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很盡興的維絲在兩個小時之後帶著她的三頭獵物回來了。
“你也不怕危險。”馬爾斯想批評一下這個瘋姑娘:“你都傳奇了,能不能別和一個孩子一樣,你那一矛給多少人壓力了你知道不,半噸重的豬都上天了好不好。”
“我可是在給你打野豬吔。”維絲左手叉腰,右手指向馬爾斯。
松果很自然的繞到了維絲身後,雙手抱住維絲的腰,一臉欲言又止。
馬爾斯心想你們兩隻姑娘就別給我在這兒裝舊紀元網紅了好不好,但又架不住那句‘我可是在給你打野豬’,最終也只能給了一句下不為例。
於是姑娘們開心的去處理獵物了,留下來的鈴蘭在笑:“維絲姐姐是真的關心你,打的都是你喜歡吃的野豬與黃鹿。”
啊,有黃鹿,這是好東西,處理好了可是有馬爾斯最喜歡的炒胸肉。
想到這裡,馬爾斯笑著伸手撓了撓鈴蘭的下巴:“你挺眼尖的。”
“那是,鈴蘭一向眼尖。”小狐狸說完,注意到了遠處有她小姐妹叫她,於是指了指那邊。
“帶上森丸,有事叫我。”馬爾斯允了。
獵場人多,馬爾斯也是怕自己的小學徒吃虧,吃一時的虧沒什麽,馬爾斯親自上場打回來就行,就怕有腦子不清楚的借著一時吃虧來認識馬爾斯。
你滑跪就滑跪,用不著欺負人家小狐狸,這種歪風邪氣不能漲。
鈴蘭帶著森丸一跑,馬爾斯發現自己就只剩下一隻豹了,有些無聊的他正準備去林地邊上掏個兔子來喂森丸,就聽到了自己手機在響。
一看,也不是鈴蘭的,而是第比利斯的號碼。
一接,馬爾斯還沒說話,電話那邊就傳來了少女歡快的笑聲:“泰南小哥哥,來第比利斯玩嗎,現在來玩,還有優惠喔。”
泰南語字正腔圓,只不過你這個優惠,是不是腰子一割割一對,眼珠子一摘摘一雙啊。
將這個通話交給孟陬來處理,馬爾斯起身準備去撈兔子。
“小先生這是要去試試身手?”久奈美夫人不知道從哪兒又鑽了出來。
“去撈點兔子,給森丸這隻小崽子加個餐。”馬爾斯微笑著回答道。
“有您這樣的主人,森丸才會這麽強壯與勇敢。”久奈美夫人說完,示意她身邊的孩子:“小早川,去給先生帶個路吧。”
馬爾斯揚了揚眉頭:“這位是……”
這個孩子個子小小的,也就七八歲的模樣,耳朵大,尾巴長而有細密長毛,蜜袋鼯一類的獸人種應該。
“愛知縣小早川公爵的長孫。”久奈美夫人介紹完,很自然的扭頭看了一眼。
順著她的視線,馬爾斯看到了期待的一家人,想了想,算了,不讓人失望是馬爾斯一貫的主張:“你叫什麽名字。”
“天貫目,小早川天貫目。”這孩子說完掀開了劉海,露出了他的第三隻眼。
“天生的?”馬爾斯覺得這孩子有點意思。
“嗯,母親生我的時候靈能大潮來了,我們家的領地在南愛知,不過這塊林地算是我們家的。”這孩子說到這裡,三隻眼睛一起看向遠方:“小先生您要打點什麽。”
“兔子,我們邊走邊說。”馬爾斯也來了興致,想要問問這個孩子,畢竟他是小早川家族的長孫,貴族們長幼有序的很,只要不出什麽意外,這孩子是被做為接班人來培養的,那怕以後沒有了貴族,至少這孩子的眼界應該會比那些幼子們來的高。
除非他們養了一隻人型的豬,不過這也不可能,貴族們精得很。
“你怎麽看這次的夏狩。”馬爾斯在路上的時候問出了他的第一個問題。
“亂糟糟的,不過夏狩一向人多,只不過這一次看起來特別多而已。”這個孩子穿著四島貴族式的夏短裝,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眼神認真的很,但馬爾斯透過他的劉海看到的額眼卻拉出了一個死魚線。
“你不是這麽想的,對吧。”馬爾斯笑道:“不要藏著掖著,說實話,我不怪你。”
“那我實話實說了,糟透了,一想到有這麽多泥腿子衝進我家的林子逮著什麽殺什麽我就頭痛。”這孩子說完看向馬爾斯一臉的緊張:“你可說過的不怪我,大人要有大量。”
“我又沒怪你,現在愛知還是王黨的地,我承認你們現在對這兒的統治,只要你們不是太過份,我也不會想要一勞永逸的解決你們。”馬爾斯說完笑著拍了拍這小子的腦袋:“你能說真話,而不是和那些大人一樣說些有的沒有的,我還是很高興的。”
“……謝謝,我一直以為您是那種偏向北方主義而且完全不講道理的人。”天貫目這個孩子說到這裡,伸手指向了遠處一塊石頭:“那兒,我以前見過有好幾個兔子窩,夏狩的時候沒有人會想著打兔子,所以我相信它們肯定還在窩裡面。”
“你很喜歡這片林子嗎。”馬爾斯有些小意外。
“我從小就有自然系術式的天賦,比起鋼鐵的城市,我更喜歡森林。”這個孩子說到這裡歎了一聲:“小先生,大家都說您偏向北方主義,是這樣的嗎。”
“不,我只是偏向人民,人民在你們的治下活的很苦,所以我要幫助他們,天貫目,這個世界沒有人想做奴隸。”
“可我從報紙上看到,有些人還是挺喜歡這樣的生活的。”
“因為他們不配做人。”
馬爾斯與天貫目的對話到了這裡,馬爾斯眼尖,一伸手,靈能掌一撈就從草叢裡掏出了三隻兔子。
“先生您為什麽說他們不配做人。”天貫目的三隻眼睛裡全是大大的好奇。
“因為真正的人,是不會想做奴隸的。”馬爾斯說到這裡,扭頭看向北方主義的營地:“你看到那些人了嗎。”
“看到了,先生。”天貫目點了點頭。
“你看他們臉上的笑容,你們家的農奴,會笑的這麽開心嗎。”馬爾斯問道。
這個孩子思考了很久,久到馬爾斯又撈了兩隻大兔子,他這才搖了搖頭:“記不得他們有這樣的笑容,我是超凡者,從小就能夠感受一些生命心中的思維,農奴看到我笑,那是小心翼翼的笑,不像他們。”
“那你覺得,誰看起來更快樂。”馬爾斯繼續問道。
“我家的農奴是可以吃飽飯的, 他們看起來比北方主義者們強壯,面色也更好,但……北方主義者們看起來更快樂。”說到這裡,天貫目沉默著:“是因為……自由嗎。”
“不,是因為自信,他們自信他們自己能夠用他們的雙手創造他們自己的價值,他們自信他們能夠改變天底下的不公,他們自信他們的未來一定會更好,活著這個詞,是動詞,更是形容詞。”說完,馬爾斯示意自己要回去了:“孩子,我們走。”
活著是動詞,人為了活著可以做到他人所想不到的。
活著是形容詞,因為人活著並不只是活著,更多的時候,人活著是因為人活在他人眼裡。
至於自由……哈,人活在世,誰敢說自己活得自由。
所謂的自由,只不過是自由市場經濟和它的擁躉們用來騙人的把戲。
碧池配狗,也是天長地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