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斯尖叫著摔到了地上,還沒爬起來就被好幾個家夥從背上踩了過去。
不過那個抓著馬爾斯尾巴的四島狗子更慘,他先是被馬爾斯當成了墊子,結果在推開馬爾斯之後,這隻道奇爾狗子就被一個矮人用一個標準的死亡轟炸飛撲在了他的身上。
被一個差不多八十公斤的矮人小子撞到是什麽情況馬爾斯不知道,但眼睛都快瞪出眼眶的狗子肯定清楚,只不過他一時半會是說不出話來了。
馬爾斯爬了起來,伸手抓住一拳轟向自己的長耳朵狗子的拳頭,用馬爾斯最擅長的腦門轟炸將這隻狗子的臉撞出一個滿臉桃花開,閃過這隻狗子的反擊,一推手將他推倒在了地上。
馬爾斯正準備跑,就感覺尾巴一痛,扭頭一看,一隻侏儒抱著他的尾巴咬了上去。
尾巴一甩,將侏儒甩開之後馬爾斯眼尖,看到了遠處衝過來的智械集群。
當然,也不止是馬爾斯眼尖,打架的各位,只要還能動的都開始滿地亂爬,馬爾斯扭頭看了一眼康斯坦丁,他護著家養妖精,想來應該不會有事,於是馬爾斯乖乖地蹲到了地上。
高塔不會姑息打群架的學徒,會根據學徒的表現關一定時間的禁閉,如果要逃,那會被戰鬥智械吊著打,他們手裡的橡膠長棍只是最基礎的裝備,馬爾斯就看到有不屈的靈魂轉身逃跑,結果沒兩步就被一道網網在了原地。
還有人想翻牆,結果牆爬到一半就被戰鬥智械脫臂飛出的機械臂一把從牆頭扯了下來。
像馬爾斯這樣懂事的當然不會招來暴力,而像康斯坦丁這樣能夠護住同伴的大塊頭也不會有事。
“馬爾斯,怎麽一回事。”柯爾特師兄走了過來,他一臉疑惑地問馬爾斯。
於是馬爾斯將發生在訓練場裡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柯爾特師兄聽的直翻白眼,最終將馬爾斯說的一切又向著導師複述了一遍。
“所有打架的,分三個小組,每個班負責打掃一周的高塔廁所,地板要打臘,便池能反光,柯爾特你們高年級負責驗收。”導師很快就敲定了這次的處罰,然後留下滿地便秘臉的小崽子走到了馬爾斯的面前。
“導師……”馬爾很不好意思,畢竟這一切是因他而起,但馬爾斯還是要說,他和涅還有小椿真的只是好朋友。
“馬爾斯,回你的房間換一身衣服。”導師一臉嚴肅的說道。
馬爾斯還有些懵,我幾乎全程都在那個大塊頭肩膀上趴著呢我:“我,我被開除了?”
“不是,去吧,孩子。”導師拍了拍馬爾斯的腦袋。
有些不知道所以然,但馬爾斯還是很聽自己導師的話,既然不是開除自己,馬爾斯也就飛快的起身跑向自己的宿舍。
柯爾特站到了導師的身邊:“導師,真的要帶這個孩子去嗎。”
他是知道馬爾斯情況的,剛剛北總所說,從近海海底找到了一具袋裝的屍骨,從屍骨的特征和基因鑒定可以確認,是之前已經消失了一年的臥底,已經推認為犧牲的希爾·簡·豪斯。
馬爾斯的父親找到了。
………………
馬爾斯的父親姓豪斯,對於別人來說,這是一個很陌生的姓氏,歷史上也沒有太多記載。
但是任何一個傳承多年的超凡家族,都會明白,當一個雪豹種或是精靈族姓豪斯,那他十有八九就是從蓋亞特家族中走出來的孩子,這個年輕人舍棄了蓋亞特之名,
以豪斯一族的身份行走在世界中。 他們是最富有冒險精神的年輕人,也許正是因為如此,馬爾斯的父親才會成為一個臥底。
卻最終不知為何暴露了身份,最終慘死。
北總所第一時間就出動警力將死眼組的組長拖進了北總所,這位組長立即就交出了嫌疑人的下落——據他所說,馬萊(馬爾斯父親的化名)是一次組內內鬥中不幸中了流彈而死的倒霉蛋,因為出了命案,又不想被警察知道,所以就拋屍大海。
組長的腦袋裡有思維鋼印存在,雖然他說的通過了偵測謊言的確認,但北總所的各位也不相信——能夠狠到給自己思維鋼印的家夥也不是沒有,所以在抓到嫌疑人再次確認,這家夥和他的組長一樣,腦袋裡也有思維鋼印的存在,而且對於殺害馬萊的行為供認不諱。
這讓余賢者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死眼組的各位很有可能也只不過是凶手的刀而已。
畢竟打上思維鋼印之後,最壞的結果就是受害人在想起一切的同時因為思維鋼印的影響而燒掉自己的腦子,這種小手段余賢者見得多了,而且組長和這個凶手腦袋裡的思維鋼印從手法上來看是西陸的手法。
馬爾斯的父輩應該也是來自西陸,因此余賢者已經向蓋亞特家族發去協查通知,相信那邊很快就會有消息過來。
就目前的情報來看,余賢者有理由相信這一切要從馬爾斯帶著那枚扳指說起——那是世界樹的材質,在超凡世界,一枚完整的使用世界樹材質製作的法器,在任何一個超凡家族裡都是傳家寶。
但還是那句話,如果是余賢者這種老江湖,從那枚扳指的樣式上就能夠知道這戒指是哪一家的——比如馬爾斯的那枚扳指,扳指正面的圓型平面上有獨角獸的浮雕式圖案。
世界樹材質的法器是不受雕刻的,也就是說它沒有仿製的可能性,而且它的存在只在超凡圈裡流傳,所以如果是某些見財起義的西陸超凡結社或是密社成員看到這東西,不認識它的來歷,卻知道它的珍貴,所以鳥為食死,人為財亡……也許就能夠解釋得通了。
畢竟馬爾斯和他的父親從明面上來看只是一個混混……這種混混,死就死了。
正因為如此,余賢者在看到自己的學徒走過來的時候,還是有些猶豫。
他是猶豫,因為如果只是一些混混,那他們死也就死了。
但如果將敵人換成超凡結社或是密社成員……這些家夥可不是現在的馬爾斯能夠對付的。
“導師,我來了。”年輕的生命來到了余賢者的面前。
他嘴裡的導師沉默地看著他,直到他面露疑惑。
而他的導師最終歎了一口氣。
“馬爾斯,我們找到你父親了。”
“是嗎……他在哪裡……”說到這裡,這個孩子咬住了他的下唇,他看著他的導師:“我,我能去見見他嗎。”
“……可以。”
余賢者眼中的憂傷不見了,因為他看到他的學徒向這個世界展現了屬於一個幼崽所沒有的勇氣。
這就是他的子嗣嗎……真是心如鐵石一般的優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