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搞清楚自己人生的劇本——你不是父母的續集,也不是子女的前傳,更不是朋友的外篇。對待生命你不妨大膽冒險一點,因為好歹你要失去它。如果這世界上真有奇跡,那只是努力的另一個名字。生命中最難的不是沒有人懂你,而是你不懂你自己。”
潘離看著尼采的這段話,看著孤憐憐的自己,覺得尋找已經不哪麽重要,我在什麽世界又有什麽關系呢,總之我還是會失去它,那我就大膽一點吧!
想著想著,潘離就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你說,意識也會做夢嗎?”
“你說,幻化的世界真哪麽精采嗎?”
“你說,你的世界和我相通嗎?”
潘離的耳邊,傳來一聲聲低語,可是,他聽不見。
這裡四面橫山,這裡綠水環繞,一條山路,蜿蜒地通向這裡。這裡,更象一個花園,山頂的老樹,枝葉隨秋風飄舞,樹隻沉默著,仿佛在訴著它的蒼桑。
潘離站在父親的墓碑前,舉目看著這裡一排排的墓碑,心中生出無限感慨:“這可都是曾經在這片土地活生生的人啊,你們都還好嗎?”
“爸爸,兒子來看你了!”
潘離長跪下去。
“爸爸,記得當年,別人在您面前羨耀他們財富的時候,你總是驕傲地說‘我有兩個兒’,爸爸,你總用您偉岸的身軀,為我們遮風擋雨......”
我知道,我知道,我們都是你的驕傲!”
“爸爸,沒有你,我怎麽辦?心事該向誰訴說!”
“爸爸……”
潘離長跪於父親的墓碑下,泣不成聲地訴說著。
天突然暗了下來,山雨說來就來,恍恍惚惚地,潘離向山下走去。
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潘離雙眼模糊,遠遠地看見一塊墓碑,墓碑上似乎貼著自己的照片。
潘離擦了擦眼睛,一步步地靠近。
“啊,還真是自己的墓碑!”
潘離扶著墓碑,蹲下,又站起!
仔仔細細地看著墓碑:
潘離,生於吉年1994年(1990年)吉月1月吉日8日,卒於吉年2019年吉月7月吉日10日,終年25歲。
“他來過,他愛過,他愛這個世界,他愛善良的你們!”
潘離看著自己簡簡單單的墓志銘。
“不!這不是我!這不是我,這一定不是我!”
潘離跌跌撞撞地向山下走去。
“叮……叮……”
清晨的陽光撒下光茫,撒向潘離的小屋。
潘離被這突然清脆的電話鈴聲吵醒,摸著頭上的冷汗,這個夢怎麽這麽真實呢!
“喂!你好,那位!”
潘離見是一個陌生電話,禮貌地接了起來。
“潘大哥,我是向能,就是昨天和你在火鍋樓喝酒來著,你看,你今天有空嗎?我和兄弟們商量了一下,準備今天來拜訪下你,你看方便嗎?”
向能在電話裡謙卑地說道。
“向能,今天幾號?”
潘離奇怪地回應著向能的來電,卻問出一個奇怪的問題。
“潘大哥,今天21號!”
“潘大哥,你知道嗎,我最崇拜利弗莫爾了,你知道嗎,他從6美元炒到了身價上億美元!如果你真的是獵人,我想要不了多久,你也一定也能做到的!或許你就是未來的利弗莫爾!”
向能話語生帶著激動的聲音。
“他不過是一個賭徒!”
潘離打斷了向能還要繼續說下去的話。
“咱們見面再談吧!你下午過來!”
潘離也不等向能回應,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是該去看看父親了!”
潘離想起了那個夢,竟然還有人給自己立碑,自己何德何能呢!
潘離心裡很想知道,夢裡給自己立碑的人是誰,可在做夢的時候,卻只是一昧的驚訝自己怎麽就長眠於地下,沒有仔細去看誰為他立的碑!
潘離一邊想,一邊慢慢地走下樓來,準備去公墓祀拜一下父親!
清晨的街道冷冷清清,街道上的人都行色匆匆,翻離卻不緊不慢地在空曠的街道上走著。
“媽媽,那個哥哥好怪呀!”
潘離正在街上走著, 身後傳來一個小女孩清脆的聲音。
潘離轉頭看去,只見一個年青的媽媽抱著一個小女孩向他這邊走來。
小女孩齊耳的短發,圓圓的臉,胖乎乎的小手緊緊地拽著年青媽媽的上衣領,正衝著潘離傻笑。
年青的媽媽一邊看路,一邊小心地護住懷裡的小女孩。
“小妹妹,哥哥哪裡奇怪了?”
潘離轉身走過去,笑呵呵的看著小女孩問道。
“哥哥,你走路象被風吹著飄一樣,看著你也不瘦呀!怎麽會這麽好玩呢?”
小女孩說完又格格地笑了起來。
“樂樂,別胡說!”
年青的媽媽看了一眼潘離,雙手緊了緊懷中的小女孩。
“來,讓哥哥抱抱!”
潘離雙手向前伸去,做出了抱抱的動作。
“哼,人家才不要你抱,你也抱不動我,你自己走路都一飄一飄的,還要抱人家,你抱得嗎!”
小女孩可愛地嘟著嘴,眼睛一閃閃的看著潘離道。
“哈哈哈......!”
潘離被小女孩逗得大笑。
“小妹妹,哥哥怎麽可能會抱不動你呢?來,讓哥哥抱抱,你就知道抱不抱得動了!”
潘離說著就向前伸出雙手。
“小兄弟,我們前面就到了,小孩子胡說,你別住心裡去!”
年青的媽媽說完,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潘離,繞過潘離向前走去。
潘離站在原地,上上下下地看了自己一遍,苦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