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眼的全名叫卡米拉·金眼,和卡切夫·海耶一樣,一個標準的西陸北方佬,都擅長打槍——而這位也一樣,他甚至還是一個傭兵,是一個願意為錢隨便殺人的混蛋。
而說到西陸北方佬,有一個笑話叫北方佬的國王,首席和護國公最大的敵人是一公裡之外的子彈。
打都很準,復國黨,北方主義,還有資本家這三方在北方掐了幾百年,那片大地上的國王,首席和護國公基本上都是死於各種各樣的暗殺,而所有暗殺裡,槍的效率都能夠排入前三名。
沒辦法,西陸北方佬天生出產神射手,很多人那怕移民到南方,也一直保持著父子相傳的狩獵技巧與怎麽在一千米外用四倍鏡打中目標的技巧。
所以馬爾斯剛剛真的是逃過了一劫——他和寇根一起大搖大擺地出現在廢墟上,這個叫卡米拉·金眼的傭兵為什麽先打寇根,那肯定是因為寇根身上的那套軍服。
一個半大很顯然來鍍金的高塔小崽子那有一個胸口掛七排服役章的老矮人來得重要,更不要說這個來鍍金的小王八蛋指不定打了小的來了老的,而老矮人這種打死了指不定家中等著分財產的不孝子孫還高興著呢。
你看,什麽叫高下立判啊。
只可惜離得遠,這位傭兵沒看清楚矮人是一個智械,而馬爾斯才是此間最大的魚。
等到他發現了,魚也跑了,不過他還有機會,馬爾斯要是不會化霧之技,剛剛那一槍會從馬爾斯的左肋下穿入,子彈很有可能穿透心臟和雙肺,馬爾斯絕對會死。
但馬爾斯會化霧之技,卡著點讓過了這必殺的一槍。
魚長了腿,跑的很快,這讓金眼先生這個老釣客非常憂傷。
而且泰南軍方第一投放了追獵者——這種重型軍用智械是所有傭兵人生中最大的敵人,它們無所畏懼,自帶維護模組,刀槍不入,追獵者甚至還帶著護盾發生器。
而高塔投放的突襲者雖然沒有維護模組,也會被子彈所傷,但它們帶著近距離噴射突進背包,護盾發生器比軍用的還耐用,使用的還是高周波刃的大砍刀和自帶追跡功能的微型火箭彈射槍。
金眼能夠從這種組合的追殺裡逃那麽久,甚至還能逃出生天,已經能夠從一個側面證明他的確有些本事。
當然,這種本事變成被泰南軍方與高塔一起惦記的時候,就非常痛苦了。
馬爾斯將怎麽追殺金眼的任務交給高塔的專業人士來處理,同時帶著隊伍準備追上營長,然後就聽到頻道裡傳來了歡呼聲——背叛了泰南的市長宣布投降,他名下的叛軍也開始停火。
“這就結束了嗎。”馬爾斯感覺自己也就體驗了一把什麽叫戰鬥,戰爭就結束了。
“您這算很不錯了,有時候我們還沒有下地,當地的市長就已經被叛軍中的忠誠派割了腦袋。”跟著馬爾斯的那位班長這麽說道——他有著一臉大胡子,看起來是標準的老兵。
“他投降的話會怎麽樣。”馬爾斯好奇的問道。
“他的親族會被投入當地的礦山,也許要做幾十年的苦力,但罪不至死,也許過個四或五代,他的後代就能夠以自由身走出礦山,不過市長本人就只能上路燈了。”老兵很顯然是懂行的。
“那叛軍呢。”馬爾斯注意到一些叛軍推開了門,雙手高舉著走出他們的據點。
“聽從命令是軍人的本職,他們死罪可免,不過會被投入軍方設立的贖罪營,服務三十年之後,
他們的孫輩就能夠去免除罪名身份。”班長說到這裡,指著那座鍾樓:“那兒就是當年的贖罪營建的,為了能夠讓後代洗除罪名,他們會非常努力的做好每一件事情,管理人員也不會任意處罰他們,泰南是講道理的。” 叛亂的市長很顯然要被帶回泰南接受審判,既然接下來的事情輪不到馬爾斯來管,於是馬爾斯決定去城外見見劍使隊的各位與他們的俘虜們——那些家夥想跑進森林,是一個不要命的好主意,如果真進了林子,在這種文明圈的野外林子,只要是個腦袋正常的都不會亂進,所以劍使隊肯定不會追,馬爾斯也不會讓智械隨便就損失在林子裡面。
而阻止了俘虜們亂跑的是來自高塔的鎮壓無人機——電擊彈,捕捉網,最重要的還是染色針。
劍使隊的各位依靠高科技裝備抓住了所有七個活口,剩下來的十一個在追擊過程中因為膽敢回擊而被擊斃。
馬爾斯離開城市的時候,寇根先生已經被收回機械拖回了環形陣地並完成了戰地修理,之前損壞的智械也大多完成修理,這麽一想,叛軍的倒霉蛋們用十八年的成長周期,花在他們身上的訓練時間,他們吃掉的食物,使用掉的各種牲口,他們每五個人所付出的犧牲平均給高塔造成的損失不過是可憐的數以千計的零件成本費。
高塔甚至沒有將彈藥錢算在他們頭上,就算是給他們的喪葬費, 完全免費的那種。
高塔:贏麻二度。
“這是一個新時代,在西陸和三島這些外境還以靈能者與能力者為國家戰爭實力的情況下,我們泰南已經完成再一次的越躍,”芳汀女士對此沾沾自喜,她做為無人機和智械方面的專家,當然可以這麽說。
馬爾斯也表示認同,你看,能在一千米外把馬爾斯當成移動靶子打的猛男,被三個殺手級智械機器人追殺的連義眼都掉了。
“我對此非常認同。”
這邊還在談智械以後的更大規模應用,那邊朝賢者的劍使們拖著俘虜回來了。
年輕的劍使們看起來非常興奮——想來也應該,原本應該是一場惡仗,眼看著就要有人犧牲的情況突然畫風一轉,攻擊的敵人被無人機與已方一道碾壓,如今自己沒有損失任何人員,而敵人死的死,逃的逃,到最後竟然還被自己俘虜了九個。
這種逆轉大捷,出去吹牛都能吹好幾年。
看著他們的笑容,馬爾斯突然明白了自己的戰術導師所說的——勝利是老饕眼中無上的美味。
是啊,勝利的感覺無與倫比。
令人著迷。
不過,我們還是有正事要辦,不是嗎。
“寇根先生,你來問問這些不幸迷路到我們眼前的可憐人,如何。”馬爾斯看向身後面色如鐵的矮人。
後者點了點頭:“相信我,孩子,我會將我的尊嚴從他們身上連本帶利的拿回來。”
“那可太好了。”馬爾斯露出滿意的笑容。
我將拭目以待啊,寇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