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日項羽匆忙從營前馳過後,王威並未追趕,而是會合蒙原的步卒,繼續猛攻楚軍大營。
縱使范增韜略再深,項莊的抵抗再頑強,怎奈秦軍的攻勢更猛烈。
隨著十幾架霹靂炮的加入,楚軍大營,很快被攻破。
一萬楚軍,三成戰死,剩下的隻好在鋪天蓋地“降者免死”的呐喊聲中,放下武器,蹲地抱頭投降。
王威帶領百名衛士,直奔項羽的中軍大帳。
他要完成秦王交給他的一項特別任務——“將虞姬完好地給寡人帶回來”。
秦王知道,一個女子在亂軍中會遭遇什麽?
雖然秦軍中,軍令森嚴,但誰能保證每個雄性士卒,都能管住自己褲襠裡那玩意兒。
尤其是,兩軍混戰中一切都會失控,殺人時競相展現的獸性,面對一個柔弱美人,能有幾人做到及時收斂。
說實話,當王威帶人衝進營帳,奪下虞姬手裡準備橫在自己脖頸上的寶劍,定睛看去時,王威不得不佩服秦王的先見之明。
別說是普通士卒了,就連王威這樣的青年將軍,如果沒有秦王事先的命令,面對如此絕色的美人,都會不由自主地湧起,不惜觸犯軍令的衝動。
不怪別的,虞姬真是太美了。
王威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攝人心魄的美色。
難怪臨戰前,秦王反覆叮囑王威:“營破時,愛卿要在第一時間,衝進中軍營帳,無論如何要替寡人救下虞姬那個美人。”
“看來,秦王眼光確實厲害,看中的女人都是如此絕色。前有飛燕,後有虞姬,個個貌似天仙。秦王到底是秦王,消息靈通,戰前竟能得知項羽身邊有如此絕色的尤物。”
王威一邊命軍士安排好車駕,請虞姬和隨侍婢女上車,一邊在肚子裡暗自琢磨。
但王威也隻敢在肚子裡瞎琢磨。以王威的想法,做為秦王,自然要將這一戰利品,據為己有。
王威不敢怠慢,命一名千人將,帶著百名侍衛,將秦王看中的美人,護送到秦王大營。
到了大營後,早有十名婢女等候,將虞姬迎入事先準備好的香帳中。
虞姬剛一坐下,還沒定下神來,就見帳內所有婢女齊齊匍匐在地,衝著門口行禮。
虞姬以為是想要得到自己的男人來了,四下環顧,試圖尋找剪刀之類的東西,以備自我了斷。
可當門口走近的那人,命婢女們平身的時候,虞姬聽到的是同樣的女聲。
虞姬抬眼向門口看去。
門外,正走進一個身材與自己相仿的女子。姣好的面容,精美的五官,無論是單獨看,還是組合起來,都令她心生嫉妒。
最吸引人的,是她的一身戎裝,以及眉宇間透出的,女人少有的一股英氣。
虞姬心裡無由地喜歡起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秦王妃白飛燕。
飛燕走到虞姬身前,鳳眼含笑,打量著秦王口裡稱讚的絕世美人。
烏黑的青絲,玉簪斜插鬢邊,面似芙蓉,眉如新月,口似櫻桃,水靈靈的一雙杏眼,怒中含笑。尤其是那一把掐的楊柳細腰,羨煞天下二八女子。
飛燕暗道:好一個仙女般的女子,難怪項羽心無旁騖。
飛燕做過自我介紹,對虞姬道:
“夫人在此權且暫住幾日,不日秦王將會使夫人與項羽團聚。”
飛燕之所以如此開門見山,目的就是迅速解除虞姬的敵意,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虞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蹙起峨眉,問道:“王妃是說,秦王會釋放我們?”
