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幾次模擬,以寧休對世家,尤其是江家的了解。
他認為江家應該沒有發現是他殺了江路。
而江家之所以滅寧家全族,完全是一種遷怒行為。
在他們眼中,江路是為了一個下賤的女人身死,因此他們必須讓這個女人的家族為之陪葬。
至於在路上碰到的江家子弟對自己出手,完全就是出於他們世家子弟一貫神經病的作風。
這雖然只是寧休的猜測,可與事情的真相相差不遠。
不知道如果自己從這家族名冊上除名了之後,那江家還會不會對他展開追殺。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猜錯了,江家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知道了是他殺死江路,這次來安平鎮滅寧家滿族完全是衝著他來的。
這樣同時解釋了為什麽在路上碰到的江家子弟會對他出手。
寧休心中如此想著。
而坐在高座上的寧致遠,見寧休面對自己的質問還在愣神,一股薄怒湧上心頭。
“寧休,我再重複一遍。無事敲響族鍾,可是犯了族規。今日你若是不能給我們在座眾人一個滿意的交待,即便我平日再如何寵你,也隻得執行家規,剝奪你族籍,將你從家族名冊中除名了。”
緊接著,寧致遠看到寧休笑了。
不知為何,這笑意竟然讓他心中莫名感到一寒。
“二叔明知故問,我來此自然是為了拿回屬於自己的家產。”
寧休開口笑了笑,接著開口道:“當然在此之前,還有一些個人恩怨要了結。”
“我身邊這位,大家想必並不陌生,此人正是寧府的家奴張三。”
眾人這才注意到寧休身旁的張三,一時間不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
寧休一腳踢了過去,只聽“哢嚓”一聲脆響,張三雙腳應聲而斷,當即跪倒在地。
“啊!”
淒厲的慘叫聲,隨之響起。
而寧休卻恍若未聞,冷聲道:“張三,說說吧,你家徹少爺是如何謀害我的。”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謀害同族,可是重罪。
一旦罪名坐實,即便寧徹是寧家家主的兒子,也必須受到嚴懲。
一眾族老坐在兩旁,垂眉閉目一語不發。
其余親族或是冷笑,或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如今寧家在安平鎮能有如今的地位,完全是寧休父母帶來的,他父親憑借著驚人的經商天賦,幾乎壟斷了安平鎮的百業。
那場意外之後,一眾親族開始瓜分寧休家的財產,身為家主的寧致遠佔了最多,因此同樣有人對他不滿。
此刻樂得看寧致遠笑話。
雖然他們並不認為寧休能勝。
“寧休,你這是在幹什麽?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這麽多長輩、族老在這裡,你太放肆了!”
寧致遠面色難看,他打了一個眼色。
一個與他交好的族老,老氣橫秋地當即站了起來,大聲呵斥道。
站在寧致遠身後的那名府裡的護衛教頭,雙手抱刀,雖然沒有說話,但看向寧休的目光也是頗為不善。
其余眾人看向寧休的眼神也均是冰冷。
這個世界講究尊卑長幼。
修行者是尊,普通人為卑。
主為尊,仆為卑。
長為尊,幼為卑。
這是所有人從小就被灌輸的思想,
寧家一些人雖然同樣不滿寧致遠,可卻更加見不得寧休方才的行為,
在他們看來,寧休當著他們這些長輩的面去私自處罰寧府的下人,這未免也太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了。 “放肆?”
寧休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張三的臉蛋,開口道:“你快和這些家夥說說,那個真正放肆的人是誰。”
看著寧休那拍向自己臉蛋的手,張三條件反射,身子就往後縮,全身顫抖著,滿臉恐懼。
他用幾乎要哭出來的腔調,把寧徹如何花錢雇傭龍哥一群地痞流氓謀害寧休的事實一股腦兒說了出來。除此之外甚至還講出了這些年寧致遠他們對寧休的欺壓,雖然這事在場所有人都知道,甚至早已默許,可將它搬到明面上,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就是你的底氣嗎?想通過這個來施壓,讓我低頭?”
寧致遠心中冷笑,終究還是年輕人。
他沉聲道:“一個下人說的話,又如何當得了真。我怎麽知道是不是你威逼利誘了張三,讓他在攀咬徹兒的。”
“你方才說徹兒花錢雇傭龍哥一群地痞流氓去謀害你,證據呢?”
“總不可能憑你們一面之詞就隨意給人定罪吧。”
“張三,你身為家奴,隨意攀誣主子,你可知罪!”
寧致遠用力拍打了一下座位扶手,厲聲道。
同時在他眼神示意下,他身後那名護衛教頭就要出手將張三滅口。
那護衛教頭剛想出手,突然愣在了原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眼裡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不僅是他,寧致遠,以及在場所有人都是這種反應。
“這個家奴參與了謀害我的行動,自然是該死。”
寧休隨手擰斷張三的腦袋,抬頭看著寧府眾人,他的目光凜凜,好像最鋒利的刀劍一樣,一時間竟無一人敢於其對視。
“至於證據,我不需要這個東西。”寧休隨手將張三的屍體扔到了一旁,開口道。“我只知道誰要殺我,我就殺誰。”
真是個瘋子!
在場眾人誰也沒有想到寧休竟敢當眾殺人。
“大膽!潘教頭,替我擒下這個小子!”寧致遠大聲喝道。
“小子,不要以為練了一些武功,就可以逞凶,有我在,這裡還輪不到你撒野!”
他身後那個潘教頭一臉凝重,緩緩抽出腰間的佩刀,朝寧休衝了過去。
看到潘教頭出手,一些人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
潘教頭可是三流高手,寧休完蛋了。
接下來等待他的下場可不僅僅只是逐出寧家這麽簡單了。
這是此時大多人心中的想法。
而面對他們眼中無敵的潘教頭,寧休甚至沒有抬眼,隨手一拳轟了出去。
這一拳沒有動用神力,完完全全是肉體自身的力量,強大的拳壓令得潘教頭頭髮倒揚,臉皮為之鼓蕩。
轟!
潘教頭的腦袋直接被轟得爆開!
紅的白的撒了一地。
整個大廳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