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在狹小的空間裡爆發了。
燭光搖曳。
四人的身影在牆上搖擺不定。
七大宗弟子基本不曾踏足魔教領地,宗門裡的長輩也屢次告誡趙雯琪等人千萬不要隻身前往劫淵。
因為劫淵的凶險是難以言喻的。
魔教雖然現在式微了一些,但近幾年七大宗與其爭端仍是不斷,更有無數高階修士殞命在劫淵當中,其中亦有不少元嬰、化神境的修士......劫淵臥虎盤龍,像趙雯琪她們這樣的小輩,若是被發現,必然死無全屍。
更何況,她們當中,還有一個煉氣境七層的弱雞......
忽然,李嫣用力地拍了拍桌子,打破了這壓抑的氣氛。
“別想那些有的沒的,還是想想如何趕緊離開這鬼地方吧。”
楊六花對此表示讚同:“對對對,咱們還是趕緊想辦法走吧!”
許天明提出了一個建議。
“其實離開這裡很簡單,咱們只要走出城外,再乘飛舟離開便是。不過要等外面這個大冤種離開,不然和他糾纏起來沒完沒了。”
怎麽來的,就怎麽走。
許天明覺得這是最簡單粗暴的方法了。
三個女孩對視一眼。
“我覺得這個辦法可以的。”
“我也覺得沒問題。”
“那就聽師兄的。”
於是乎,四人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
“你們幾個也不出去打聽打聽,這地界是誰做主。別以為在裡頭當縮頭烏龜躲就能平安無事!躲得了一時,你們躲得過一世嗎?”
吳封這邊嗓子都有些喊啞了,但裡頭是一點動靜沒有。
旁邊一名跟班的女子趕緊遞上胖大海泡的茶。
吳封“噸噸噸”喝了一大碗。
這邊掌櫃也在跟前好言相勸。
“吳爺,您也消消氣,他們呐,估計也就是外地來參加煉丹大會的散修,不像吳爺這般有道德涵養,您犯不著跟他們一般見識。”
這掌櫃的說話就是好聽,吳封很是受用的點了點頭。
“嗯,你說的不錯,這煉丹大會確實是有名氣了。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這也不奇怪......”
就在吳封陰陽怪氣的時候,黃衣女子忽然走上樓梯,附耳吳封,低聲說了句什麽。
“什麽,少主來了?那我得趕緊去拜見!”吳封臉色一變,扭頭對掌櫃說道,“店我就先不住了,有要事在身。”
隨後,吳封帶著手下便匆匆忙忙走了。
......
許天明等人聽到腳步聲離去,外面完全沒了動靜,這才打開了房門,帶著師妹們出了客棧就往城外趕去。
眼看臨門一腳就要出城了。
守城的衛兵將四人攔住了。
“現在封城了!沒有少主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準出城!”
‘剛好封城?這也太巧了!’
此時許天明的心裡逐漸湧起強烈的不安感。
如果說來到劫淵是偶然的話,那就在這節骨眼上封城,確實有些不對勁了......
四人沒有辦法,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客棧裡。
客棧掌櫃的還笑呵呵上來對許天明好言相勸,說什麽吳爺他大人有大量,只要許天明認個錯,保準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許天明哪有心思聽這些,應承了幾句,就走進客房,鎖上了房門。
“太巧了,
巧的有些不對勁!”趙雯琪將許天明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許天明歎了口氣。
“是有些不對勁,但暫時看不出什麽來。”
李嫣苦惱地撓著自己的短發。
“啊啊啊!怎麽會突然封城......這樣的話,咱們一時半會肯定是回不去了!”
就在這時,許天明隱隱約約聽到了啜泣的聲音。
楊六花在哭。
雖然聲音很小,似乎是怕打擾到他們,但是確實有細微的哭聲。
‘害怕到哭了嗎?’
在許天明看來,這是正常的反應。
七大宗是由天衍宗、道宮、佛門、萬獸宗、玉蟾宮、天狼門、白鶴宗所領導的正義宗門,底下還有許多的中小型門派。在百年前的仙魔大戰期間,七大宗和魔教分庭抗禮,兩個勢力的高階修士數不勝數。
在仙魔大戰之後,魔教受到重創,從此一絕不整,退居到中原大陸以北的劫淵。
七大宗則是享受著前人留下血汗的成果至今,然而新生代的修行者中已經少有與魔教親身戰鬥過的人了。現在大宗門裡頭到處都是仙二代,一群在家族裡被嬌生慣養的小姐少爺,連凡塵都很少踏足,更別說魔教了。
所以天衍宗才會頒布宗門委托,鼓勵弟子去凡塵歷練;想要成為高階核心弟子,則必須完成誅殺魔教一類的考核。
楊六花的身世,許天明也略有了解,也算是個仙二代。
第一次面對生死危急,難免會手足無措......
李嫣抱了抱楊六花, 拍著她的背安慰道:“六花,別怕,我在這裡,就沒人能傷你一根毫毛。”
楊六花擦乾眼淚,點了點頭。
“我不怕,我好歹也是築基修士,他們不能拿我怎麽樣!”
聽到這話,許天明在心裡訕笑了一聲。
‘築基?’
築基算個屁。
他師兄梅長義是結丹期修士,在這種地方暴露還不是死路一條。
但表面上,許天明還是鼓勵道。
“此地其實和中原大陸普通城鎮也沒有多少區別,也生活著千萬的尋常百姓,咱們沒那麽容易暴露。”
趙雯琪就此也發表了意見。
“師兄說的不錯,只要咱們做好喬裝打扮,不主動惹事,應該沒人能發現我們。況且封城也不能封過長的時間,不然肯定會怨聲載道。”
仔細想想兩人的話,確實是這麽回事。
楊六花拍著碩大的胸脯說道:“放心吧,我偽裝技巧可好了,躲貓貓都沒人能贏過我!”
這是一回事嗎?
許天明很想吐槽她一句。
想想還是算了。
略一沉吟後,許天明對三個女孩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叫張三。”
他指著李嫣說:“你叫李四。”
又指著楊六花說:“你叫楊五。”
最後指著趙雯琪說:“你叫王二麻子。咱們是散修師兄妹,都記住了嗎?”
......什麽狗屁名字,師兄的文學素養是被狗吃了嗎?
雖然大家心裡各有千秋,但看破不說破,便也點點頭道:“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