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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問別離》第51章 子午道(2)
  此時兩人戰況已陷入膠著,那名黑衫男子,瞧見石勝虎被白衫男子死死地壓製住,顯然落入下風,於是也猛然拔劍,輕踩平地,竟凌空而起,徑直朝著屈離而來。

  見狀,赤誠護主的親軍將士們紛紛持劍舉盾擋在屈離身前,口中都呐喊著:“保護世子!”

  黑衫男子身法更是詭異,速度極快,出手顯然比白衫男子更為乾淨利落。只見他並無多余動作,身形隨劍如同一體,須臾間寒芒便破空斬來!

  見狀屈離不再無動於衷,身形一閃,一把將身前一名兵士猛地拉到剛才自己站的位置上,劍光剮蹭過地面,便一拂而去!

  由於世子及時出手,那名兵士料想自己的血花亂濺並未發生,雖然久經沙場心中向死而生,但是千鈞一發之際為主所救,還是喘著粗氣十分感激地朝屈離看了一眼。

  瞧見黑衫男子落地,眼神仍然死死盯著自己,而那邊石勝虎已經雙腿深陷土坑,看似即將落敗,屈離不假思索,分撥開身前忠心耿耿的一眾兵士,走到最前,高聲喊道:“石大哥,弟兄們,你們都退下!”

  聞言石勝虎也穩住心神,瞄準白衫男子眼神偏離的時機用盡最後一絲蠻力,任憑自己高大的身軀朝後倒去,再利落地翻滾至一旁,對方鋒利的長劍借勢劈下,卻撲空著地!

  石勝虎的滿身鎧甲已然有些松動,一身塵土狼狽不已,嘴角還嗑著幾絲血跡,有驚無險地退到屈離身旁,面色難堪地低聲提醒道:“世子小心!”

  見石勝虎及親軍兵士們盡皆退下,獨留屈離一人在前,白衫男子不屑地瞥了一眼少年單薄的身軀,獰笑道:“小子,看你這年紀,毛都沒長齊吧?趕緊滾回去!可別逞能,我這手裡的劍可不認什麽世子!”

  屈離不動聲色,只是背著手淡淡地笑道:“那你試試?”

  見狀黑衫男子搖了搖頭,徑直湊到白衫男子耳旁,悄聲說道:“看樣子這世子應該是領頭的,你待會把他製住即可,我們今日是為了把公主帶回去,不要多生枝節。”

  “知道了,我留他一命!磨磨唧唧的!”

  白衫男子口中念叨著,又不耐煩地喊道:“小子,來吧!我讓你先出招!”

  “行,那就謝謝這位大哥了!”說著屈離瞧了瞧自己腰間,發現龍淵劍似乎忘在了馬車中,輕歎了一口氣,向身旁走了一步,從草叢中摸索出一根細細的樹枝,指間撚搓了一會兒,接著自嘲地笑道:“我的劍沒拿,我就用這個吧!”

  原本做好一劍定生死的白衫男子,早已擺好了架勢,此時看見屈離以枝代劍的舉動,臉上又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實在難以自製,破口大罵道:“什麽東西?你小子想送死就直說!真是狂妄!”

  周圍的親軍兵士們也是驚詫不已,紛紛握緊了手中的兵刃,劍拔弩張之際,深知自家世子如此魯莽的舉動無異於送死,都不禁咬牙捏了一把冷汗。

  但沒人發現,此時石勝虎、六兒和小青卻都不約而同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意。尤其小青微微搖頭,側身朝同樣淡定的六兒耳語道:“那人要完了。”

  屈離搖了搖頭,冷冷地笑道:“那我就先出手了,這可是你說的。”

  說時遲那時快,屈離輕輕舉起手中樹枝,閉眼稍稍催動內力,用真氣一震枝端,一道無形的劍氣,席卷起遍地落葉,在塵埃之間猛然跳躍,徑直朝白衫男子凌空斬去!

  白衫男子原本正用著調侃的眼神,雙手反扣著長劍,

一副悠然的神情。他此時還未反應過來,危險已經來臨。  出於練武之人的敏銳,直到眼前這陣剛風如山壓而來,白衫男子渾身汗毛豎立之時,才連忙被迫舉起長劍硬擋。

  時間仿佛靜止,眾人驚愕之際,只聽見“唰”的一道撕裂聲響,這道劍氣竟然如風卷殘雲一邊,將白衫男子擋在身前的長劍直接破碎成數截,最後無情地穿過血肉之軀!

  白衫男子緩緩地低頭,隨即驚恐地發現,自己身上這一襲素雅的白衫已破碎不堪,胸前赫然出現一道醒目的血痕,淋漓的鮮血瘋狂湧出。

  接著自己如同渾身氣力被突然卸去一般,漫天的苦楚立即從傷口襲來,繼而發現氣血不受控制地往喉嚨上湧,終究壓製不住,白衫男子身體向後倒去,殷紅的鮮血也嘩啦啦地開始從口中冒出!

