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教授。”
看著坐到自己身旁的馬爾斯,正在吃果仁粥的松果放下手裡的碗,她看了一眼坐在桌對面,原本應該打招呼但如今悶頭吃餅的兩位。
做為一隻紅毛松鼠小姐,松果深知,好奇心必須是她最可能的死因。
但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現在啊,她還沒有看到馬爾斯到底和誰生小孩呢!夢想不成又怎麽能死!
於是松果轉而提起了深潛。
桌面上的氣氛也跟著熱烈起來,從三年級前天去要凍乾被一年級的小獅子們錘出高牆,到這次遲到了小半個月的深潛,再到馬爾斯最近到底在進行什麽特訓。
“沒有什麽太多的特訓啦。”馬爾斯微笑著說道,同時用手裡的刀叉處理著碳烤拉拉肥。
松果皺了皺眉頭,只是一周不見,馬爾斯怎麽就學會用刀與叉來吃肉了——不是松果在懷疑教授的智商,而是豹族中,年幼雄性有一個不成文的傳統,吃最喜歡的肉食時,他們會暴露最本性的一面,用手撕,護食,這都是其中一種。
相反的,能夠與涅分享肉食,這代表著一個男孩已經學會如何分享,這在豹族之中代表著成長。
而今天,文明人更上一層,這不由得令松果疑惑——教授先生,她的馬爾斯到底學了一些什麽。
而她眼中的馬爾斯用刀叉吃下了大部份肉食,然後將一塊從來沒有碰過的切成兩半,將它們分享給了涅和椿。
“我還有一節實戰課,我們午飯見,松果,照顧好大家,有問題找涅和椿,她們會找我的。”站起身,伸出手揉了揉松果的腦袋,馬爾斯就這麽離開了。
捂著腦袋,松果感覺馬爾斯真的變了,他以前面對她的時候總是靦腆,那怕說話也不可能和現在這樣自信……與迷人。
可惡,明明是有生殖隔離的,可馬爾斯怎麽突然會變得這麽帥氣啊。
好奇心的怪獸,所有秘密的發現者,全球乾果最大敵人的林松果,覺得自己有必要去發現一切。
………………
馬爾斯來到名為邦塔的生存課老師所在的仿生教室裡,在躺進全真模擬訓練艙之前,馬爾斯細數了之前的情況——第一節課,馬爾斯在廢墟橫生的城市中用一把百米散布達7個moa的鋼管步槍和三個偷獵者死磕,在對槍中連續被乾掉三十七次之後,馬爾斯丟掉了那把就年紀來說也許能做馬爾斯爺爺的垃圾,將槍管拿到廢墟的金屬結構上磨尖,通過偷襲殺死了那三個偷獵者。
第二節課,馬爾斯在同樣廢墟橫生的城市用一把殘破的長矛和一隻巨大的明明腐爛卻還活著的熊戰鬥,馬爾斯不止一次用手中的長矛捅進它的胸腹的心臟區,但它還是能夠戰鬥,馬爾斯最後是將這個完全不知道痛的怪物引到了廢墟一側的深坑裡,然後這才算是完成了生存課。
第三節課,馬爾斯永遠記得那該死的廢墟,這一次的敵人總算是正常了一點,都是故事裡才能夠看到的食屍鬼,只不過數量是多了一點——小兩百隻吧。只不過這些東西有著圍獵生命的本能,馬爾斯被它們圍獵的滿廢墟亂爬,最終還是用找到的一根金屬棍做為武器這才殺光它們。
這次,又有什麽離譜的東西在等著自己呢。
馬爾斯很期待。
畢竟每一場戰鬥對於馬爾斯來說都是一次挑戰。
在馬爾斯躺下的同時,被他稱之為邦塔的智械正在向他的直屬上司吐槽:“這課沒辦法上了。
” 他這麽痛心疾首地說道。
“為啥啊,我看了前三節的課,馬爾斯這個孩子表現的不錯,知道要怎麽完成任務。”
“但這是生存課,我想將我的潛行技能教給這個孩子,您知道嗎,當我看到這個孩子拿一個金屬棍生生砸死那些食屍鬼時我有多麽尷尬嗎,我活著的時候,甚至能夠從它們面前跳著舞通過而不被它們發現,這個孩子更像是一個戰場恐怖份子,一個狂戰士更適合是他的老師不是我。”
這位智械說到這裡,幾乎是聲淚俱下。
如果他有淚腺這個功能,那一定是淚如雨下。
“邦塔,躲過危險活下去和消滅危險活下去從根本上來說是一樣的。”余賢者說到這裡,看著面前的投影上雨夜和夜景深處的那座塔。
“新東京,三年前傳奇特工孟平安的舞台……我從來不知道你把這個也做進了訓練課程,不過,會不會太難了,據我所知,保利應該還沒有深入教授他的那些小知識。”
“沒事,是血夜的前夜,孟平安在小巷裡反殺石川家人斬的那次戰鬥,我是從軍情局服務器裡下到的,他們不會知道他們根服務器上有我們的手腳,畢竟那是有歷史記錄以來,第一次家養妖精劍舞者在真劍戰鬥裡擊殺四島人斬的記錄。”
說到這裡,智械邦塔停頓了一下,然後他看向余賢者:“閣下,馬爾斯在身高上比平安閣下高了一點,但也有限,雖然他沒有平安閣下的戰鬥經歷,但我還是覺得他還是能夠在深潛課之前完成這次訓練的。”
余賢者點了點頭,然後突然一擊掌:“對了,邦塔,你有沒有做戰鬥簡報。”
“……做了,只不過之前三次這個小子根本沒看,所以我這次強製要求馬爾斯看完,我甚至還給這場戰鬥開了一個後門,如果馬爾斯真的打不過,可以拖著保護目標轉身逃跑,這樣就算退出戰鬥。”邦塔說完拍了拍他的胸口,傳來金屬的回響。
“……好吧,希望我們的孩子不會被打的太慘。”余賢者一邊說,一邊注意到屏幕上,投射入馬爾斯潛意識的戰鬥正在展開。
余賢者,那是孟家這位小平安第一次在任務中面對殺身之禍,做為外交使館的文官,身為能力者的他在雨夜中面對來自四島的人斬卻做到了反殺。
全程戰鬥太過離奇,離奇到孟平安在回到泰南後接受了三年的聯合調查,再三確認他是否真正的孟平安。
是啊,一個只能算是能力者的劍舞者,又怎麽能在轉瞬間結束的劍鬥中當街斬殺一個殺人無算的人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