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夜十次郎是西部礦業公司的財務部副部長,平時發發員工薪水也沒什麽事,畢竟他手裡管著錢,沒人敢當面跟他發牢騷,對他不滿的人肯定是有的,那也是背地裡小聲嘀咕幾句,起不了什麽大風大浪。
但是自從蘇浩當了人事部部長後,公司內部明顯內卷了起來。
這內卷的風潮把他也波及了。
一名行政人員瞪著他,質問道:“伊夜部長,就問你漲不漲我們的工資吧?”
伊夜十次郎無奈道:“老張,你們的工資不低啊!”
老張一拍桌子大叫道:“那些礦區守衛們,嗯,講難聽點,那就是我們公司的保安,保安的工資都比我們高了,你叫我們這些公司的中層還做不做人啊?”
話音剛落,呼啦一聲,擠在門口等口風的行政人員們全都衝了進來。
“伊夜部長,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伊夜十次郎面對眾怒,苦澀開口:“礦區守衛隊是蘇部長直管的,他們的工資沒你們高,但人家蘇部長自己掏錢搞員工福利,我們公司也沒什麽話可說的啊!”
老張怒道:“好!聽你的意思就是不漲工資對吧?那好!我們這些人的資歷一個個都比那些守衛高,那讓我們去幹守衛,讓他們來乾行政!”
辦公室裡的眾人群情激奮,紛紛應和道:“我們罷工!我們要罷工!”
伊夜十次郎見事情正朝不可控的方向發展,連忙安撫道:“大家冷靜!我去找羅副總商量商量這事!”
說著,便避難似的逃出辦公室。
……
羅傑是西部礦業公司的副總,管資本運作。
資本運作這事麽本來就是暗地裡進行的,陰陽兩界都一樣。
明面上的那叫運行,和運作一字之差,確實差之毫厘失之千裡,運行的目的是穩定,消耗的是資本,運作的目的是混亂,得到的是龐大的資本積累。
所以資本都是血腥的。
羅傑喜歡養貓,他的貓喜歡喝血,和資本一樣。
而這些貓就是羅傑的資本,特別是他的大貓。
大貓是羅傑這個馭獸師的靈寵,馭獸師往往更喜歡和自己的靈寵呆在一起,而不是陰界的陰靈。
伊夜十次郎敲響羅傑的大宅院時,忍不住渾身顫抖:“羅副總,我是伊夜十次郎,我有事向您匯報!”
“喵,進來吧!”羅傑的聲音很尖細,一如貓叫聲。
伊夜十次郎推開門,就感覺到數十雙綠幽幽的眼睛盯著自己,嚇得連忙止住了踏進院落的腳步。
羅傑的聲音在院落的某一處角落飄來:“喵!陽偉君,你進來呀!”
他喜歡這樣稱呼伊夜十次郎,覺得這兩個稱呼之間有必然的聯系。
伊夜十次郎也喜歡被叫“陽偉”了,也挺好,不管諧音的話,“偉”字屬於“偉光正”的一員。
這會兒,伊夜十次郎卻是不敢向前了,尬笑道:“羅總,我就不進來了,我就是想說說蘇浩的事情,這小子剛進公司就把公司攪得比較亂,長此以往下去不利於公司的發展啊!”
“喵?”羅傑問道,“晶石開采這一塊最近做的很不錯啊,你有見過誰比蘇浩乾得更好嗎?那個死去的樸正勳?”
伊夜十次郎被羅傑的話問住了,沉吟數秒,才開口道:“額……我是說蘇浩亂發員工福利的行為把公司的制度破壞了。”
“喵?”羅傑又問,“公司規定中層領導不能自掏腰包給員工發福利嗎?”
一聽此問,
伊夜十次郎頓時滿頭冷汗,半句話也說不出了。 羅傑不耐煩道:“喵喵喵!你還有事嗎?”
伊夜十次郎硬著頭皮問道:“羅,羅總,公司最近運作的這麽好,你能不能提高我這面的財政額度,我好給老員工……”
“喵!”不等伊夜十次郎說完,羅傑打斷了他,憤怒道,“喵喵喵!公司運作的好那是蘇浩的功勞,他都沒向我開這個口,什麽時候輪到你開口了?”
話音落下,院落裡的貓全部喵喵喵叫起來,一股強大的氣息更是如剛睡醒的猛虎,慢慢散發出凶悍無匹的氣勢。
伊夜十次郎連忙告退。
……
對伊夜十次郎來說,幽藍之日時是一個世界,緋紅之月時又是一個世界。
屬於黑夜的世界時而安靜,時而嘈雜,充滿了各種各樣的不確定性。
但凡和他熟識的人都不會願意同他共進晚餐,或是進行其他任何夜間活動。
白天時道貌岸然的陽偉君是個習慣於點頭哈腰,很有禮貌的紳士。
一旦到了晚上,他就是個老陰比, 拔刀十次斬更是他的成名絕技,從來沒有拔刀士,能在刀氣爆發的短短瞬間,一氣十斬。
若蘇浩決鬥的對手是他,而不是樸正勳,加特林根本沒用,伊夜十次郎估計自己第五刀就能斬到蘇浩身前。
他的拔刀術遠遠在樸正勳的劍術之上。
縱然如此,他還是喜歡偷襲,又因為自己出色的夜視能力,習慣於夜間偷襲。
他絕對是老陰比裡的戰鬥比!
此時,他穿著一襲黝黑的忍者服,屏息凝神,無聲的趴在蘇浩住所的屋頂上,與黑暗的夜色化為一體,猶如夜間的幽靈,只有他露在黑紗之外的雙眼,釋放著冰冷的殺意。
可惜屋簷之下的薇薇安有些麻煩,老傑克對這個女人很看重,曾多次提醒他們好好保護她的周全。
他只能等待,等屋簷下的兩個人入睡,然後將其中的蘇浩一擊必殺。
深陷內卷的漩渦,他已沒有辦法。
屋內傳來蘇浩與薇薇安的聲音。
蘇浩冷酷的男聲:“薇薇安,把外衣脫了!”
薇薇安喜悅的女聲:“好噠!”
“嗯嗯,把雙手打開,好,就這樣,然後再把腿朝兩面分開,不錯,很好,開始吧!”
“好噠!哎呀,好疼!”
“忍住!馬上就好了!”
“好噠!嗚嗚嗚,好疼呀!”
“好了好了!我們再來一次!”
聽著屋內的對話,伊夜十次郎臉都黑了,氣息有些不穩。
他默數:一次!
一萬匹草泥馬在他心中奔騰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