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看著躍躍欲試的女人,心中暗恨,如果是在別的地方,她自然不懼這個女人,哪怕不是對手,她可以劫持端木蓉逃離,但這裡是新鄭, 偏偏還是秦國的新鄭。
一旦她與面前的女人交手,無論是勝還是輸,她都要面對秦軍負責巡邏的小隊,這些小隊以五十人為一隊,強弓勁弩,重甲堅盾,無一不缺,正是為了對付江湖中人而組建的特殊小隊。
對付江湖中人, 士卒人數太少, 難以戰勝擅長技擊的江湖中人,人數太多,在對付江湖之人時,又不足以將每一個人力都充分利用到,因此選擇了以五十人為一隊,這樣的小隊,更是暗合陣法,即使是一流高手面對這樣的小隊,也難以戰勝,唯有逃跑一途, 至於一流高手之下,那更是不用多說。
至於田蜜為什麽知道這件事情,實在是之前已經有人用自己的生命親自測試秦軍這樣的小隊了。
數個月之前, 還在韓國境內享有赫赫威名,在六國之中更有著不俗影響力的鐵血盟被秦軍連根拔起。
一夜之間,新鄭的鐵血盟所部,高手三百余人, 其中不乏二流高手,更有一流高手坐鎮,盡是被秦軍摧毀,而秦軍所派出的就是此時在新鄭的街道上不停巡邏的小隊,僅僅只是十幾個小隊,就讓即使是農家也需要謹慎對待的鐵血盟變成了一片廢墟。
鐵血盟的前車之鑒在前,田蜜又怎敢重蹈覆轍。
面對躍躍欲試的女人,田蜜稍微掙扎,就選擇了放棄此次的任務,她又不是死士,況且即使是死士也不該這麽頭鐵。
所以,女人的躍躍欲試很快就變成了驚愕,隨後就變成了失望。
竟然逃了嗎?看著快速離去的背影,女人倒也沒有去追,而是將目光放在了另外一個小女孩身上。
“這個小家夥有什麽重要的嗎?”女人打量著面前的小女孩思索道。
“端木蓉多謝姐姐相救之恩。”在女人的思索中,端木蓉誠懇地說道。
“不用謝,我也是難得地做一次好事,等等, 你說你叫什麽?”女人臉上的不在意轉眼間已經變成了驚訝。
“端木蓉,姐姐難道認識我麽?”端木蓉疑惑道,面前這位姐姐絲毫有些奇怪啊。
“醫家的那個端木蓉?”女人追問道。
“是,不知姐姐是······,我怎麽不記得我曾見過姐姐呢?”端木蓉不解道。
“我啊,我叫焰靈姬,你確實不曾見過我,不要站著說話了,先上車來。”自稱是焰靈姬的女人招手道。
端木蓉稍作遲疑,還是拉住了推開車門,向自己伸出手掌的焰靈姬。
車輪緩緩啟動,寬大的車廂中,一大一小兩個女人相對無言。
“這是姐姐的馬車?”端木蓉在焰靈姬好奇的目光之中,率先說道。
“暫且算是吧。”焰靈姬道。
端木蓉,人焰靈姬當然沒有見過,但這個名字,她卻見過,在嬴政書案上的竹簡中見到過。
“原來如此嗎?姐姐是王宮的人吧?”端木蓉鼻翼輕皺,帶著幾分篤定地說道。
此時地她已經可以肯定面前這位姐姐的身份了。
“啊?你怎麽知道?”還在思索著關於端木蓉信息的焰靈姬驚訝道。
“因為這輛馬車。”端木蓉道。
“這輛馬車?這輛馬車只是一輛普通的馬車,頂多也就是寬敞一點,難道還有什麽不同嗎?“焰靈姬追問道。
此時的她對端木蓉是相當的好奇,不僅是因為端木蓉的名字能夠出現在嬴政的書案上,更是因為此時端木蓉的表現。
“因為在這裡有著我曾聞到過類似的氣息。”端木蓉道。
而且還是十分熟悉的氣息。端木蓉在自己的心中補充道。
“有嗎?什麽氣息?”焰靈姬深吸一口氣,似乎想要弄明白端木蓉所說的氣息是什麽。
“這輛馬車主人的氣息。”端木蓉解釋道。
“那不就是我了?”焰靈姬不信道。
“額,原來你是在說他啊。”焰靈姬突然間想明白了端木蓉是在說誰了。
“你還真是厲害,連這都能嗅出來嗎?“焰靈姬好奇而又驚訝地問道。
“我只是對於因為需要辨識藥材的原因,而對於一些常人不易察覺的氣息比較敏感而已。”端木蓉道。
“那也是很厲害了,不過,方才那個討厭的女人是誰?為什麽要劫持你?”焰靈姬轉開話題道。
“她是農家的人,至於為什麽要劫持我,我也不知道。”端木蓉搖搖頭道。
醫家雖然和農家不對付,但還遠遠沒有到需要彼此動手的地步,這一次農家的出手,顯然是對端木蓉早已蓄謀已久了。
“這件事情倒是要好好調查調查。”焰靈姬說著敲了敲拉開了車廂。
調查這種事情,當然不是焰靈姬能夠做的,她要做的是將這件事情告訴嬴政,嬴政自會找到為她解惑的答案。
“況且,這個醫家的小姑娘被農家盯上了,也確實需要大王去處理,畢竟,這位與他的淵源可不淺。”焰靈姬想著看向端木蓉的眼神中多出了幾分古怪之色。
“連那幾乎都不存在的氣息都能察覺,這僅僅只是因為那什麽天賦嗎?這樣的解釋可騙不了我焰靈姬。”
“如果不是有心,哪怕是天賦再強,又怎麽會將一種氣息記得這麽清楚。”
“有趣有趣,這個醫家的小姑娘才幾歲,有趣的大王,還有有趣的醫家小姑娘。”
焰靈姬越想,越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真相,看向端木蓉的眼神也就越加古怪了。
其眼神的變化自然沒能也從未想過瞞過端木蓉,這位後知後覺的醫家小姑娘隱約間也意識到了焰靈姬為什麽會有眼前的這種變化了。
“姐姐不要誤會。”意識到不妥的端木蓉連忙開口解釋道。
“我誤會了什麽?”焰靈姬無辜而懵懂地說道。
“沒什麽,沒什麽。”端木蓉穩住心神道,此時已經意識到,自己實在沒必要解釋什麽。
可憐的念端以為將端木蓉送出鹹陽就可以讓端木蓉遠離危險之源,但她哪裡會想到,遠在千裡之外的新鄭會這般突然變成秦國的潁川郡。
而且,在這裡,只有端木蓉,而沒有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