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請大將軍回援。”
在秦軍攻城之後的第七天,韓王安終於頂不住了,發出了絕望的呐喊。
秦軍大營。
“韓王安終於頂不住了。”看著從秦軍的包圍衝出去的一道身影,嬴政的心算是徹底放下來了。
兩軍交戰,想要讓對方完全順著自己思路走,無疑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沒有人是傻子,好在,事情雖然有著曲折,但韓王安最終還是走上了秦國給他安排的道路。
“如此,第一步算是圓滿完成了,下一步,就看如何能夠吃下韓國的十萬大軍了。”嬴政自語道。
“十萬人,可不好全部吃下。”守衛在嬴政左右的蔡澤說道。
在這個時代,雖然戰爭不斷,但在冷兵器時代,殲滅戰這樣的戰爭,卻是極少,能夠將戰爭達成徹徹底底的殲滅戰的,除了當年的孫臏之外,也就只有白起了。
當年的長平之戰,在嬴政的另外一份記憶中,許多人為長平之戰中戰敗的趙軍主將趙括打抱不平,說其還是有著不錯的水平的,只是剛出新手村就遇到了戰國時期赫赫有名的殺神,雖然敗了,但紙上談兵的惡評還是不合適的。
曾經的嬴政也是這般認為的,但當他來到了這個世界,了解到這個世界真正的戰爭之後,嬴政才意識到,在這個時代,想要完成一場殲滅級的戰爭,是多麽的苦難。
而趙括能夠將一場戰爭打成被殲滅戰,絕對算的上是奇跡了。
所謂的紙上談兵,可是一點也沒有貶低他。
十萬韓軍,嬴政雖然終於讓他們不如了自己的節奏,但想要吃下十萬韓軍,卻依舊很難。
好在,嬴政根本不需要徹底殲滅十萬韓軍,他只需要吃下五萬就行了。
“當然吃不下,不過,孤可從來都沒有要吞下十萬韓軍。”嬴政回道。
在羅網的情報之中,嬴政可是知道,在那十萬韓軍之中,可是分有兩派,一派是大將軍姬無夜所部,另外則是韓國的新軍與韓王安嫡系兵法的司馬劉意所部。
嬴政真正盯上的是司馬劉意麾下的那五萬韓軍,至於姬無夜,還是留著繼續禍害韓國吧。
“能夠吃下一半,也足以讓韓國元氣大傷了。”蔡澤道。
韓國雖然人口不少,但能夠稱之為精銳的兵馬卻並不多,五萬人,足以讓韓國五年之內緩不過來那口元氣了。
“這就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事情了,打仗的事情是上將軍的事情。”嬴政道。
從始至終,嬴政都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在這戰場之上,他只是一個旁觀者。
韓國北境韓軍大營。
姬無夜看著手中的詔書,漠然不語,終究還是陷入了秦軍的節奏。
秦軍出現在新鄭城下的事情,姬無夜在五天前就已經知道了,有著夜幕的他,有著自己的情報來源,這位韓國的大將軍,也並非浪得虛名,還是知曉其中的要害的。
“大王終究還是沒能頂住。”姬無夜歎息道。
“如此不上不下,最是麻煩,如果從一開就撤軍,我們還能從容上許多,此時撤軍,卻是太過倉促,麻煩無窮。”血衣侯白亦非道。
如果韓王安從一開始就下定決心撤軍,那他們撤軍的過程中,就可以做出更多的應對,但韓王安偏偏選擇了堅守新鄭,自認為自己頂得住,卻不想,在半程之中,卻又發現,自己頂不住了,此時再去撤去,哪還有那麽的多自主權,一方面秦軍在後追擊,
前途又有秦軍在新鄭城下。 撤軍的過程中······姬無夜與白亦非此時都不想再想下去了。
“撤吧,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看著新鄭陷落在秦軍手中。”姬無夜無奈道。
他終究還是韓國的大將軍,權勢的基礎是建立在韓國之上的,一旦韓國沒有了,他這個大將軍又算得了什麽。
他所謂的野心是建立在韓國存在的前提上的。
“只能如此了,十萬大軍報成一團,在我韓國境內,十萬秦軍想要吃下我們,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白亦非從容道。
秦軍的戰力雖然強悍,但只有十萬,這十萬秦軍雖然能夠打敗十萬韓軍,但想要徹底殲滅十萬韓軍,卻是不可能的,因為這個在韓國,天時地利不再秦國手中。
韓軍這次肯定是要死傷慘重的,但只要自己的麾下的兵馬能夠得到保全,不至於被重創,就足夠了。白亦非在心中暗自思量道。
“先將劉意找來,這個時候,正是用到他的時候。”姬無夜道。
“正是,新軍禁衛軍戰力強悍,如此危難之際正是用上他們的時候。”白亦非了然道。
新鄭血衣侯侯府。
“你是羅網的人?”雪衣侯看著面前的黑衣人,依舊是那萬年不變的聲音道。
“雪衣侯好眼力。 ”羅網殺手道。
“玄翦雙刃,正刃索命,逆刃鎮魂,黑白玄翦,越王八劍之一,羅網天字一等殺手。”雪衣侯看著面前黑衣人手中的怪異長劍道。
“雪衣侯好眼力。”黑白懸翦道。
“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麽?”面對這個一個敵對勢力且令人聞風喪膽的刺客,這個女人一點慌亂的神色都沒有,她自身就是一個高手,豈會畏懼面前的刺客。
“我家主人給雪衣侯寫了一封信,也希望雪衣侯能夠讓我帶回去寫一封信。”黑白懸翦道。
“你家主人是誰?”雪衣侯來了興趣道。
“秦王。”黑白懸翦道。
“原來是那個小秦王,她已經掌控了羅網嗎?看來世人都高看了呂不韋,也小看了那位小秦王了,信,拿來吧。”雪衣侯用冰冷的聲音卻說著輕佻的話。
黑白懸翦從懷中掏出了一卷竹簡
“這位秦王,還真是······”片刻之後,雪衣侯放下手中的信簡,口中已經不見了小秦王的稱呼。
“那柄劍竟然落到了秦王的手中,還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雪衣侯摩梭著最後一片竹簡上的劍痕,自語著,似乎是陷入了久遠的回憶。
“秦王既然能夠想到我,這個面子我不能不給秦王,秦王要的東西,我給了。”雪衣侯思索片刻,從書案上拿出一卷空白的竹簡道。
在方才的信簡之中,她已經知道了嬴政真正的意思是什麽,而恰好,嬴政的打算對於她來說,也是有利的,她實在想不出自己有拒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