了。”劈啪哥的聲音像個幽浮似的響起。
什麽意思?讓我自生自滅?塗安然還沒反應過來,四處靜止的大石頭似乎都活了,一塊一塊動了了起來,突然一塊直直奔著塗安然飛了過來。
塗安然本能向右邊慌了一下腦袋,躲過飛石,剛要暗暗感慨一聲好險,一塊大石頭直接砸在了後背,疼得塗安然眼冒金星。
啥?這是四面八方都有啊,塗安然一驚,四周的巨石全部飛了起來,東一塊西一塊砸向她。
塗安然控制著身體,小心翼翼地躲避飛來石塊,她不斷轉動調整自己的方位, 來發現毫無章法飛來的石塊,不但要躲,還要想好往哪裡躲。
幸好體感輕盈,動作迅速,也許練了凌波微步也不過如此吧。
石塊越飛越快,越來越多,讓人眼花繚亂,她開始疲於奔命。剛想向後閃避兩塊迎面而來的石塊,卻發現後面已經有幾塊石頭直撲後背,沒法向後躲了,情急之下,她希望面前的兩塊石頭改變路線撞到一塊。
面前兩塊石頭果然按她想的,左右各拐了一下,撞在一起,成了粉末,這下塗安然想起她可以用意念來控制了。
她停下四下閃躲奔逃的狼狽,開始控制飛過來的石塊,要麽改變石塊路線,要麽讓石塊飛走。
就算這樣也把她累的不行,意念一刻不停,石塊越飛越多,看都看不過來了。
她見石塊越飛越多,突然站住索性不動,臆想自己被保護罩所籠蓋,但這不靈,意念根本形不成保護罩。
那不行,塗安然倔勁上來,一邊意念控制飛石,一邊不服輸地用意念在自己周邊畫保護罩。
五分鍾,十分鍾?塗安然疲於奔命感覺過了很久,突然之間,周邊的飛石打在身體不遠處紛紛跌落下來,居然有保護罩了。
這下塗安然高興了,輕松了。
飛石一下全部消失了,令人舒服的光海也開始慢慢變得暗淡,直至熄滅——試驗結束了。
劈啪哥把頭套從塗安然頭上取下,滿意地笑道:“去找依藤大總管報道吧。”
“報道?”塗安然不解。
“去了你就知道。”劈啪哥不再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