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白相間的車停在了馬路邊,身穿警服的從車中下來,是司機為他拉開了車門,警長理了理自己為數不多的頭髮,摸了一把那鋥光瓦亮的額頭,將太陽光反射到對面牆上,那是典型的地中海。
單鋒手拿照相機走向警長,警長頓時變了臉色,滿臉堆笑,那速度竟比翻書還快了三分。
“單長官,這案子什麽時候能破?”警長馮才笑著說。
單鋒擺弄著手中的相機,心平氣和地說這急人的話:“急什麽?皇上不急太監急,明天你就知道了。”
馮才聽了略有不悅但也是敢怒不敢言,誰讓他只是一個市級的局長呢,估計是省級的局長來了也不敢說能在界中人面前逞威風吧!
一般界中檢察局的人都是很神秘的,他們有很多底牌都是超出人類所想象的,超越現實的東西,而為了保密,一般都稱呼為界中人,界中檢察局這種名號也不是很多人知道,大家所熟悉的僅僅是界中人這種稱號。
“那有什麽我能夠幫忙的嗎?我一定盡全力幫助破案。”馮才握著手,臉上還是那不變的笑容。
“沒有,你就是把整個警局的人都調過來破這個案子也只有喝西北風的用途。”單鋒松開數碼相機,使它自然垂吊在自己脖子上,隨後轉身看了看身後的那棟樓。
“沒什麽別的事情你就回去吧,在這裡我還要費神來保護你們的安危。”單鋒說完就向著那棟樓走去。
馮才一聽一激靈:“那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說完立馬轉身上車,似乎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多呆,他沒有等司機來開門關門,上車後直接說的地名,車也平穩地駛出去了。
“那個什麽組織管用嗎,怎麽就一個人來看現場?”司機不解道。
馮才笑了笑,似乎在嘲笑司機的無知:“這樣和你說吧!他坐在家中,便可以讓你化為骨灰,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人,便可單挑整個警局的警力,他們的破案實力也不用懷疑,都是經過專業培訓的,每年都有那麽幾起這樣的案子,都是交給他們來破的。”
司機不再說話,專心地開自己的車。
一條陰暗的小巷中,在周圍圍了一圈的橫條,路障上插著“禁止通行”的牌子,牌子上沾滿了黃色的泥點,泥濘的小路上有著不少新鮮的腳印,應該是剛才有人來過,兩排清晰的輪胎印刻在了地上,如同兩條巨型蚯蚓一般向著遠方蔓延而去。
腳印中滿滿一坑的泥水,穿靴子的男人踩過水坑,絲毫不在意泥水弄髒了靴子,帶起大片的水花消失在土地裡,如同細雨淋入大海,無聲無息。
牆上的血跡依舊清晰,地上一滴滴的血跡一路延伸到小巷深處,像路標一樣吸引著你向前方走去,牆上的血跡已經乾涸,散發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單鋒卻像是並沒有聞到一樣,全然不顧,低頭看著他隨身攜帶的本子,突然他低語著什麽:“看來又有新事情要發生了。”
“唔,從沒見過這麽泥濘的路。”灰顯新奇地說道。
林曉低著頭小心地走著:“下次我帶你去工地上看看,你灰家仙人肯定沒見過的泥濘。”
盡管很小心的在走,但還是被泥水沾滿了那雙運動鞋。
滿是爬山虎的黑色樓房矗立在平坦的地面上,上面的爬山虎早已枯死,變成如碳一般的死黑色,顯得牆上滿是裂紋。
“你覺得這房子有我老嗎?”灰顯抬頭仰望著樓頂。
“這種豆腐渣工程連一百年都沒有,
還能有你老,如果按人類的年齡來算你這歲數都可以當我爺爺的爺爺了。”林曉繼續向前走著。 灰顯連忙喊道:“孫女別走那麽快,等等你曾爺爺啊!”
突然寒光一閃,一把匕首向著灰顯頭部飛來,直指灰顯眉心。
灰顯縱深一閃,躲過了那支匕首:“那麽認真幹嘛?開個玩笑而已嘛。”
匕首釘在了後面的那顆樹上,上面的黃紙符熊熊燃燒起來,瞬間便化為煙塵,灰顯這時也注意到事情的不對,問道:“什麽東西?”
