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姝頓時美眸睜大,臉上的神情也僵硬起來。
想都沒想就問道:“送私塾了!?
誰決定的?
怎麽沒和我商量一下?”
林母被她的神色嚇了一跳,不解的問道:“這不言哥兒也快五歲了,該啟蒙了。
怎麽了,莫非有什麽問題?”
林予西嘴角微微抽搐,他看著趙春花,半響才回過神來。
“媳婦,我沒聽錯吧?”
這可是銀票,真的銀票!
不留著自己用,不留給給二妮當嫁妝,用來給四弟妹買紅糖和雞蛋補身子?
趙春花卻是白他一眼,說道:“什麽聽錯不聽錯的。
你也不想想,咱如今能開上鋪子靠的是什麽?
要不是有玉姝,你還在碼頭做短工呢!
一日二三十文錢,還累死累活的。”
她這人向來如此,李玉姝真心待她們,她自然也得真心待回去。
這世上哪有光索取不回報的事?
林予西性子並不壞,只是他不像趙春花那般,打小也是過過富貴日子的。
這會看著懷裡的銀票,多少有些不舍得。
但是他也知道,趙春花說的不假。
要是沒有李玉姝做出豆腐來,他這輩子都不會動做生意的念頭,更不會說在縣裡租個鋪子。
他們欠四房的情,深著呢!
“行了,我曉得了,我記得大姐婆家村子有人養雞,明日早些時候我就去看看,到時候再買幾隻雞回來,給你煮著吃。”
這一說起吃雞,趙春花腦海中就想起了香噴噴的雞湯和雞腿,她不由點點頭,吞咽了下口水。
“那你記得挑肥些的,不用省銀子,舅舅給的銀票夠咱們吃好喝好許久了。”
趙春花娘在世的時候,趙春花也是時常吃肉的,小日子過得可謂是有滋有味的。
只是後來賀若朝去世了,趙時暮心灰意冷,再者因為賀若朝的遺言。
他匆匆的就給趙春花開始相看,再然後,趙春花匆匆忙忙的嫁進了林家。
嫁了人,從趙家女成了林家媳,自然不可能同在娘家時那般自在。
再者趙時暮又時常出遠門,壓根沒給趙春花留銀子,好在趙春花雖然性子直,但品性不壞。
她在林家過著油水不足的日子,倒也能適應。
而如今自己有二百兩銀子,要是不吃些好的,趙春花真是於心難受。
再者她也不多用,二百兩銀子是她和二妮的,那她就隻用自己的那一百兩。
林予西笑道:“好好好,挑肥的買。”
他將銀票收入懷中,笑著擺擺手,隨後在趙春花的目送下坐著牛車離開了大山村。
四房內,林母深呼吸好幾下,才接受了李玉姝誰都記得就是不認得林予北這個事實。
她微微搖頭,無奈的說道:“飯吃好了哈,那我收拾碗筷,你看著點言哥兒。”
李玉姝聞言,目光落在了林母的腳上,她擔憂道:“娘,你的腳?”
林母一愣,這剛剛滿腦子想著事,都忘記自己腳腫了。
她牽強的笑了笑,剛想起身的身子當即沒在動彈。
隨後裝作風輕雲淡的說道:“你大嫂待會要過來,我等等她吧!”
李玉姝“哦”了一聲。
過了一會,楊紅芬果真是來了,林母當即招手說道:
“老大媳婦,你先把碗筷收出去,然後再來扶我出去。”
“哎。”
楊紅芬連忙點頭應了下來,隨後利索的將碗筷收出去,又重新進屋,攙扶著林母走了出去。
屋內頓時安靜下來。
坐在炕上的李玉姝終於是忍不住了,她蜷縮起來,手臂緊緊環抱著雙腿,身子微微顫抖著。
回想起昏迷時所見到的一切,她心裡無盡的迷茫與仿徨。
無助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在衣裳上留下了斑駁的痕跡。
說來奇怪。
在不知道真相時,她心裡總是忍不住的去猜測,恨不得立刻知道真相。
可如今知道了,卻是想著逃避。
她不敢去面對,不敢再見林予北的臉。
穿書這種事,她以為能碰上就已經夠離譜的了,誰曾想這還有更離譜的。
多麽可笑。
她在現代厭惡的咬牙切齒的林言的惡毒親媽竟是是自己的前世。
這就是所謂的我討厭的人原來是我自己?
她的身體在發顫,她的思維在發暈,她隻感覺這一切就和個夢似的。
不對,做夢都沒有這麽的離譜。
神他媽的林予北想盡一切辦法換來一世姻緣。
她又不稀罕,她在現代活的好好的,雖然她心疼林言,可那時候林言對她而言不過是一個書中的角色啊!
是同一個靈魂又怎樣?
她又不記得前世的記憶了。
再者誰規定你喜歡一個人,然後想盡辦法換去一世姻緣,那個人就得喜歡你?
這壓根就是離離原上譜,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李玉姝吸了吸鼻子,隻覺得這事荒謬絕倫。
她抬起頭,從懷裡拿出手帕來,抹掉鼻涕和眼淚,目光漸漸堅定下來。
去他的戀愛、姻緣……
她有孩子,有銀子,有空間。
空間裡面還有一大堆東西。
她這安心帶著孩子,買田種莊稼,做個悠哉悠哉的小富婆不香嗎?
李玉姝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對,還帶著淚痕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只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
這幾日,李玉姝都在潛心做著那擺件,隻想著早早的做出來,然後讓林予北趕緊走。
卻沒有發現林言已經一整天沒去過她屋裡了。
等到夜裡林母送晚飯來時,她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接過碗筷,這才得空問道:
“娘,怎麽沒見言哥兒過來玩啊?”
林母聞言一愣,隨後問道:“予北沒和你說嗎?”
李玉姝拿筷子的手一僵,她抬頭,眸子裡充滿了疑惑。
林母這才想起來,這四兒媳都不記得老四了。
她抬手拍了下額頭, 笑道:“瞧我這記性,都忘記和你說了。”
李玉姝心裡咯噔一下,直覺有些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聽到林母說。
“言哥兒送去私塾了,特地給他請了個先生,聽說以前還當過官的,先帝在世時的探花郎呢!”
李玉姝頓時美眸睜大,臉上的神情也僵硬起來。
想都沒想就問道:“送私塾了!?
誰決定的?
怎麽沒和我商量一下?”
林母被她的神色嚇了一跳,不解的問道:“這不言哥兒也快五歲了,該啟蒙了。
這先生是予北給找的,今早你大哥和三哥就他帶去了,說是入了先生的眼,讓留下來。
怎麽了,莫非有什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