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過,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道理很淺顯,事實也是如此,馬爾斯的超凡能力配合他的速度吊打眼前所有人,直到將挑染紅毛的最後一個小弟一腳踢下鬥技場,幾乎沒費什麽力氣的馬爾斯看向紅毛:“總應該輪到你了。”
挑染紅毛在沉默中站了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剛剛還挺勇敢的嗎,現在怎麽跟死了一樣。”跟著涅過來看熱鬧的松果一手抓著一大把糖炒栗子串一邊對著那個有尾巴的猴子發動精神攻擊。
而馬爾斯也沒有想讓他走的意思:“四宮準,上來吧,師兄想要指導一下你的武藝。”
紅毛沒有回頭,反而走的更快了。
這讓馬爾斯反而高看了他一眼——明知自己不敵還要上台,這只不過是自取其辱,像這樣轉身離開,雖然一樣丟人,但至少不會受皮肉之苦。
馬爾斯這麽開口,也沒辦法留住他,因為在高塔,低年級挑戰高年級,高年級無法拒絕挑戰,那怕可以避一次但終究避不了以後;而高年級要指導低年級,低年級完全不鳥高年級,高年級還拿低年級根本沒辦法。
“廢物就是廢物,只不過這家夥更廢物一些,讓自己的小弟挨打,自己卻沒有上場的勇氣。”涅嘲笑著。
在紅毛推開訓練場的門時,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因為導師就在門前。
“四宮家的孩子,我在你的身上看不到四宮家應該有的勇氣與榮耀。”這位老賢者一臉平靜地問道。
然後也沒有等一個答案,而是走到了涅的面前:“北方的林子裡最近不怎麽太平,椿要的響菇高塔沒有,但有人有,我已經聯系上了他,遲一點應該就有消息了。”
“謝謝導師。”涅連忙拉著椿給導師低頭道謝。
“不用謝我,對於有上進心的孩子,我會盡全力做到,至於剛剛那個膽小鬼,馬爾斯,下次他再帶人來,告訴我,我會讓他上台和你打一場,我從來不知道四宮家還會出膽小鬼。”說到這裡,這位老人扭頭看向那個從剛剛開始還站在門口的小子。
後者最終咬著牙走了過來:“我現在就可以上場!”
“那上去吧,記住你們四宮家的誓言,不要再讓它蒙羞。”說完,大家的導師轉身走向出口。
在完成倒計時之後,馬爾斯一個閃爍踢在了這個紅毛的胸口,將還想招架的這個家夥直接踢出了鬥技台。
終究還是一個被家族名聲所累的家夥。
………………
目送治療中心各位將這些膽大包天之輩接走,馬爾斯和姑娘們回到餐廳,取餐點還幫馬爾斯留了一份香辣蟹——這個時候正好是新鮮蟹類的上市期,也算是沒有了拉拉肥套餐之後的全新選擇。
在吃飯的時候,對於自家導師所認識的人,涅和椿還有所猜測,她們提了一大段的人名,最終無奈放棄,畢竟以自家導師的人脈,只怕猜到明年都不一定能猜到真相。
吃完早餐,馬爾斯又上了一堂保利先生的課,到了將要結束的時候,馬爾斯提到了四宮準的這個人。
保利先生立即如數家珍一般說起了四島的情況——四宮家是標準的保皇派,而四宮家的興起也要從四宮遼太郎說起,當年四宮家在四島也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家族,遼太郎做為非嫡系的孩子,被送到了高塔做為學徒。
五年後,北方主義興起,四宮家信了北方主義,因為事發,被皇室認為是叛徒而被剿滅。
四宮遼太郎因為母親的原因反而獲得了繼承權,這個年輕人也沒有令皇室失望,堅定地站到了皇室的旗幟下。
不提北方主義和保皇派的是非,四宮家在接下來的三代人裡,一直做為保皇派的中堅派存在,直到出了這麽一個四宮準。
“雖然做為泰南人,我不應該太過苛刻的評價四宮家,但這個年輕人真的不行,人這種東西就一張嘴最能挑動是非,你要辯一個人,不要看他說了什麽,要看他做了什麽,看他交的什麽朋友,看他走的路。”說到這裡,這位老人看向馬爾斯:“等你回去之後,你可以想一想你身邊的同學和朋友,想想有誰是為你著想的,又有誰是想攀龍附鳳的,還有誰是想著助你一臂之力的。”
“我真的需要將每個人都標上價碼嗎。”馬爾斯有些疑惑。
而保利先生點了點頭,他一臉正經地回答道:“你可以不為他們標上價碼,你可以對他們一視同仁,但你沒辦法讓他們和你一樣,每個人的悲歡都是不同的,每個人的喜怒也是不同的,孩子,你要明白,好朋友能夠令你強大,而壞的朋友,只會令你日漸衰落。”
“您的意思是我的朋友就必須擁有與我一樣強大的力量嗎。”馬爾斯有些不解。
“不,孩子,你可以每一個人交朋友,但直到最後,你和你真正的朋友,必定會是同樣的人,泰南人有一句話叫近朱者赤,入墨者黑……”也許是看到了馬爾斯臉上的疑惑,保利先生繼續他的解釋:“你可以想想,涅小姐為什麽會和你交朋友,她的靈能是那麽的強大,而你,你的靈能現在有多少呢。”
“十六?我還沒有看過這個月的檢測。”馬爾斯有些小尷尬。
“那就對了,你覺得涅和你交朋友對於他來說有利嗎。”保利先生繼續問道。
這個問題令馬爾斯很尷尬,但就像是保利說的那樣,的確沒有。
“那她為什麽會和你是朋友呢,孩子, 不要說什麽你們是同類,畢竟這個世界連親兄弟都能反目成仇。”說完,保利先生看著馬爾斯,他在等待著他的學生,等待著一個答案。
“我們……是同一類人?脾氣也好,性格也成……”說到這裡,馬爾斯有些心虛,因為他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保利先生眼中的正確答案。
但是保利先生卻點了點頭:“對,你們是同一類人,不是同類讓你們走到了一起,因為兄弟也會反目,但有著同樣脾氣和性格的人,會容易的走到一起,你們的種族不同,性別不同,但因為你們脾氣相通,性格能夠做到互補,這很難得你知道嗎。”
馬爾斯點了點頭——的確,涅的脾氣雖然有時候很大,但說到底她還是很好說話的,只要你不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成為她的敵人。而且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你想成為一個人的敵人,那麽挨打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所以,回去好好想一想,你可以對每個人都付以真誠,可是對方呢,你要找出你真正的朋友,然後好好的善待他們,然後遠離,或者說對那些想要利用的家夥保持距離。”保利先生笑著說完這句話,拿起他身邊的水煙壺抽了一口。
馬爾斯起身,道別,在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扭頭看向坐在這個小房間裡的老人:“保利先生。”
“什麽事,孩子。”老人面露慈祥。
“謝謝您的講解。”馬爾斯笑了起來。
“沒什麽,如果我這個老東西說的這些能夠幫助到你就好了。”老人微笑著點了點頭。
在他的示意下,鐵門開始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