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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她成了宋先生的小祖宗》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 前世,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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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都的十一月,已是能穿大衣的時節。

 一輛白色轎車停在西子灣外,負責開車的黎盛夏沒解安全帶,隻扭頭與後排的兒子道:“我就不上去了,見到你爸,知道該怎麽說嗎?”

 韓敘冬望著年過五旬依舊風采奪人的母親,點了頭。

 黎盛夏不由得探身,伸手摸了摸兒子的腦袋,一聲歎息,話中有無奈,“你馬上就要出國,本來不該讓你分心,可媽實在沒辦法了,你姨父家牽扯進那麽大的走私案裡,你小姨天天打電話給我——”

 話未說完,就被兒子打斷:“我知道的。”

 黎盛夏沒再講下去。

 是啊。

 黎鳶兒已是內娛數一數二的大花,她的婚姻自然備受關注。

 自從七月現任總統在電視上宣布要打擊腐敗、並接連有人遭殃後,全首都的氣氛都變了,特別是左家大爺被逮捕,讓大家意識到,上頭那位不是雷聲大雨點小地喊口號,是動真格的。

 這雨下到後來,儼然變成冰雹。

 劈裡啪啦地一頓砸,砸得無數人頭破血流。

 哪怕左禹良已經去世,他的兒子也絕非想抓就能抓的,不說左家的祖蔭,那些尚未退居二線的政要裡,又有多少與左家有著交情?

 左大怎麽被抓的,黎盛夏也有所耳聞。

 一想起來,她脊梁骨就發涼。

 在檀宮召開記者會、宣布逮捕左鴻之前,市局甚至都未收到消息,連左家也不曉得家主失蹤了。

 記者會結束,現任總統就在個人v博帳號上,曬出一張照片,並留言:“這是我們昨晚上的成果,又一名邪惡分子落網!他讓人民的生命和財產受到損失,也損害了這個國家的主權和尊嚴,更是破壞了公開、公正、公平競爭的市場經濟運行秩序!這是我無法容忍的,我必須讓這個人民的公敵為他自己的所作所為承擔最為嚴厲的後果!只有做到這點,我才無負人民,無負這個國家!”

 照片裡,左鴻戴著頭套和手銬,被兩名全副武裝的的海軍陸戰隊特種兵帶出居住的別墅,一並被帶走的還有其家人。

 左鴻在京城一直是體面人。

 被抓捕的時候,衣襟上卻是一片咖啡漬。

 左鴻的妻子被拽著手臂拖出門時,說是蓬頭垢面也不為過。

 海軍陸戰隊,s國唯一一支總統可以直接調用的部隊,配備最精良的武器,他們的作用,是保護總統的人身安全,現如今,卻被上頭那位當成私兵用了。

 那張公布在v博上的照片引得左家震怒,也讓全網群情激奮。

 民眾憤怒的點,卻不是上頭那位擅自抓人,而是左鴻靠走私斂財的不法行徑!

 不等國會發難那位,民眾先走上街頭,要求嚴懲左鴻以儆效尤。

 民憤一起,再難輕易平息。

 最後,左家不得不舍棄左鴻。

 半個月後,左鴻死在了看守所裡。

 是夜裡喝醉酒掉進正在修葺的化糞池裡溺死的。

 可以說,死得相當不光彩。

 至於看守所裡怎會有酒。

 經調查,是左鴻收買某位看守人員購得。

 那位看守人員也受到相應處分。

 除此之外,再無人對左鴻之死負責。

 左家自然對這樣的結果不滿,因為左鴻是不飲酒的,還未等他們向市局施壓,始作俑者就自個兒上門去了。

 據說左鴻長子左懿全程青著臉接待這位沒皮沒臉的總統閣下,後者在左斌的遺體前愴然涕下的時候,左懿真怕自己父親氣活過來。

 這位總統的所作所為,也一再刷新大家對人性認知的底線。

 離開左家,他轉頭就上v博發動態。

 說左懿實名向他舉報某某家也涉嫌走私,並懷疑左鴻是遭對方的滅口。

 左懿氣得當晚注冊v博,親自發手寫小作文澄清。

 結果可想而知。

 第二天某某也被抓了。

 這位總統沒打算就此打住。

 之後,牽涉其中的人越來越多。

 黎鳶兒的公公,岑弈明,已榮退的前副總統,得知自己也在流傳出來的清算名單上,自此夜不能寐,日日提心吊膽,生怕下一秒海軍陸戰隊的特種兵就出現在家裡,送他去看守所吃屎喝尿。

 會求到韓繼風頭上,實在是沒辦法了。

 上頭那位,擱在古時候,就是妥妥的酷吏。

 現如今,參與過當年宋柏彥彈劾案的人,哪個不戰戰兢兢?

