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老頭的外孫當然罪不致死,但就他這所做所為,監獄裡面撿幾年肥皂是跑不掉的,將他丟給聞訊而來的警官先生們,馬爾斯看向了危薇瀾:“到你了。”
“這裡是上京,是高位所在,是小朝夫人守護的城市,你不能殺我。”危薇瀾小姐倒是挺嘴硬的,大有我可以死,可以被推進焚屍爐,但我這張嘴真金不怕火煉。
怎麽可能,馬爾斯伸手,一直抱著長刀的鈴蘭將刀遞到了自家導師的手中。
“聞之海是忠嗣學院畢業的孩子,你知道這代表什麽,他要是死在戰陣之上,那是他倒霉,但他不能死在你那可笑的陰謀裡,你怎麽跟他好上的我不管,我也不想聽你的抱怨,事實是你做局殺了聞之海,還害了阿賽爾一家,你父親因為你的所做所為會被革職下獄,現在你要死了,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馬爾斯拔刀,但沒有斬向眼前的危薇瀾,而是反身斬向身後襲來的傳奇,同時以靈能掌托著鈴蘭,小狐狸順勢來到馬爾斯身前,反持刀鞘的她一鞘將還敢反抗的危薇瀾打翻在地。
馬爾斯扭頭,看著長刀上托著的首級,這顆漂亮的腦袋死不瞑目:“誰家的女兒。”
“是,是老金家的。”沙老先生滿頭是汗。
“襲殺高塔首席,已經服誅,還有誰。”馬爾斯乾脆轉身,領域之力全開,這一下子,同為傳奇的各位藏不住了,在馬爾斯的領域裡它們或是苦苦掙扎,或是飛快的選擇降服並退下。
但還是有人為愛出手,有年輕人持劍,掙扎著將劍刺向馬爾斯。
“愚蠢。”馬爾斯反手一劍將其梟首,腦袋飛的老高。
馬爾斯環視四周,確認沒有人再做蠢事之後,馬爾斯回身,來到了危薇瀾身前。
“現在輪到你了。”馬爾斯持刀微笑地看著眼前的少女。
“高位不會放過你的!”後者咬著牙,面露不屈。
“是啊,如果可以,血流成河也好,至少忠嗣學院知道我沒有做錯什麽,至於你的腦袋,這是你欠聞之海的。”說完,馬爾斯舉刀斬下了危薇瀾的頭顱。
將刀還鞘,馬爾斯用靈能掌將危薇瀾的腦袋撈起放到了桌上:“審判完成,沙老先生,汙了您的店,高塔願賠。”
“不必,高塔做事公正,老身還要謝謝您。”老頭子一臉尷尬的說道——馬爾斯沒有順手把他的外孫一刀宰了,這都已經是秉公執法。
“那謝謝了。”馬爾斯說完,看了一眼地毯上的兩顆腦袋:“行凶的刺客,腦袋送回各自府裡,如果不服,我會選個時間親自上門。”高塔首席無事不登三寶殿,親自上門不是給小崽子發獎狀,就是上門殺你全家。
二選一,自己想。
所有在場的傳奇一聲不吭,只有家養妖精嗯了兩聲,但也不敢多說——這小家夥很年輕,很顯然被嚇著了。
換個一百歲的老油條,只怕還敢抱著腦袋向馬爾斯要個口封。
走出餐廳,馬爾斯看到了路邊的車,走到車門,看著搖下來的車窗裡坐著的姑娘兒,馬爾斯點了點頭:“朝夫人。”
“有事的時候,一口一個小朝夫人,現在翅膀硬了,上京的人也能隨便殺了,就叫我朝夫人,你這小王八蛋,沒一點禮法。”
“這不是不想讓您為難嗎,再說了,我這個高塔首席做事,只求問心無愧。”馬爾斯立於車前。
“我知道,聞之海的事情反應非常惡劣,忠嗣學院大院長已經向我保你了,他說你要是出事,忠嗣學院也就別開了,因為這代表泰南這片大地沒給忠嗣活路,也沒給願意為忠嗣發聲的人活路,更是這位大片不配獲得忠嗣的忠誠。”朝夫人靠在椅背上笑著。
“老爺子說話直了一點,高位的老東西們不會怪他吧。”馬爾斯靠到了車門上,伸手進了口袋,在注意到了鈴蘭的無聲凝視之後拿出一盒巧克力棒,拿出兩支,一支喂給了鈴蘭,一支喂給他自己。
“當然有人會怪他心直口快,但忠嗣學院都這麽說了,軍方不開口不行,你也知道,如果軍方內部都能因為這事分裂,敢說你不好的人就等著被人在背後打黑槍吧。”說完朝夫人哼了一聲:“現在有人說你在上京當市行凶,殺了老柳家與老林家的孩子。”
“刺客行刺,我怎麽知道那是他們家的孩子,再說了,以刀刃對人,就要有死於刀刃下的覺悟,這種又想贏又不想輸的性格要不得。”馬爾斯回答得有些不鹹不淡:“再說了,要是不服,定個時間,我一鬥全部,殺他一個天翻地覆。”
“他們又不是傻子,但我怕他們會對別的高塔孩子下手……”“那他們也得死全家,我這個首席一貫想著偷懶,但就喜歡護短。”
說到這裡,朝夫人歎了一口氣:“我有點明白我找老余的時候,他說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路要走的意思了。”
“夫人,在毀滅之前,泰南就是一個統一的存在,在毀滅到來之後,一代又一代先民想的還是保存火種,重燃文明之火,那怕在最艱苦的時候都沒有忘了泰南之名,我們的文明傳承了一萬五千年,歷史書裡寫的有多少荒謬,有多少痛難,有多少悲傷,數不清啊。”馬爾斯說到這裡一聲長歎:“聞之海這事,處理不好只能失盡人心,泰南用什麽來團結所有人,就是是因為公正,公正沒有了,一切都沒有了,導師當年說,以前的高位有人騎在人民頭上拉屎拉尿為所欲為,所以他覺得那個時候的高位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他說這片大地上的文明存在的太久了,久到已經不需要野心家,不需要叛徒,更不需要吃人的人,所以賢者們站了出來,揮動屠刀隻為挽救文明。”
看著默不作聲的朝夫人, 馬爾斯退開了兩步:“如今導師想活的開心一些,他把賢者之名交給了我的師兄,可惜師兄沒有導師那樣的力量,而我……我會繼承導師身為賢者的意志,我將成為高塔的利刃,我會成為這片大地的衛士,這一切因為我有強大的力量,這力量是我如此行事的依靠,我的力量將為這片大地而服務,也永遠會為這片大地而服務,我是高塔之子,更是這片大地的孩子,我不會看著犧牲白廢,不會看著英雄白死,不會看著熱血白流……這一切都是因為這是我所行的道,夫人。”
為了這片大地,我願意弄髒我的手,那怕被稱為屠夫,那怕不被理解。
就像是陰謀者,野心家和瘋子們所說的:真理總是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裡。
對,他們沒有錯。
真理的確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裡。
更掌握在持劍傳奇的臂圍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