飛燕點了點頭道:“千真萬確,
這是秦王親口對我說的,所以,我才第一時間過來告訴你。”虞姬的戒備心得以舒緩,對秦王妃也客氣起來。
兩個年齡相仿的女子,夫君又都是當今英雄人物,又沒有了競爭關系,自然惺惺相惜,很快就以姊妹相稱。
自此,親王妃飛燕每天與虞姬在一起,兩人漸漸無話不說。
飛燕向虞姬詳細介紹了秦王在秦地實行的各項仁政,包括《廢止無償勞役令》、《解放奴隸令》、《授田法令》、《租稅法令》、《開墾新田令》,以及諸如鼓勵民眾創業,發展商賈經營,促進經濟發展等富民之策。
並告訴虞姬,現在的秦地,已經是天下最富庶、最安定,百姓生活水平最高的地區。
之後,飛燕不失時機地問虞姬:
“似這樣的仁政,六國諸侯哪個能勝?似這樣的明君,六國諸侯那個能比?”
“諸侯們起事時所鼓吹的,要推翻秦之‘暴政’,現在看來,是不是顯得很滑稽了呢?”
“何況在百姓看來,什麽王,哪個朝,又有什麽相乾。”
“百姓最需要的是和平,是家人團聚,是安居樂業。”
“而諸侯相爭帶來的是什麽?是戰亂,是妻離子散,是白發人送黑發人,是田園的荒蕪,是人民的流離失所。”
“但諸侯的貴族老爺們,他們何曾關心過貧民黔首的生活,又何曾為這些窮苦人著想過。”
“所以,秦王即位以來,已經一改二世殘酷壓迫人民的做法,現在的秦王已非二世可比。”
“秦王的理想,就是要將在秦地施行的仁政,在華夏大地上普及,使天下所有人,都過上秦人一樣的好日子。”
虞姬聽罷,似信非信地問道:“果如王妃所說,秦地的人如此幸福?”
飛燕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夫人若有興趣,可以去秦地走上一遭,這是通關的驗傳,持此無需陪同,自由進出,隨意走訪。”
隨後,飛燕又將秦王如何愛惜項羽之才,不忍相害之意,合盤道出。並希望虞姬能審時度勢,適當時機相勸項羽的話,說了一番。
虞姬躺在項羽的懷裡,將自己幾天來的親身經歷,以及秦王妃對她講的話,一五一十地向項羽詳盡說了一番。
項羽聽完,將虞姬緊緊摟在懷裡,半晌無語。
良久,虞姬略略掙脫了些, 仰起頭來,用她柔軟的小手,輕輕撫摸著項羽臉頰處的傷疤,那是被絆馬索絆倒後,摔在地上的擦傷。
虞姬滿眼疼愛地說道:
“夫君,若秦王真的像王妃說的那樣,那豈不是比懷王強上許多。”
“想那懷王,本是我項家扶上位,可叔父的屍骨未寒,他立即翻臉不認人,給夫君小鞋穿。”
“似此不明之君,夫君忠於他有何用,枉自空費了夫君的一腔熱血。”
“自古道‘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君而事’,秦王此次釋放我等,可見其胸懷坦蕩,早晚必成大業。”
“再者,夫君此次折了許多兵馬,即使回到楚國,那懷王會善罷甘休麽?”
“妾本女流,本不該多嘴,但這件事,不僅關系到夫君的前途,也事關你我的身家性命,夫君不可不深思啊!”
深夜,樓船停靠在黃河岸邊。
船上的各處燈火已經熄滅,除了幾名值守的衛士,船上的人已經進入了夢鄉。
項羽望著懷裡甜甜入睡虞姬的眉眼,心緒難平,難以入眠。
索性披衣下床,踱到窗口,透過薄紗,望向黑漆漆的窗外。
次日,天剛剛破曉,項羽走到甲板上,對烏江亭長說道:
“改變航向,不去楚地了。”
烏江亭長問道:“將軍要去哪裡?”
項羽將大手向西一指道:
“關中,鹹陽。”
“喏,將軍。”烏江亭長高聲應著,隨即命令水手們:
“全體注意。掛起旗幟,扯滿帆,目標,鹹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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