 他們不是在家咒罵那位提拔宋景天的前陸軍總司令,就是責罵選民的愚昧,有個被彈劾下台的兄長,居然還敢在大選中投票給他,其實更該怪的,還是他們自己。

 當初宋景天參選的時候,誰不嘲笑他是個小醜,頂著亂蓬蓬的頭髮,穿的衣服從未合身過。

 從軍的時候,第一次參加實彈演戲,甚至嚇得抱頭蹲地。

 就是這樣一個阿鬥,宋家傾盡舉族之力助他參加大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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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完六十億後,也讓他成功入主了檀宮。

 這位在當選日就哭哭啼啼的總統,現在卻突然化身為一頭噬肉飲血的豺狼,誓要將他們統統拆吃入腹……

 岑弈明的不安,黎盛夏無法感同身受,卻清楚一點:岑家不能倒。

 她父親年事已高,歐陽家早就成不了事,韓繼風又退出政壇,一旦岑家再出事,黎家在首都的地位也會大不如前。

 到時候,鳶兒的丈夫岑長彬,怕是要從國企高管的位置上下來。

 韓繼風踏上仕途後,一直走的公檢法路子,在這個系統內不缺熟人,只要他肯開口,岑弈明的事,不一定就不能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目送兒子進了公寓樓,黎盛夏握著方向盤的雙手才有所松懈。

 韓敘冬站在公寓前,未按門鈴。

 這間公寓他已經來過無數次。

 從五年前開始,他父親再也沒回過家。

 之後一直獨自住在這裡。

 哪怕他父母尚未離婚,卻比陌生人還要來得疏遠。

 當然,這種疏遠是他父親單方面的。

 最初那兩年,母親不是沒隨他一起來公寓,後來不知父親對母親說了什麽,自打那以後,母親再未踏進這棟公寓樓一步。

 父親待母親尚且如此,又怎會管小姨家的事?

 轉身欲走,公寓門卻開了。

 韓敘冬循聲望去,是鍾點工阿姨。

 阿姨認識他,拎著垃圾袋朝屋裡喊一聲,父親很快出現在玄關處。

 明明是與母親一樣的年紀,父親瞧著卻老了許多。

 鍾點工阿姨離開後,他換鞋進屋,借著燈光也看到父親多出來的幾根白發,等父親為他倒來熱水,他遲疑了會兒,還是開口。

 父親聽完,問他:“是你母親讓你來的?”

 不用他回答,父親已猜到前因後果。

 “如果是為這事,你回去吧。”

 這是父親第一次毫不留情地對他下逐客令。

 他隔著氤氳的熱氣看向父親,父親也給出解釋:“上頭那位正在釣魚,魚餌放那麽足,就怕有乾系的不上鉤,這種時候,誰湊上去誰倒霉,除非……你希望自己的父親後半生在牢裡度過。”

 隻最後這一句,便叫他面如白紙。

 “就真的沒辦法了嗎?”他不想父親為難,卻也不想讓母親難做人。

 這幾年,母親不止一次提過,姨父沒少在生意上幫著天頤。

 而且,小姨一直待他極好。

 父親不幫忙,必然會讓岑家生出想法。

 雖然他還是個大學生,閑暇時也會上網衝浪,現任總統在民間的支持率極高,對方那句‘雖然我不是農民的兒子,但我的心和你們是貼在一起的’,更是讓他博得數不盡的國民好感。

 民眾都說這是史上最親民的總統,小姨卻在家裡說,對方徹查走私案,不過是為報一己私仇。

 他不懂這些,只是單純不想讓家裡人出事。

 當他抬頭看向父親,父親終於又開口:“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誰都不例外。”

 “包括母親嗎?”

 父親不語。

 “母親沒偷走二姨的骨灰。”

 無論父親會不會信,他還是為母親做澄清。

 在母親之前,父親有過一任妻子,他是知道的,而且,還是他的二姨,一個他外公生在外頭的女兒。

 見父親沒反駁自己的話,他又忍不住道:“雖然母親先前騙過您,可二姨的骨灰失蹤,真的與她無關。”

 雖然這樣說不敬死者,他還是開口:“母親她再小心眼,也不會跟個已死之人計較——”

 未等他說完,父親就起身去了玄關處。

 然後,拉開門對他說:“明天還要上學,回去吧。”

 他走到公寓門口,回頭望向父親:“您一直住在這裡,是因為我二姨嗎?”

