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寡婦倒也不在意,甚至還挺歡喜的。
畢竟兩個人往被子裡一鑽,啥也不用乾,這周昌就以為成事了。
等過了一個月,她將懷孕的事和周昌一說,然後又讓那貨郎找了個赤腳大夫來,把月份說小些。
這周家的人就被她給唬住了。
小寡婦見狀,當即提出要娶她進門才肯把孩子生下來。
本想著拿孩子做要挾,這事指定不會出差錯了,誰曾想周家居然也在騙她。
一想到這,小寡婦又氣狠狠的踹了周昌一腳。
她本來還想著等孩子生下來,就帶著孩子,卷掉周家的銀子,去找貨郎過日子去。
畢竟那貨郎可謂是器大活好不粘人,不然當初也不能跟他好啊。
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稻花村的人看向周家人的目光都無比的複雜。
這算不算也是應了一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小寡婦和周家人可真是一丘之貉……
周母無法接受這大孫子不是自己家的,她神色癲狂,直接朝著小寡婦撲去。
“你個小賤人,竟敢騙我們……”
小寡婦被周母猙獰的神色嚇得往後退,卻不小心崴了下腳,跌坐在地上,眼瞅著就要被周母打到了。
小寡婦嚇得花容失色,當即下意識的抬手擋住了臉。
但是周母並沒有如她預期般打下來,而是一聲慘叫摔倒在地上。
小寡婦連忙看過去,原來是周太保動腳攔住了周母的動作。
她看著那高壯的周太保,眸光微閃,當即胡亂整理了下頭髮,朝著周太保拋了個媚眼:
“多謝這位官爺……”
她本就長得妖嬈嫵媚,這一拋媚眼更是風情萬種。
可惜這個時候周太保根本沒空欣賞這些,他衝另外三個人使了個眼色,隨後看向周昌說道:
“這家務事說清了,咱們這會兒就來說說你這二娶的事吧!”
周昌和周母這會子真真是奄奄一息了,二人雙腿軟綿綿的,若沒有衙役提著,怕是爬都爬不起來。
周昌這會也明白,林婉兒是不會原諒他的了,周母也跟被抽空了精氣神似得。
只是會聽了周太保的話,周母不得不打起精神來。
只因這男子二娶,是要關進大牢裡的。
雖說聽了小寡婦說兒子不行,可畢竟沒找過大夫看過,周母還是不信的。
小兒子就是個瞎子,壓根娶不到媳婦,這傳宗接代的重任,還得看周昌。
她當即強辯道:
“什麽二娶?這林婉兒已經被我老周家休了。”
這已經休妻的事,怎麽能叫二娶。
只是她依舊不知道,周太保等著就是她這句話。
他揚眉問道:“休妻?你可有證據你們將林婉兒休了?”
周母已經想不到那麽多了,她抬手指向裡正,焦急的說道:
“咱們稻花村的裡正可以作證,那天可是當著他的面寫的休書……”
周母講究做戲做全套,那日還托裡正當著小寡婦的面代寫了休書一封。
因為是給了裡正銀錢,托他瞞天過海的事,這知道的人不多。
這會周母便是想著讓這假休書變成真的去,也好免了周昌的牢獄之災。
周太保隨著周母的手指看過去,他看向裡正,道:“這婦人說的可是真的?”
裡正人老成精,心裡清楚的很,這周太保和林家兄弟怕是就等著他拿休書出來,好和周家斷個乾淨呢!
他點點頭,高聲答道:“不錯,前些日子,這周氏確實是讓我代寫了一封休書。”
他說的可是實打實的真話。
周母以為裡正這是在幫著她,當即跟拉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嚷嚷道:
“大家夥可都聽見了,這林氏早就不是我們周家人了……”
周圍的人聞言,嘴角微微抽搐,這周氏可真是大難臨頭還不自知。
周昌也反應過來了,他連忙朝著周母喊道:“娘,你快些住嘴,別說了……”
只是他口中的牙都不知道飛出去多少了,鼻梁骨也斷了,這會說出來的話也軟綿綿的。
成偏執狀的周母壓根沒聽到他的聲音,依舊我行我素的嚷嚷著林氏和周家早就沒關系了。
周昌見狀,頓時心如死灰。
周太保則是冷笑一聲,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們將這林氏關起來,不給吃不給喝,可就是謀殺人命。
更莫說你們還膽敢動用私刑,按我朝律法,謀殺罪議者徒三年,已殺傷者絞。
你們三個,把周家人抓起來帶回去,待大人審問發落……”
“是!”
三人利索的從腰間取下繩索來,將周家人綁了起來。
粗糙的麻繩將手腕綁住,勒得生疼,周昌痛呼出聲,他看著周母,氣急敗壞的吼道:“你給我住嘴!”
周母從周太保的話裡頭回過神來,見自己和兒子都被綁住了,她雙腿一軟,當即跪了下來。
“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我們沒休林婉兒,那是給那小賤人做戲呢……”
她這會總算是琢磨過來了,只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周太保都懶得搭理她,直接走到了裡正前面。
“那休書在何處?你快些取拿給我,這可是呈堂證供……”
“官爺放心,我已經打發人去拿了,那上頭還有周昌自己寫的名字。”
稻花村的裡正之所以能夠坐穩這個位置,就是因為他會給自己留後路。
那日雖然假的代寫休書,可他還是讓周昌在那休書上寫下了他自個的姓名。
這不,今日就派上用場了嘛。
周太保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
“今日將周家之人壓回去,過些日子,衙門便會派人來取證,到時候還麻煩你去做個證人……”
裡正微微彎腰,恭敬的說道:“官爺客氣了,老朽作為稻花村的裡正,這村子出了不正之徒,我這出些力,那都是應該做的。”
“聰明人就是好說話……”周太保笑眯眯的拍了拍裡正的肩膀, 然後看向一旁站著的小寡婦。
只是還未開口呢,小寡婦就走了過來,然後跪了下去,拉著他的衣擺,嬌聲求道:
“官爺,我這可還沒嫁進周家來呢,這事可跟我沒乾系……
你寬宏大量,就放小女子一馬吧!
小女子必當做牛做馬來報答官爺……”
小寡婦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饒是周太保這個風花雪月慣了的花叢老手,見了都不由得有些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