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一個照面,可寧休的樣貌早就已經深入江大力的腦海。
在江家運作下,寧休上了朝廷通緝名單,其通緝令如今已經貼滿了一城八鎮三十二村,他也被定義成偷學江家觀想法,嗜殺成性的魔修。
幾乎所有江家子弟都出動,參與搜捕寧休的行動。
一個世家的觀想神物,是它的命脈所在,決不允許外泄。
這一點,從之前模擬中,江家為了防止觀想神物外泄,屠殺整個鎮子這件事情便可以看出。
“前往不能讓他給跑了!”
“大家快追上!”
山林中。
六個江家子弟快速追逐著前頭一個身影,越追越深,一直到了山林深處。
“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放棄抵抗,跟我們回江家,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見對方忽然停下腳步,江家六人連忙將那人團團圍住,其中一人大聲道。
“雖然我很感激你能給我一線生機。”寧休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嘲諷的神情。“但很可惜,被包圍的不是我,而是你們。”
寧休是故意引這隊人馬到此深山僻靜之處,對方即便發出信號響箭,支援一時半會兒也到不了。
“不知死活!”
那名男子面色大怒,一步踏出,衝上前來,暴喝一聲,一拳轟向寧休的胸口。
“衝哥,觀想築就水牛之靈,走的是力之一道,這一拳下去,就算是巨石也得崩碎了不可。那小子如此托大,死定了。”
其余江家弟子看向寧休的眼神,已然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和我比力量?!”寧休輕笑一聲,不閃不避,同樣也是一拳轟出。兩拳相撞,那江衝臉色驟然大變,只聽哢嚓一聲碎響,手骨竟是被直接震的斷裂,余力不減,他整個人好似被重錘擊中,凌空倒飛出去。
力之一道,同樣有上下,強弱之分。
江衝觀想的僅是普通的水牛,又如何與寧休的神牛相比!
這個結果,一眾江家子弟誰都沒有想到。
江衝的身子凌空倒飛而出,衝向其中一名江家弟子,那名江家弟子低喝一聲,雙手環抱想要將江衝接下。
可剛一接觸的瞬間,他臉色瞬間一白,直覺一股衝力襲來,腳下抑製不住往後倒退數步,連江衝帶著自己一屁股坐倒在地。
“好可怕的力量。”這個江家子弟心下駭然不已。
他將江衝扶起身來,開口關心道:“衝哥,你沒事吧。”
後者沒有回話。
“衝哥......衝哥?!”
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他急忙上前查看,發現江衝兩眼瞪得大大的,胸前整個凹陷下去,他伸手一探鼻息,小心肝不禁一顫:“死了?”
“衝哥!”
一個二品初階、主修力道的修士,竟然就這麽被對方一拳大師了?
在場一眾江家子弟臉上除了震撼之外,再無任何表情。
如果不是眼前所見,根本無法相信。
“我說了,被包圍的人是你們。”
寧休面色不變,徑直朝朝著他們走去,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余下的五名江家子弟強行壓下心中的驚駭,聚在了一起,朝著寧休大聲喝道:“站住,你再不停下,我們就要動手了。”
笑。
“想要抓我回去的,不是你們嗎?我這可是主動過來了。”寧休腳步不停,神色從容,語氣平淡且冷漠。“你們見過地獄嗎?”
巨大壓力籠罩下,
其中一人終於忍受不住,大聲吼叫了起來:“他和我們一樣,只是二品修為而已,又只是一個人,我們一起上,不信殺不死他!” 他這一聲吼叫,就好似推到了多諾米骨牌的第一顆牌,立馬產生了連鎖反應。
其余四人仿佛真的擁有了勇氣,一咬牙,跟著出手。
幾乎就在一瞬間,水刀、水箭、水炮,一起殺向寧休。
五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使出了自身最強大的靈武技。
這五人,雖然不是江家年輕一輩中最強的,可也絕算不上是弱者,任何一人都有二品初階以上的修為。
五個二品初階修士聯手,一般二品高階的修士還真的只有飲恨當場的結果。
使出自己最強殺手鐧的五人,在這一刻終於重拾了信心,如此密集、如同天羅地網般的攻勢,他無處可躲。
這次應該能夠成功殺死他了,也算是為江衝報仇雪恨了。
每個人眼中都亮起了光芒。
只可惜,他們面對的是寧休。
是完全不講道理的寧休。
能夠硬抗三品修士的體魄,恐怖的力道,再加上那甚至能夠直接對神竅造成灼傷的地獄業火。
別說是二品初階,就算是二品巔峰來也一樣。
如今的寧休,就是同階無敵,起碼在面對江家子弟是如此。
......
“魔鬼,這人是魔鬼!”
眨眼功夫,五個人便死得只剩下一人。
這個家夥已然被嚇破了膽,轉身就跑,於此同時,終於想到了叫增援,他慌亂地從懷中取出發射信號的流水響箭,剛欲催動神力發動。
一股霸道的破風勁氣,卻是驟然從正面襲來。
他還未來得及反應,整個人便是被轟得倒飛出去,手中的流水響箭掉落半空,被寧休伸手一把抓住。
那人倒在地上,胸前劇烈起伏,伸手指著寧休,一大口鮮血連帶著內髒碎片一起噴了出來。
在死亡前的一瞬間,他忽然想起了出發前,江大力的叮囑。
“那人能夠從我手中逃脫,實力不弱,你們要把他當做是三品修士對待,在發現目標的第一時間必須發送信號!”
只可惜,他們沒有聽從叮囑。
在發現寧休的修為只有二品之後,他們這支小隊便一路追著他深入到如此僻靜的深山中,而且為了立功,他們並未選擇在第一時間發送信號。
之後又被寧休的氣勢壓倒,一時間忘記了這件事情。
此時想來,寧休之前分明就是故意在他們面前展示神元的光澤,示敵以弱,然後一步步將他們引誘之詞。
可以說他們小隊六人的死亡,全都歸咎於他們的自大與貪功。
他好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