 這是藏在他心中多年的問題。

 韓繼風未否認。

 良久,終於回答:“是我和你母親對不起她。”

 韓敘冬垂在身側的雙手蜷緊,雖然外頭有各種各樣的說法,他還是從父親口中得知了真相——原來那些傳聞並非空穴來風。

 這樣的結果,也讓他再難說出話來。

 下樓,看到母親已等在車旁。

 “你爸怎麽說?”母親一見他就迎上來。

 得知韓繼風不想蹚渾水,黎盛夏心中失望,然而面對兒子,她還是撐起一個笑容:“你爸有他的顧慮,咱們不逼他。”

 翌日,黎盛夏親自去了一趟岑家。

 被告知姐夫不肯幫忙,黎鳶兒心情更糟糕。

 婆家出事,必然影響她的事業,除非她選擇離婚。

 “都說法不責眾,當年我公公頂多算個搖旗呐喊的,連從犯都排不上,更何況,事情已過去幾十年,還弄出個清算名單,誰家不是有頭有臉的,這麽搞,還不如把大家都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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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她公公所言,這就是條瘋狗。

 還是一條連國會都已經不放眼裡的瘋狗!

 黎盛夏開口:“當年宋柏彥因為唐黎攔車,可以把你姐夫從貪汙瀆職案裡撈出來,現在這位是宋柏彥的弟弟,你說,倘若用同樣的辦法,再提及是唐黎的親屬,會不會讓他有所顧念?”

 對方徹查宋柏彥的舊案,說明對方極重視親情。

 那麽,一個與自己兄長有關的人,自然也會讓對方想起早逝的兄長,不看僧面看佛面,再加上岑弈明當年未行大惡,不是不能被放過。

 “難道我們也去檀宮門口攔車?”

 黎鳶兒不是很願意。

 她如今是身居一線的影后,去檀宮門口鬧太掉身價!

 黎盛夏雙腿疊著,將手機遞給妹妹:“下周三就是陣亡將士紀念日,宋景天會前往公墓基地獻花,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

 怕妹妹一個人不敢去,黎盛夏拍拍她的手背:“放心,大姐陪你一起。”

 “只是到時候,見到宋景天,提及唐黎,你不可再像往常那樣。”

 黎盛夏不忘叮囑妹妹。

 黎鳶兒撇嘴,遞還了手機:“不就是假裝姐妹情深一下,我好歹是個影后,這點演技還是有的。”

 黎盛夏勾起唇角:“你知道演就好。”

 韓繼風得知黎盛夏和黎鳶兒姐妹被逮捕,是在周三的中午。

 幾乎同時,總統遇刺的新聞登上各平台熱搜。

 黎盛夏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和妹妹去公墓附近攔車,才剛避開安保,眼看車隊就要到跟前,一個身上綁土炸藥的男人衝上道路,就在他點燃引線前,被周遭察覺的特工踹倒在地,打火機飛出去,恰好落到黎鳶兒腳邊。

 然後,她們成了行刺者的同夥。

 當市局查到黎鳶兒是岑弈明的兒媳,更加確信她們是想打擊報復閣下。

 不管她們如何解釋,就憑她們偷偷出現在封鎖現場這一點,已無法再洗脫嫌疑。

 作為宋景天上任以來遇到的第一場行刺,涉案人員統統遭到重判。

 旁聽席上,歐陽倩聽到小女兒被判二十年有期徒刑、大女兒被判十六年,當場昏厥過去。

 畢竟夫妻一場,韓繼風不是沒找關系。

 得到的回復卻是——

 “市局在你妻子的手機上,找到她查閣下行程的歷史記錄。”

 所以,不是碰巧出現在那裡,是蓄謀已久。

 “那個綁炸藥的已被執行死刑,原本是準備三人同刑,閣下知道那是你妻子和妻妹後,才讓改判有期徒刑。”

 韓繼風未與宋景天打過交道,也有自知之明,自己在宋景天面前沒有情分可言,手機聽筒裡,是好友的告知:“我聽閣下的意思,他好像從你這裡拿了一樣東西,但他不準備還給你,所以,這次就當等價交換了。 ”

 等價交換……

 韓繼風不記得自己遺失過這樣一件東西。

 “閣下說,那是他大哥在意的。”好友的聲音又傳來:“所以,閣下希望這件東西回到他大哥身邊。”

 韓繼風緩緩握緊了手機。

 在他這裡,能與宋柏彥掛鉤的東西……

 只有唐黎而已。

 僅此而已。

 ——

 昨天凌晨忘了跟大家說新年快樂!

 今晚補起!

 兩更合一奉上!明天的番外,開始回歸這輩子,麽麽!

 親,本章已完,祝您閱讀愉快!^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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