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看著諸將道:
“既然齊王不給咱們蒯通大人面子,還要保留什麽國號,那就該讓銳士們給他好好上一課了。”
“就是,是該教訓教訓他了。”英布粗門大嗓讚道。
蒯通提醒道:“據我出使的路上觀察,齊軍在西部重鎮高唐和歷下,都住有重兵。”
“如果我們從西面和北面進攻齊國,勢必繞不開這兩座城池。二者都是齊的五都,城池高大,不易攻取,還需謹慎計較才是。”
鍾離昧道:“我們新軍的炮兵,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已經可以實現和步軍協同作戰,能夠做到在步軍的前一百步,進行延伸射擊,精準度也大大提升。”
“要我說,大軍直接開到高唐城下,架起炮來,一頓猛轟,然後步軍猛衝,任它什麽高大城池,照樣如履平地。”
項莊也道:“元帥,不管怎樣,大軍直發齊境,遇城攻城,遇敵殺敵,全軍上下都憋著一股勁呢,您就下命令吧。”
韓信將目光移向王元。
王元道:“我們雖有十萬大軍,但齊國兵力也有十幾萬,且齊地幅員廣闊,城池眾多,如果一城一池的爭奪,耗費兵力不說,時間上也不允許。”
“如果在明年開春之前,不能解決齊地問題,從戰略上我軍就算失敗了。”
“進攻齊地,一定不能以爭奪城池為焦點,而應把注意力,集中在如何消滅齊軍有生力量方面。”
“所以,我的建議,要充分利用齊國貪戀城池的特點,多采取圍點打援或者野戰的機會,集中優勢兵力,一鼓而殲滅之。”
“只要殲滅了齊國的有生力量,剩下的城池也好,齊王也罷,無不是擺在砧板上的肉而已。”
見大家都發表了意見,韓信這才正式說道:
“大家的意見都很好,我再給大家一些啟發。”
說著,韓信立起身,走到輿圖面前,指著燕齊邊界道:
“齊國防守的重心在高唐和歷下。這兩座城市,扼住了齊地通往燕趙和魏地的大門,控制了齊國西部的大半部區域。如果我們逐城攻取,勢必耗費兵力和時日。”
“在這兩座城市的後方,是齊地廣闊的領土,而且齊都臨淄,就在歷下東邊二百多裡處。”
“剛才王元說的圍點打援的辦法很好,但關鍵問題是,我們圍哪個點,齊軍從哪裡增援,我們在哪裡打。”
帳下的眾將,目光齊刷刷看向輿圖,努力在上面構思著。
“圍高唐,吸引歷下的守軍增援,在半路截擊。”英布似有所悟。說話時,臉上的印字也跟著抖動。
“如果高唐的齊軍死守,一時膠著,而歷下之敵又不聽我們調動怎麽辦?”項莊提出了他的擔心。
“是啊,元帥在戰役案例分析會上,曾經跟我們說過,圍點打援的要旨在‘攻其必救’,如果敵人不救,那我們打援的目的就會落空,勢必變成攻城戰了。”鍾離昧似乎思考得更深。
韓信聽著眾將的議論,心裡對大家的進步感到欣慰。但顯然,離他的構想相差太遠。
王元說道:“圍高唐的意義不大,即使高唐丟了,也在齊國的預料之中,齊軍沒必要貿然出救。”
鍾離昧道:“我也在想這一點,要我說,不如圍歷下。只是,我們如何繞過高唐之敵而不被察覺,這一點,我一下子還沒想好。”
王元道:“就其必救程度上看,圍歷下不如圍臨淄。臨淄是齊國的首都,只要大軍突然出現在那裡,齊地所有的軍隊,都會被調動過來。”
“現在最關鍵的難點在於,一是我們如何繞過前面的高唐、歷下之敵而不被察覺。
”“二是,如果齊軍舉國之兵都來勤王,我們是否一口吃的掉。一旦吃不掉,我們就可能被齊軍反包圍在臨淄城下,那對我們也相當危險。”
英布慨然道:“包圍我們,那更好,正好將齊軍一杓燴,我們求之不得呢。”
鍾離昧道:“只要能調動敵人,剩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可現在的問題是,從燕地進入齊地,縱深千裡,就是從最近的燕齊邊境出發,也有四、五百裡,騎兵也要一天一夜的路程,步軍更要三、四天急行軍,十萬大軍出動,不可能做到完全保密,這太難了。”
大家望著輿圖,連連搖頭,一時無措。
就在大家準備否決這個建議時,韓信說話了。
“王元將軍的意見,與我不謀而合,我們的戰役目標,第一個就是臨淄城。”
“可是,我們怎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齊國腹地,這是個問題,對吧?”
說完, 韓信踱回到帥案前,期待地看著大家。
所有人的目光,時而在輿圖上,時而盯著韓信,貌似在兩者之間尋求著答案。
“化裝成齊軍?”有人嘀咕著。
“不行,十萬大軍,不可能如此調動。”有人否定道。
“從山間小路……不對,那裡沒有山,都是一馬平川。”有人自言自語。
“元帥,您就別考我們了,快點說吧,怎麽乾?”又是英布的大嗓門。
韓信微微一笑,回到輿圖前,指向兩條河。
“這裡,黃河和濟河。”
就在同一時間,王元也似乎領悟過來,“元帥是說動用水師?”
韓信放松地笑了起來,“對,就是水師。”
王元不禁讚歎道:“元帥,這也太大膽了,歷史上,還沒有人這樣用水師。”
韓信道:“難道,我們打仗都要參照古人的戰術,我們製服敵人都要用兵書上的戰法嗎?”
“那些固定的戰法的,我們能想到,敵人也一定能想到。”
“所謂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就是要在敵人防守的薄弱環節,用敵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對敵人突然發起進攻。”
“臨淄是齊國的首都,兵力空虛,防守薄弱,只要我們突然出現在那裡,就可以調動我們想調動的敵人。”
“而齊軍的防守重點,在西部和北部,高唐和歷下,恰恰又都臨水而建。”
“這樣就給我們的水師留下了發揮的空間,我們只需這樣……”
韓信指著輿圖,給大家講解著戰役的整體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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