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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的S國,一場秋雨一場寒。</p>
季銘收到原欽的信息,便知道事情要不好。</p>
在他離開檀宮後,原欽手頭工作平時該向何為匯報,現在,原欽卻將一條錄音短信發給了他。</p>
當季銘聽過語音內容,霍然起身,離開訓練場。</p>
他不知道先生有沒有收到這則錄音消息,雖然內容前言不搭後語,但他還是清晰聽到‘薛崖背叛閣下’這幾個字,而原欽講話的氣息不穩,明顯有些不太好……</p>
原欽,是負責保護夫人安全的。</p>
如果原欽出事——</p>
也意味著唐黎身陷了危險。</p>
上次滇南那種意外,先生不會想看到第二次。</p>
至於薛崖。</p>
五年前,是他一手安排薛崖作為接替者、前往丹麥監視靳驪華的。</p>
這幾年薛崖都會定期匯報靳驪華在丹麥的生活情況。</p>
還附帶靳驪華出行的照片。</p>
而靳驪華,是宋靳陽的生母。</p>
倘若薛崖真生出異心,他又是想做什麽?</p>
季銘回辦公室取了車鑰匙,快步下樓,經過小賣部,聽見電視機裡傳來的聲音——</p>
“暹國當地時間,下午1點20分,清府國際機場發生大規模**,二十七人傷亡,其中包括六名S國公民……”</p>
季銘駐足,目光投向了牆上的液晶電視機。</p>
是首都電視台傍晚檔的新聞節目。</p>
電視機上的畫面,正是機場混亂的一幕,有傷員正滿身血地被抬上救護車。</p>
季銘當即撥通原欽的手機號。</p>
然而,已是關機狀態。</p>
軍人的直覺告訴他,原欽失聯與機場**有關。</p>
抵達檀宮,季銘進主樓辦公區,準備去總統辦公室,拐彎就遇上郭歷。</p>
郭歷拿著一疊文件匆匆而過。</p>
當他看到季銘,主動告知:“閣下在小會議廳。”</p>
“閣下剛與駐丹麥大使通完視頻電話。”郭歷再開口,語氣凝重:“清府那邊出事了。”</p>
“是薛崖?”季銘問。</p>
郭歷沒想到季銘已知情,點頭:“大使派人前往靳驪華的住所查看,發現那裡灰塵覆櫃,至少三個月不曾住過人。”</p>
薛崖上次匯報工作,便是在三個月前。</p>
郭歷手中拿的,正是薛家當年那起拆遷糾紛的相關資料。</p>
“閣下得知靳驪華與薛崖失蹤後,就讓我向臨市要了薛家的人口檔案,也讓我查了近幾年薛家發生的大小事。”</p>
然後,也查到薛父幾年前的病逝。</p>
前往小會議廳路上,季銘翻看了這些資料。</p>
四年前,薛父因不滿拆遷款數額與村裡拆遷負責人葉洪齊發生口角,甚至拿鋤頭毆打葉洪齊,未曾想,追出門被途徑的貨車撞成重傷,後在市一就診不治身亡。</p>
薛崖姑姑薛敏提出上告,沒多久,其丈夫遭單位辭退。</p>
一年後,薛敏十七歲的女兒,在回家路上被兩名男子輪……</p>
季銘攥著A4紙,一時竟無言。</p>
這些事他從未聽薛崖提及。</p>
如今看到這些,難免覺得觸目驚心。</p>
郭歷又遞上另一份資料:“當年那個拆遷負責人,如今已是拆遷小區的主任,也是臨市的區代表之一,她妻子許璨姬前年成立一家醫療器械公司,注冊信息上面,還有個合夥人許璨良,是當年為薛父車禍後手術的主刀醫生。”</p>
所以,薛父當年去世很可能不是意外。</p>
所以,薛崖才會陽奉陰違。</p>
“原欽……”季銘開口。</p>
“原欽中了四槍,其中一槍挨著心臟。”郭歷又道:“閣下已聯系暹國首相洪泰,暹方承諾會盡全力搶救。”</p>
季銘:“那夫人呢?”</p>
郭歷靜默兩秒,才回答:“夫人不知所蹤。”</p>
“目前只能確定是被薛崖劫持。”</p>
具體情況,還得等原欽清醒才能知曉。</p>
郭歷突然又說:“就在中午,青市港口那邊,有漁民打撈出一隻童鞋,恰好與事故中撿到的那一隻配成對。”</p>
“青市已派出打撈隊,在附近海域展開搜救工作,尚未有結果。”</p>
學校事故發生後,先生異常地繁忙。</p>
除了要應對議會各種質疑,還得親自安排家中事宜。</p>
事關二爺,老太太都急出了病。</p>
如今夫人再次出事,無疑是雪上加霜。</p>
季銘隱隱窺見這兩者的聯系,卻又不敢妄下斷論,當會議廳的門推開,他看到先生正與人視頻,牆壁的投影上,是一個面容精乾的老人。</p>
季銘認出來,是暹國前任首相。</p>
——李灝。</p>
對方,也是夫人娘家長輩。</p>
季銘與郭歷入內,未聽到任何談話。</p>
然而——</p>
隻從先生的神情來判斷,方才談得想必不怎麽愉快。</p>
瞧著不動聲色,實則暗濤洶湧。</p>
季銘跟隨宋柏彥多年,看出宋柏彥其實是露了些情緒的,正是這點情緒,導致了會議廳內氣氛的反常。</p>
有時候,並非只有責問才能彰顯威嚴。</p>
此刻的宋柏彥,似乎叫人難以捉摸,龍顏不悅卻又那般明顯。</p>
然後,季銘聽見先生講了四個字——</p>
“李家很好。”</p>
是點評,何嘗不是申飭。</p>
李灝也接話:“如今局面,非我所願。”</p>
“那是我在世上唯一的嫡親後代,我從未想過將她真正置於險境。”終究是他報仇心切,錯將豺狼當成了小綿羊:“李家的一切,我都會留給那孩子,也已經叫人動身去南瓦。”</p>
“李家的一切,還不值得賠上一條性命。”</p>
宋柏彥道:“宋家的家業,已足夠她揮霍半生,如果她想要,可以統統拿去;而李家沒有的東西,在我這裡,她也已經擁有。”</p>
這世上,還有什麽是比權更誘人的?</p>
而這恰恰是李灝失去的東西。</p>
李家間接造成唐黎被擄,已然觸了這位S國總統的逆鱗。</p>
哪怕他們還能這樣面對面地交流,卻與‘談笑風生’相去甚遠,不等李灝再說話,宋柏彥先開腔:“李家也是時候好好重整家族產業。”</p>
話落,也預示著通話結束。</p>
李灝已聽懂——</p>
李家近一半生意都依賴於S國。 </p>
今天過後,李氏集團的貨物,在S國怕是不好清關了。</p>
以宋柏彥如今的地位,點名扣押一家企業貨物,自然是有失身份的,但現在,他就是準備這麽乾,還提前通知了他。</p>
——</p>
晚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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