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十七樓怎麽樣!”椿看著遠處塌下來的宿舍樓,那幢四層建築整體垮塌,砸在了空地上。
高塔在規劃宿舍區時,總是給了足夠的空間,並盡可能的將宿舍區放在南邊。
畢竟從這裡往北,有幾十公裡的深山老林,誰都不知道夜裡會不會有什麽精怪跑進來叼一個倒霉蛋走——這事在以往不是沒見過,當年大毀滅的時候,翻牆過來的精怪吃人那簡直不要太正常。
可是誰又能想到,今天會有來自敵人的攻擊踐踏這裡。
“十七樓還在反擊,但樓倒了,他們有大量的傷員,有敵方通過底層通道進入了他們樓裡!正在交火……樓長陣亡!副樓長重傷!入侵者在與我們的人爭奪二樓走廊!”正在使用老式報話機的通信員扭頭告訴椿。
“讓附近的樓給他們支援,組織法師使用土元素傀儡抱著炸藥組乾掉靠近十七樓的運兵裝甲車,小早川,去倉庫的小隊有回答嗎。”
“在路上和對方早期滲透的小隊打起來了!雙方在開闊地互相發現,各有死傷!他們都有夜視儀,我們小隊吃虧了。”被點到名的女孩戴著無人機頭盔,她一邊給自己負責支援的小隊標注目標,一邊回答椿:“敵人有大量的無人機!我們在失去製空權!”
“十五樓在被無人機圍攻,他們問有什麽辦法可以阻止對方的無人機!”有人這麽問道。
“也許我們可以引爆那個東西。”南部知秋的聲音在椿的耳機裡響起,同時也在指揮室所有人的耳機裡響起。
“那個東西……可是那東西太大了,甚至可以影響到新杭州,新宣城與新無錫!而且我們也有智械!”有人這麽反駁道。
“但我們的師弟師妹在流血!現在各年級級長與副級長就是否使用那個東西開始決議,三十秒時間,不記名投票……記住,我們是在為我們的生命以及是否可以救下更多人在做決定,所有後果我來承擔。”椿在級長頻道裡宣布了這一命令,然後她閉上了眼睛,開始等待。
很快的,第一個讚同票產生了。
一同產生的,還有八年級級長的通信。
“高塔還沒有淪落到讓一個孩子來承擔後果與責任,我是八年級,理應我來。”
………………
真是殺不盡的老鼠們。
賽琳夫人左手持著高周波合金劍,右手中的手槍正在向著黑暗中的目標傾瀉火力,黑暗在智械的眼中亮如白晝,人體的熱量在智械的紅外視覺網中猶如明燈。
老余一定是瘋了,他知道今天入侵的到底是什麽嗎,那是紅虎,這支最精銳的獨立戰團中有著中南半島上最堅韌的老兵,他們與中南半島上的混沌教派與離心主義者打了三百年,一代又一代的老兵與他們的子孫守護著這面旗幟。
而今天它要隕落了。
入侵的頻道裡,那位石川家的公主做的不錯,賽琳夫人以為她會猶豫,畢竟是一個孩子。
但她的大膽與果決讓她讚歎,這個世界就像是老余說的那樣,真富者的孩子與真窮者的孩子,都擅長早當家。
而泰南還有一句箴言,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椿做到了……馬爾斯,在你回來的時候你能做到嗎。
在她這麽想的同時,頻道裡已經全票通過了啟動那個東西的決議。
那個東西,是六年級的孩子們在手工課上做的一個大家夥。
學名叫電磁脈衝炸彈。
現在問題來了,那個東西與運載它的小型火箭在北區,北區離這裡有差不多兩公裡。
孩子們,你們會怎麽辦呢。
………………
在誰去啟動這東西的事情,
淺野正第一個站了出來:“讓我們來吧,殿下,我們擅長製造爆炸。”
頻道裡全是笑聲,北方主義者的確擅長爆炸,在西陸北方地區,北方主義者不止一次將他們的首相連人帶車炸上了天;在西陸東部地區,北方主義者的路邊炸彈不止一次伏擊了王國軍的鎮壓車隊;而在更多的地方,北方主義者也在用爆炸這種藝術化的形式消滅著他們的敵人。
最近一次爆炸發生在半島,北方主義者剛剛引導著一枚導彈將一座褻瀆神殿炸上了天。
聽到這句有些刻薄的玩笑話,椿不以為意的點了點頭:“這一次,我就同意你的請求了。”
於是淺野正帶著一隊人翻出了後窗。
“殿下,他們太過份了。”王黨中有人這麽嘀咕道。
“長野君,如果你覺得過份,可以帶著你的人與他換一下。”椿說完瞪了這個家夥一眼,後者連忙閉上了嘴。
椿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背後說人的家夥,沒有正面撕那啥的勇氣,倒是整天在別人身後說閑話。
“各樓長,請注意有信使已經出發,路線圖已經發給各位,請進行掩護。”在頻道上說完,椿聽到了樓下傳來的槍聲,看起來敵人已經試著突破進樓了。
幸好宿舍樓在建的時候用料扎實,戰車炮使用穿甲彈能夠貫穿牆體,但榴彈只能在牆上留一個坑,裝甲車打門窗沒問題, 可想進樓,那就只能老實用戰鬥智械或是士兵的命來填了。
………………
“高塔怎麽會有這麽多軍火。”坐在屏幕前的老人有些疑惑的看向他的同伴。
“他們有他們自己的兵工廠,當年再收復打到高塔地區之後,余賢者親自重啟的兵工廠的故事您都忘了?”身旁的中年人苦笑著說道。
“啊,你不說我真的忘了,不過這麽多武器發放給孩子們,他們真的不會搞出點什麽嗎。”老人撓了撓他的臉。
“高塔擅長團結孩子,您也應該知道。”中年人一邊感歎,一邊看著高空偵察機拍到的畫面,法師控制的土元素傀儡正背著炸藥組一次又一次的強行打退攻勢,雙方正圍繞著被炸掉的十七樓,正在進行爆破作業的十九樓進行殘酷的巷戰……對,已經可以用巷戰來形容交火密度了。
這些樓裡全都是六年級與五年級的孩子,人多勢眾,悍不畏死,有幾個在三層的火力點一次又一次的啞火,但以一次又一次的重啟。
“我們真的不需要介入嗎,議長閣下。”中年男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朝夫人都還沒有敲小鍾呢,別急……”老人說到這裡咳了兩聲。
“可您的三個孫子……”“生死有命,活下來,他們前途光明;要是死了……我可不止三個孫子,高塔再招,我們家再報名就是了。”說完,老人笑著看向中年人:“他們給了你多少錢。”
黑暗中,一支加裝了消音器的槍頂到了中年男人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