  “好!”見白衫男子一招落敗,石勝虎高高舉起手中長槍,挺直了身子率先大聲喝彩道。

  “世子威武!世子威武!”在場的眾人無不被屈離以枝代劍,一招製敵的英姿所折服,盡皆狂熱呐喊起來!

  白衫男子渾身已慘如血人一樣,倒在地上抽搐著,一手死死捂著胸口那道駭人的傷痕,虛弱地喃喃著:“這,這是什麽招數?”

  屈離淡淡一笑,隨即輕點腳尖,稍稍傾斜著身子,雙手背於身後,閑然如同遊龍,竟飛快地踏空前行,繼而穩穩地落在白衫男子面前。

  方才正在一旁漠視二人打鬥的黑衫男子瞬間收緊了眼瞳,身形一動也閃至屈離面前,雙目直視少年在輕風中飄擺的衣襟,冷冷地開口道:“天元渡?閣下到底是誰?既是高人,為何喬裝容貌?”

  屈離原本以為黑衫男子是來繼續爭鬥的,正要揚起手中樹枝,聞言忍不住白了一眼,乾笑道:“什麽喬裝容貌?剛剛不是說了麽?我就是我,東平世子啊!”

  黑衫男子一邊彎腰攙扶起依然吐血不止的白衫男子,一邊厲聲說道:“不可能!僅憑一根樹枝,一招就能將他打成重傷?閣下這容貌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哪來如此雄厚的內力?既已出手,何必再如此欺瞞我們?”

  “我沒騙你們啊!石大哥,我這臉看上去像喬裝的嗎?”屈離說著朝一旁的石勝虎無奈地聳了聳肩,露出了苦笑。

  石勝虎毫不猶豫地拱起手,響亮地回答:“不像!世子玉面,儀表堂堂!那是上天賜予!我們東平人向來堂堂正正,何須喬裝?”

  屈離瞧見石勝虎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覺得他憨厚得可愛,不禁嘴角翹起,微笑道:“哈哈!雖然這馬屁明顯了一點,但我愛聽!二位,聽見了嗎?”

  那方才近乎暈厥的白衫男子聞言突然睜眼,嘶啞地喊著:“放開我,我不信!再來……”

  “糊塗!就是我們倆一起上也是送死!你瞧見了嗎?他故意不用劍,隻用了一根樹枝,就是有意留手!我們不必再自取其辱了!”黑衫男子雙手製住前者的肩膀,低聲說道。

  “那,公主怎麽辦?我們,就這麽回去,要如何對門主交代?”

  白衫男子此言有如警醒,黑衫男子歎了口氣,先將他輕輕攙至一顆參天的大樹下坐地歇息,又將二人長劍一並解下,隨即徑直走到屈離跟前,躬身行禮道:“世子殿下年紀輕輕,但劍法如此高超,內力如此深厚,實屬天下罕見!我等甘拜下風!”

  屈離見此也將手中樹枝隨意地拋在腳邊,拍了拍手心回應道:“多謝謬讚!那二位是不打了?”

  “敢問世子,可是師承天元門沈離瀟門主?我見您剛剛的身法,使的是天元渡。”

  “好眼力,確實是天元渡!但是我的師傅並不是沈離瀟。”腦海裡一閃而過的,是那個雖然缺了一臂但一顆忠心卻比任何人都要完整的男子,屈離的目光平靜如水,從容地回答道。

  “哦,是我眼拙了!但世子的功夫如此驚豔,看來您的師尊也是天元門的高人了!”

  “算,是吧!那又如何?”

  黑衫男子旋即扯下臉上面巾,露出了一張些許蒼白卻算作端正的面容,只見他不卑不亢地拂去身上塵土,拱手笑道:“還未向世子說明,我們兩個是白霧門門主雲千塵座下,我叫雲墨,他叫雲淺。”

  “白霧門?你們是扶竹國的?”屈離驀然想起,早先李亥向自己說過,當年他在論道大典,便是落敗於這扶竹國白霧門的雲千塵,且僅僅輸了半招!

  “是的,我們今日來此便是奉了門主之令,迎接公主回扶竹,並不想廝殺。還請世子看在武林同道的份上,高抬貴手,讓我們接公主回國!”

  所以這兩個人為什麽不早說呢?打了半天,是來接什麽公主?可這是東平的車駕,跟扶竹國有什麽關系?屈離撓了撓頭,流露出迷惑的表情:“不是,我有點糊塗!我一個東平世子的車駕裡怎麽會有扶竹國的公主呢?你們這消息哪來的?是不是聽錯了?”

  那名叫做雲淺的白衫男子,滿臉血汗夾雜,狼狽不已,但卻突然狠狠地出聲道:“無知!我們白霧門暗哨遍布天下,門主之令豈會有錯?”