林曉走過去拔下匕首:“不知道,只是感覺到有東西在後面就隨便一丟。”
灰顯頭上一陣陰霾:“我感覺你就是朝我來的。”雖這麽說,但是那股陰氣還是能夠感覺到的。
應該是打中了那個東西,不然紙符也不會燃燒得這麽旺盛,普通的刀槍需要附帶符紙和陣法才能對妖魔鬼怪造成一定傷害。
葛逸拿出鑰匙,打開了那把外部已是鏽跡斑斑的鎖,防盜的雙層鐵門率先打開,裡面還有一扇木門,伴隨著鐵門嘎吱的聲音,木門也被葛逸打開了。
柚子一馬當先的衝了進去,上官朗緊隨其後。
“上官爺,我們這樣偷懶真的沒問題嗎?不會被扣工資吧!”葛逸小心的問道。
上官朗一臉輕松的答道:“怕什麽?都說了我是管財務的,怕什麽扣工資。”
“即使是管財務也不能這樣吧!”葛逸還是很不放心。
上官朗一臉嫌棄:“那你外面去調查好了,看看能調查出什麽東西,我先在這裡歇會。”
上官朗都這樣說了,葛逸也不可能真自己一個人出去調查,而且他在這裡的角色只是個打下手的,主要還是得依靠上官朗才行,他自己一個人什麽都不會,你讓他怎麽找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如果那個真的是鬼的話。
葛逸坐在了窗台邊上的躺椅上,以前葛逸他爸也是經常在這裡躺著看會兒書或者報紙。
這裡陽光很好,窗台上還有母親以前種植的綠植,這些花大部分都是野外采的,然後被母親移植回來種在了廢棄的塑料瓶子中。
更神奇的是這樣移植過來的花花草草竟然有母親在的時候能活得很久,而鄰居家的也是同樣的方法卻是短短幾個星期就枯死了。
甚至這幾天葛逸一直沒有管它們,它們也是該開花時開花,該凋謝時凋謝,如同被人設置好的機器一般。
“要我說,就這些線索,僅憑我們兩個是怎麽都找不出來的,難不成要我們把這個城市的每家每戶都搜查一遍?那樣的話到過年都不一定能破案。”上官朗把輪椅停在了桌邊。
葛逸聽著貌似有點道理,便也不在計較上班摸魚的事,只是呆呆地望著窗外的電線杆。
電線上落著一排的麻雀,嘰嘰喳喳叫個不停,葛逸常想什麽時候電死兩隻撿回家烤著吃了,但這也只是想想罷了。
上官朗也閑得無聊:“放心吧!他既然接下了這個案子,那麽僅憑他一人之力也是能破案的,他的破案率可是100%呐。”
“話說今天那個白色頭髮的是誰啊?”葛逸依舊望著那裡,但是那裡的一排麻雀早已飛走,只剩下光禿禿的電線。
“我還以為你關心破案呢,原來是在想這個事啊,今天開會多了一個人你原來注意到了,我還以為你沒看見呢?”上官朗笑著說道。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都是瞎眼?那麽大一個大活人我看不見?”葛逸反譏道。
上官朗還是笑了笑:“哈哈,這你可說錯了,他可不是人。”
“不是人?難不成是鬼?”葛逸面露驚恐之色,一想到昨天竟然和一個鬼在一起呆了這麽久,心裡就陣陣發慌。
“呵,也不是鬼,你也不用這麽慌張,他要是想殺你都不用他出手,便便會讓你感受到什麽叫萬鼠之噬。”
葛逸真想罵這老頭:“你這樣一說我反而更慌了。”
“算了算了,告訴你吧!他不僅不是鬼,還是一個仙。”上官朗不打算賣關子了。
“仙是什麽,什麽上天入地,什麽一個跟頭十萬八千裡嗎?”葛逸好奇道。
上官朗一陣無語,真不知道在小東西腦子裡面想的什麽:“沒你說的那麽誇張,他叫灰顯,只是東海市五大仙家之一,只是因為他是仙家家主,所以我們才稱他為仙。”
這又涉及到葛逸的知識盲區了:“五大?仙家?是什麽?”
仔細一想倒也是,葛逸才來多久,不知道這些也是正常的:“吭吭,五大仙家就是灰黃狐白柳五仙,它們的家主才是仙,族人只是普通的動物,或許智商上會超越一些其他動物,灰顯這家夥,想不被注意都難啊!”
“為什麽?”
“長得也好看,字也是一手好字,氣質也是不輸現在的大多數人,畢竟有仙人的氣質夾雜在其中啊!”上官朗感歎道,似乎在暗自懊悔自己的老。
“他是不是和林曉一起去辦案了?”葛逸小心問道。
但是盡管如此葛逸這一神態還是被上官朗敏銳地捕捉到了,上官朗眉毛一彎,露出一臉奸臣的笑容:“怎麽?擔心他和你搶女朋友?”
葛逸一陣臉紅,急忙否決道:“才……才沒有!我是怕我失去工作, 畢竟這個公司裡面的人都比我優秀的太多。”
上官朗大笑:“原來是這個啊,你也不用太擔心,是個人都得從頭開始學,他們又不是一出生就會捉鬼的,也不是一出生就比你優秀的,得慢慢來,不過你怕失去工作是完全不存在的,只要有我在,你就完全可以在這個地方工作下去,盡管你做得不是那麽好,或者總是把事情搞砸,你也完全可以放心的呆在這裡!”說到後面,上官朗面容堅定。
葛逸一聽,似乎還有點小感動,但是,他好像一直在說我的不足,我工作做不好,我把事情搞砸之類的。
不過葛逸說的也是事實,上官朗是他目前最熟悉的人,但只是這樣也超出了葛逸的認知范圍,他身邊的這位老頭可是一位頂級黑客級別的“電腦學家”僅僅是在鍵盤上輕敲幾下就隨意在國家的官網上清除了葛逸的身份信息,而這對他來說卻只是件輕松的不過再輕松的事。
而林曉是他最先接觸的人,那耍刀的技術絕非一般人可比擬,刀劈子彈,開什麽玩笑?真以為這寫小說呢?就離譜。
從剛才上官朗口中介紹的灰顯,雖然目前還不知道他有什麽才能,但是既然是一隻耗子化身而來,那麽會一點法術也不是很奇怪吧!所以這位的實力也是深不可測的啊!況且他還是掌管一方東海市的灰家家主。
目前最不了解的應該就是單鋒了,不過既然是能夠當他們的長官的人,那麽身手也自然是深不可測的吧!
所以就目前看來,就葛逸最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