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師兄，你在說什麽胡話?這不是妹妹的血咒又發作了嘛，我得帶她找個安全的地方！”柳金靈一愣，隨後煞有其事地說道。

　　“林凡，你是故意讓他露出馬腳的。”許天明的聲音不快不慢，像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柳金靈依然笑靨如花:“哎呀，許師兄，你別開玩笑了，你這樣子怪嚇人的......”

　　“他山玉，林家祖傳的法寶，能阻礙定身、束縛、咒術等法術攻擊。”許天明咂了咂嘴，罵著髒話表情依舊冷靜，“那他娘的為什麽連老子的符籙都防不住。”

　　見許天明一定要把自己帶進他的節奏裡，柳金靈隻好問道。

　　“他林凡是內奸，和我有什麽關系?”

　　許天明拿刀的手緊了緊。

　　“調虎離山。”

　　“調虎離山?”

　　“對，我就是那隻虎。”

　　“哈哈哈……”柳金靈啞然失笑，“許師兄，你腦洞太大了吧，怎麽這都能懷疑到我頭上。”

　　“怎麽不能懷疑到你頭上?”許天明反問。

　　柳金靈理所應當地眨了眨眼。

　　“秦鴻是隻狐狸，我是一個人。狐狸和人，物種隔閡，我怎麽假扮他?或者說，他怎麽假扮我?”

　　“不用假扮，因為秦鴻不是狐狸，秦鴻也是人。”

　　“何出此言?”

　　許天明用睥睨的目光掃了一眼處之泰然的柳金靈，又看了一眼綿陽亭外，隨風而擺的柳枝，回過頭繼續看著柳金靈說道。

　　“因為萬獸無疆。”

　　聽到這四個字，柳金靈的面部肌肉明顯抽搐了一下，整個人有那麽一瞬間的晃神。

　　許天明抓住這個機會，一把將柳金靈攙扶著的趙雯琪拉入自己的懷中。

　　趙雯琪眼神迷離地抬頭看著許天明，潮紅的臉上蕩漾起醉人的笑意，嘴裡不停地喃喃著什麽。

　　“是你......你來了......”

　　“誰來了?”

　　許天明聽得不明所以，再加上此時也沒空管她，便直接一掌把趙雯琪給拍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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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獸無疆?那是什麽東西，許師兄，差不多得了，我柳金靈雖然脾氣好，但是你要再汙蔑於我，休怪我翻臉不認人了！”柳金靈擲地有聲。

　　“萬獸無疆，傳聞是中原大陸失傳已久的寶物，能夠完全控制靈獸之類的心智，操縱其為自己做事。”

　　許天明略一沉吟，繼續說道:“只要萬獸無疆的持有者不死亡，靈獸就可以通過消耗持有者的靈氣，不斷的復活。”

　　“即便如此，那你憑什麽認為那寶物在我身上?”柳金靈詰問。

　　“因為他說過兩句話。”

　　“哪兩句?”

　　“是你?”……“這小姑娘肚子上的一塊肉，就足夠你突破化神境了。”

　　許天明模仿秦鴻第一次見到他時說話的語氣。

　　柳金靈一臉不明所以:“這是誰說的話?我怎麽不知道?”

　　看著柳金靈如此完美的演技，許天明嗤笑一聲。

　　“我許天明向來低調，長相平平無奇，也不經常露臉，他秦鴻一個魔教中人憑什麽認識我?還知道我是元嬰，下一個境界就是化神?”

　　許天明確實是個很低調的人，除了在宗門裡露露臉，基本上不會有人認識他。不像陳長生、宋卿那些人，誅殺了不計其數的魔教弟子，才會聲名顯赫。

　　就算是在劫淵裡，他也是用張三的化名，遇到的魔教高層，

也只有一個少主罷了。　　許天明自顧自點了點頭:“後來我想通了，因為秦鴻確實見過我，在天衍宗。”

　　“……”柳金靈沉默，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許天明還在輸出。

　　“藏木於林，藏人於群。萬獸無疆，靈獸峰，柳金靈，秦鴻，這些人和物的名字自然就聯系在了一起。”

　　“至於證據嘛.....”許天明頓了頓，往柳金靈緊握的右手看了過去，“小趙的玄女血脈激活的時間，都在關鍵時刻，想必，那激活血脈的咒石，就在你身上吧?”

　　如果許天明的推理全部成立。

　　那麽剛到金鞭溪客棧的時候，趙雯琪就被激活了玄女血脈，是為了讓林凡及時給出他山玉。

　　剛才在綿陽亭，趙雯琪的玄女血脈立刻被再次激活，是柳金靈為了讓趙雯琪失去抵抗能力，順便殺了礙事的沈雍……一石二鳥。

　　“哈哈哈......”

　　柳金靈忽然狂笑起來，右手一甩，將一枚血色寶珠給砸碎了。

　　她的喉嚨裡爆發出沙啞低沉的音色，隨後笑聲戛然而止，柳金靈盯著許天明，一臉欣賞的表情。

　　“你很不錯，許天明。 我確實後悔了，後悔當年看你是個煉氣境的無名小卒而放過你。”

　　許天明絲毫沒有意外，只是淡然一笑:“不如等你見了閻王，再後悔去吧。”

　　“且慢。”柳金靈往前邁了一步，伸出一隻手，向許天明發出邀請。

　　“許少俠，這姓趙的小姑娘身懷我魔教玄女的血脈，也算是魔教的人，和你根本不是一路人……修真之途本就弱肉強食，這對少俠你來說也是一個大機緣啊！不如，你我將她分食，少俠意下如何?”她此刻的眉目張揚，且露著一股邪氣。

　　“她是我師妹。”許天明言簡意賅，臉上神情沒有多少變化。

　　“……那就是沒得談嘍?”柳金靈發出一聲粗糙怪異的謔笑，忽然一個下腰，躲開了許天明長刀的壓迫。

　　許天明眼神一凝，當即揮刀一斬，直取柳金靈的項上人頭。

　　“哼！”柳金靈獰笑一聲，五官猙獰，一雙蔥蔥玉手不知從哪掏出一把金烏劍，硬接下許天明一刀。

　　憑借反衝力，柳金靈退到了十米開外。

　　“許天明，我知道你機緣了得，有一身寶物伴身，但論起實戰經驗，你和我差的太遠了。”柳金靈站穩身形後，從懷裡掏出一塊黑色的古玉。

　　古玉有她手掌那麽大，上面的花紋是黑龍和鳳凰。

　　柳金靈高舉右手，古玉黑光大綻。

　　“小家夥們！開飯了！”從她的喉嚨裡，發出了腐朽而又洪亮的喊叫。

　　旋即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出現了霞光溢彩的神奇天象，遠處似有雷聲隆隆，許天明聽不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