  只見雲墨猛地回頭,朝那雲淺露出了一道凶光,隨即又快速面向屈離恢復了謙和的神情:“雲淺向來魯莽無禮,世子不要見怪!請問世子,您可是兩日前從建寧府西門出,一路經子午道而來?”

  屈離暗暗感歎,這雲墨變臉可比身法快多了......隨即回過神來,應聲道:“我的事情,你們是怎麽知道的?”

  “您的這些隨行護衛,便是端王府的世子親軍吧?”

  聞言倒是石勝虎按捺不住了,緊握長槍上前厲聲喝道:“大膽!你們刺探世子的機密,意欲何為?可知這是殺頭之罪?”

  “呵呵,我們並無惡意。扶竹國與東平國向來並無爭端,相安無事多年,說這些只是為了向世子證明,有關公主的行蹤並不是我們道聽途說而來。”

  屈離輕輕拍了拍石勝虎的肩膀,眨了眨眼睛,隨即環視了一圈,大聲回答道:“這裡除了我的車駕,便是我的親軍了,既然你說有你們的公主,那你看看在哪?”

  “敢問那輛馬車,裡面是何人?”

  跟隨黑衫男子手指的方向,眾人目光隨即尋去,赫然便是那輛滿覆白色帷幔的馬車。

  石勝虎握著長槍,雙手並攏朝天一拜,冷冷地斥聲說道:“那是我國陛下的旨意,馬車裡是與我們一路隨行的貴人,可不是你們的什麽公主!與你們何乾?”

  雲墨並無發怒,只是上前一小步,欠身輕聲問道:“世子,那這位貴人可否讓我們一見?”

  “不可!要是驚擾了貴人,你們該當何罪?”見屈離正在思忖中,雲墨又突然上前,石勝虎警覺地大喝。

  “世子,您此行前往燕國可是為了參加論道大典?”

  屈離抬起頭,目光直視著對方,沉聲道:“是又如何?”

  “您可否讓我們見見那輛馬車裡到底是何人?如果真是公主,我們便迎接回國,如果不是,我們白霧門自然會賠禮謝罪!我們白霧門是天下名門,屆時您在論道大典上,我們可助您一臂之力!”

  只見屈離擺了擺手,接著面無表情地背過身去,高聲回應道:“不必了!論道大典,是我自己的事情,在外頭一切憑本事說話!我不喜歡欠人人情,更不喜歡別人欠我。那輛馬車,不管裡面是誰,既然跟了我的車駕,那我就得一直護著!不能聽你們的一面之詞便貿然做決定,所以你們還是請回吧!”

  “世子當真要如此?”

  “請回吧!如果不服氣,你們可以繼續動手,我奉陪就是!”

  那雲墨正要繼續開口勸說,目光瞥見屈離背在身後的雙手,正不斷舒張著拳頭,不禁咽了咽口水,隻得壓抑住內心的怒火,接著露出一絲僵硬的笑容,拱手說道:“那世子,我們就告辭了!不過今日此事,我白霧門記下了。”

  “隨便!那麻煩二位讓開,我們要走了!”

  屈離並無回頭,徑直朝自己的馬車走去, 在一旁等候已久的小青,粉臉上洋溢著歡喜,連忙上前攙著自家世子上車,自己也緊隨其後。

  直到六兒也重新坐定在馬前,屈離在車內清脆地喊道:“石大哥,走吧!”

  石勝虎得令翻身上馬,原地轉悠巡視了一圈,揚起長槍,朝著身後眾人高呼道:“世子有令,繼續出發!”

  眼睜睜看著屈離等人長長的車駕,連同那輛白幔馬車在內,緩緩離去,僅剩半條命的雲淺掙扎地靠著樹乾起身,惡狠狠地說道:“這狗屁世子簡直欺人太甚!雲墨,你為什麽如此軟弱?剛剛你為何不動手?我們兩個聯手說不定就能把公主搶出來!”

  雲墨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個古樸的小瓶,朝雲淺拋去,眼神卻仍然注視著前方車駕,在殘陽下漸漸模糊,淡漠地說道:“先把藥吃了,你看看你自己都傷成什麽樣子了?方才那世子的能耐你看見了,他剛才頂多隻用了兩三分功力,如若真的拚殺起來,十個你我也不是他的對手!還有,你要我提醒你多少次?不要如此魯莽,我們是來接公主回國的,不是來送死的!”

  “那現在要怎麽辦?就這麽回去,我們也是個死啊!那老東西肯定不會饒過我們!”似乎是勾起心中夢魘一般,雲淺服下藥後,緊閉雙眼思索著,竟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別著急,剛剛你聽見沒?那輛白色的馬車裡,就是他們說的那位貴人,這裡頭肯定有問題!不出意料的話,那就是公主……還好,從這去燕國的路途還長,我先助你療傷,然後我們一路跟上,再想想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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