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靜的,雲是靜的,湖是靜的,水是靜的,山是靜的,花兒也靜靜地開。
昆名市長坡精神病療養康復中心位於昆名市西郊,這裡景色宜人,氣候適中,四季如春,全院佔地面積64畝,共分三個區,一區為重度精神病人,二區為中度精神病人,三區為輕度精神病人。一區為高危險區,病人自由受到高度控制,一般不接受來訪,二區為危險區,接受來訪受到一定控制,三區為輕度區,這裡的病人相對自由,治療都是通過談話聊天的方式加以引導,只要征得病人同意,訪客經登記後可以和病人自由聊天,三區的病人大多數住院時間不長,一般經過三個的療養基本可以康復出院,不過三區人流量卻是最大的。
院長雷詩曼年近六旬,一頭銀白的花發,滿臉的風霜寫滿故事,歲月在她身上是最好的注釋。她的身後,總跟著一個傻裡傻氣,體態略胖的年輕姑娘,她的嘴裡,總是哩哩囉囉不停,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時而眉開眼笑,時而皺眉凝思。
潘離來的那天,院長雷詩曼因接到昆名市人民醫院的電話,專家會診的結果,分不清潘離是否有病,雷詩曼決定親自接診,她的身後,還是跟著哪個傻裡傻氣的姑娘。
“院長,他沒病,只是他的o被人屏蔽了”。
診室裡,雷詩曼還沒開口詢問,那個傻姑娘就一臉嚴肅地說出一句雷人的話!
“神經病!”潘離腹黑了一句。
“嘿嘿嘿,你好,我叫禾樂樂,你叫什麽?”
“你不用說,我知道你,你就是我要等的人!我等你好久了你知道嗎?”
“樂樂,別鬧。”雷詩曼嗔怪地看了禾樂樂一眼。
“院長,我在這裡這麽久就是為了等他,他就是我要等的人,他的o真的被人屏蔽了,他沒有病,我可以把他的o找回來!”
“樂樂,你帶他去三區吧!”
雷詩曼揮了揮了手!
雷詩曼似乎相信了這個傻妞的話,也不在問潘離什麽,直接把潘離安排去了三區。
“喂,什麽是o被人屏蔽了,你是不是也是這裡有問題?
潘離還是沒有忍住好奇心,拍著腦袋向何樂樂問道。
“喂什喂,本姑娘叫何樂樂,你這裡沒問題,怎麽來長坡了!”
禾樂樂凶巴巴地看向潘離。
“我……”
潘離本想說,我是來這裡逃避的,但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不能說啊!
“你別想多了,哼哼,我知道你一定會在這裡出現!”
何樂樂又冒出了一句潘離完全聽不懂的話。
“你會在這裡很長一段時間,別急,我會把你的o找回來!”
“我……”
“你……”
潘離聽著這莫名其妙的話,再一次無語了。
“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人了,我會天天找你聊天,幫你治病,幫你找o,直到你真正地想起我,知道我!”
禾樂樂把“治病”二字說得很重,“找o”說得很溫和,如果不是在長坡,潘離都懷疑是不是這個傻妞真的看出了自己是在裝病。
“哎,可能這才是個真正的神經病!可憐的姑娘。”
潘離心裡歎息到。
“潘離,你想什麽呢,你是不是覺得我是神經病?我告訴你,我就是在這裡等你的!”
“你本來就是個神經病,什麽o被屏蔽了,你才被屏蔽了!”
潘離小聲嘀咕。
“你說什麽?好,
潘離我問你,你是不是不知道你的出生日期,這些年你是不是做什麽都一敗塗地,一敗再敗!” “啊!”
潘離直接被驚嚇到了,懷疑自己是真的大腦有病了。
“禾樂樂是吧,你說我的o被人屏蔽了,你告訴我,o是什麽?”
潘離的好奇心也勾了起來,神經似的看向禾樂樂。
“我肯定會告訴你啊,不過你想想,你小時候有沒有聽家裡人告訴過你發生過什麽古怪的事情!我走了,以後我會天天來找你!”
“啊啊啊,你的手放哪兒!”
禾樂樂尖叫著跑開。
潘離怔住。
剛剛,潘離一動沒動,只是心裡突然有抱一抱這個傻妞的衝動。
好久了,潘離的心在沒有溫暖過,很奇怪,這個傻妞,給他帶來了一絲絲溫暖。
“難道這個傻妞能洞穿我的想法?”
“不,不可能的!”潘離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或許就是個神經病,在長坡,哪有什麽正常人!”潘離索性也不去想了。
“o是什麽?我的什麽被屏蔽了?”
一夜輾轉,潘離想著禾樂樂的話,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禾樂樂沒有來找潘離。
“不是天天要來找我嗎?”
潘離開始有點想念這個傻妞了,喜歡聽她那奇奇怪怪的話,喜歡看她那傻乎乎的樣子,那胖乎乎,肉乎乎的身體,想抱抱!
中午時分,潘離終於在草場的一角看到了那個肉乎乎的傻妞。
“禾樂樂,你蹲在那裡幹什麽,怎麽沒來找我?”
