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戒指?從何而來?”
如此古怪的情況,驚醒他的理智。
王鈞下意識地想要拔掉戒指,但因為失去右手,只能用牙齒啃咬。
咬了半響,無法摘下,那戒指仿佛生長在他的血肉和骨骼中,融為一體。
混帳!王鈞眼色通紅,氣喘籲籲,不由地狠狠咬在手指上,鮮血溢出,一下子被戒指吸收乾淨。
不對勁!很不對勁,這戒指在影響他的內心。
“誰!是誰!”王鈞怒吼,忽然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疼痛。
“啊——!”他發出悶哼。
戒指發出血色的光暈,一層層的蕩過他的身體。
莫名的記憶浮上他的心頭,在他斷臂後,渾渾噩噩的第九天,一位老者出現在他的面前,把戒指戴到他的右手上。
眼神意味深長,說不清道不明,讓他很是驚悚。
“爺爺?”那老者的面容很熟悉,但眼神很陌生。
他的爺爺,王老將軍,退下戰場後,就一直在安陽國公府的密室閉關,尋求突破宗師境界。
到底是什麽時候,出關了一次,還把這妖異的戒指帶到他的手上。
又是一股劇烈的疼痛,王鈞冷汗淋漓,感覺戒指上傳來一股龐大的吸力,把他全身的血液汲取。
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來人!快!給本公子來人!”
奇怪的是,平常一有動靜就立刻出現的護衛,仿佛聽不到他的聲音,忍憑他如何大喊大叫都沒有回應。
他難道好不容易有恢復的希望,卻要提前一天,死在一個戒指手上?如此屈辱?
帶著這樣的想法,王鈞踉踉蹌蹌地摔倒在地,昏死過去。
整個房間,氣氛詭異,燭火突然熄滅,只有血色戒指的紅光照耀,一股無形的波動,從遙遠之地降臨,直接查看王鈞的記憶。
“果然是那小崽子,差點壞了我的好事!”
“還有那位……既然想要試探仙君還在不在洞天,遇到小崽子,下手這麽輕幹嘛?不讓那他垂死,怎麽讓仙君救人?”
蒼老的聲音喃喃自語,看著隔絕人道氣運的紅光,在戒指上分離出一絲力量,去除毒火,把血液還給王鈞,並且替他洗經伐脈。
“本來還想安排這廢物吃盡苦難,性格更加極端,容易入魔入邪的,沒想到這麽不爭氣,失去手臂被人瞧不起,惡念也這麽少。要不是散下這麽多戒子,就你這廢物的身份有大用,老祖早就準備換人。”
說著,老者有點生氣,再次罵道:“廢物,逛什麽青樓,聽什麽洗滌雜念的無憂曲,還被仙君弟子那小崽子看上,準備替你祛毒。”
“要是明天,他一檢查,發現這戒指,老祖我布局多年,不就前功盡棄,毀於一旦!”
老者越罵越是苦惱,這小子氣運深厚,差點掙脫他的控制,再繼續下去,煮熟的鴨子都要飛了。
“看來,等不到你自甘墮落了,老祖就耗費一道魔念助你入魔,修得無上神功。”
老者說完,身影直入王鈞的識海,吐出魔氣侵染對方的神魂,修改對方的記憶。
一個時辰後,王鈞懵懂地睜開眼,悠悠醒來,手指微動,就感覺到了身體的不同。
如此有力,如此靈活,好像他未斷臂前的右手,氣血澎湃,在體內流轉,再也沒有毒火攻心的疼痛。
念頭微動,氣血外放,形成血狼虛影。
軍武六變,登堂入室的標志。
再次握拳,
這是武道後天第六重煉髓,他恢復了修為。 之前,發生了什麽?
王鈞捂著腦袋,忍著針刺般的痛苦回想:“對了,戒指!”
“爺爺給的戒指,有上古神魔武道強者的殘念,他自稱不滅武尊,給我傳授了一套武道功法。”
“以妖魔本源,鑄就神魔之心,煉成不滅血身。”
“只要去殺妖魔奪取精血,提升自己的肉體恢復力,就可以斷肢重生。”
在魔念的影響下,破綻百出的記憶,胡編亂造的功法,卻沒有引起王鈞一絲一毫的懷疑。
反而信心滿滿,明天,不用去找國師,自己就可以解決一切。
等他恢復雙手,立馬去加入黑衣衛或者參軍入伍,洗刷廢物之名。甚至,還有一個選擇,憑借王府的人脈,加入一個衙門,上山剿匪練練手。
王鈞的眼角閃過一絲魔意,這不滅血身對血液來者不拒,人血也是修煉的資糧,自己下不了手殺普通百姓,對於這些違背大韻律的惡人倒是沒有多大顧忌。
自己修為低,妖魔太危險,也不好找,去殺山匪強盜,既可以提升修為恢復手臂,又可以輕松立功,也是一舉兩得。
“還有這兩顆丹藥!”王鈞在昏迷前還沒有感覺, 現在,忽然對著丹藥生出強烈的渴望,似乎對自己的武道功法大有好處。
“咕嚕!”他一口吞下兩顆丹藥,隻感覺澎湃的氣血從體內升起,忍不住跨步提腰,揮拳踢腿,演練軍武六變。
虎狼鶴龜,四種氣血虛影得到顯化。
他的修為和戰力在煉髓境界又提升了一大步。
“這丹藥真不錯,寫信問一問大哥和三弟從何處得來?能不能給自己多送幾顆回來,輔助修煉不滅血身。”
王鈞拿起紙筆,快速書寫,然後,叫人往邊疆送信。
這些護衛進了房間,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隻感覺公子今天聽了無憂曲,更加有精神了。
“下去吧!給我送一點夜宵,一壺酒,一份牛肉。”煉武最讓人胃口大開,打過拳,王鈞忽然有點想吃什麽,看著護衛都有種古怪的衝動。
他想了想,覺得是自己餓了,吩咐護衛準備食物。
酒和牛肉很快就上來了,他吃了一份,總感覺不過癮,心裡有點暴躁。
左手提著劍,去自己的密室練習劍法。
自從失去右臂,他就沒有煉過武,此刻左手使劍,居然沒有太大的生疏,很快找到和右手的區別,調整招式,舞的劍光縱橫,順暢無比。
出了一身大汗,暴躁有點消退,他坐在地上看著一道道劍痕,自己修為突然恢復,如果無法解釋,很可能迎來監天司的調查。
要不要去找國師,把他的治療當做擋箭牌?王鈞這個念頭剛起,就被腦海中的魔念強行掐滅。
到底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