“噓!別出聲,我在看它們看怎麽把0o組建起來!”禾樂樂輕輕轉身,手放在嘴角,小聲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像是怕打憂到它們一樣。
“呵呵呵,哈哈哈,它們組建什麽0o,你這分明是在看螞蟻搬家!”潘離被禾樂樂逗得大笑,還真是一個可愛的女孩!
“潘離,你過來!”
“你看,螞蟻的洞口是不是一個圈圈,有沒有圈圈裡面的螞蟻從來沒出來過,那它們知道它們是住在圈圈裡嗎?”
“我們人類呢,是不是也是住在一個圈圈裡面,而我們從來沒有人走出過這個圈圈?”
“0o是不是二個圈圈,圈圈裡面無論你畫上什麽,是不是都是在裡面循環?”
“0o裡面裡,我們還可以畫無數個0o,直到成為一點,直到我們看不見,但0o還是存在著,一切還是0o。”
“禾樂樂,你昨天就說我什麽o被屏蔽了,今天怎麽你又整出個0o來,究竟怎麽回事呀!”
潘離想了一夜沒搞明白,現在更疑惑了,於是出聲問了出來。
“潘離,我知道你沒病,你相信嗎?其實0o是我在整理我同事遺物時,從他的一本筆記中看到的,開始我以為0o應該是什都沒有,但當我深入了解後,才發現這世間真相。你知道嗎,其實這裡的人都不是世人眼中的神經病,包括一區的高危險病人,他們只是部分意識信息和他們的身體隔離開了,或許你會在別的地方看到他們,比如夢裡,雷院長就從來不認為他們是病人。”
“你說我o被屏蔽了,也是說我的有部分意識信息不在我身上嗎?”
潘離不由向禾樂樂靠近了幾分,對禾樂樂所說開始有些相信。
“不,你的意識信息是全面的,只是部分意識信息被人為屏蔽了。”
“你知道嗎,其實我以前是一名記者,有一天,我被送到了這裡,我成了世人眼中的神經病,剛來的時候,我可沒你這麽幸運,我是被送往一區!”
禾樂樂講起了她的過往。
沒人知道,也沒人理解你的孤獨,馬爾克斯曾在《百年孤獨》中說過:
“過去都是假的,回憶是一條沒有歸途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無法複原,即使最狂亂且堅韌的愛情,歸根結底也不過是一種瞬息即逝的現實,唯有孤獨永恆。”
“其實我不願意回憶,我的人生孤獨而悲苦,就像我的名字,何樂樂,為何而樂,有什麽可樂”?
我出生在一個山溝溝裡,我從小就知道,唯有讀書才能改變我的命運。
我從小也很努力,很用功,終於如願地考上了新聞專業,本以為我的人生可以是一個鬥士,用筆作槍炮,把子彈射向這世間一切黑暗和不平。
直到我的同事萬古青倒在血泊中,我才知道,資本這個惡魔,它所到之處,必然腥風血雨,寸草不生,萬骨成枯!
萬古青是一個非常有才華的青年,我現在還留著他的一首詩:
綠葉紅花思春透
驚雷向蒼穹
美酒又佳釀
醉臥春風
半生思百頭
南山渡步月明前
看暗影印心
人言多嬌媚
銀灑披星
孤影對天明
萬古青是在追蹤報道恆一貸非法高息貸款時出的事。
提到高利貸,很多人都會望而卻步。
19歲的唐苗,卻一不小心落入了高利貸的陷阱。
唐苗為了能夠擁有一部蘋果手機,向恆一貸借了7000元的高利貸, 借貸合同上卻寫著唐苗借款一萬元,約定的利息為“空白”,口頭約定日息為一分,如果不能夠按期還款每天的違約金是200元。
唐苗當時並不知道這對於自己即將意味著什麽。
唐苗沒有固定的工作,又擔心被責備而未將借高利貸的事情告知家人。
唐苗前前後後共還了9仟多元後再不能按時償還。
恆一貨催債人員開始向唐苗及其家人、朋友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以電話、短信轟詐,內容粗俗下流。
更過份的是催債人員進行大喇叭吆喝等方式催債,唐苗家的圍牆和房屋周圍多處都被紅漆噴上了“欠錢不錢,死全家”等字樣。
這期間,唐苗不敢回家,唐苗家人多次與放高利貸者發生衝突,最終不堪其擾,先後償還了數萬元才罷休。
唐苗不敢面對家人,憤而吞服農藥自殺,幸好搶救及時,唐苗得救,但唐苗出院後選擇了離家出走,多年不與家人聯系。
暴力催收引起了國家司法介入,最終在掃黑除惡中,催債人員林某犯催收非法債務罪被判處其有期徒刑一年六個月,並處罰金人民幣10000元。
恆一貸公司卻辯稱催收為林某個人行為,與公司無關,最終因證據不足,恆一貸公司隻以非法經營被停業整頓。
萬古青知道,恆一貸這種公司的存在才是罪魁禍首,在國家高壓打擊之下會有所收斂,但一定還會死灰複燃,繼續去坑害別人。
萬古青決定繼續深入調查報道,讓此類公司永遠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