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澤山需要清洗了。”果然,接下來,紫女從嬴政的嘴中聽到了這麽一句話。
“那大王你需要我做什麽?”紫女問道。
現在的紫女隻想知道,自己在嬴政的計劃中可以扮演一個什麽樣的角色。
“你負責清剿潛入楚國都城的農家精銳力量,同時刺殺李園,點燃負楚與楚王之間的戰火。”嬴政道。
“那一定有趣極了。“紫女聞言,不由沒有絲毫因為要潛入敵國的忐忑,反而是躍躍欲試道。
親手促成一場政變,分裂當世除了秦國之外最大的一個國家,將那些在江湖上享有赫赫聲名的農家弟子玩弄於股掌之中,這樣的事情,想想就很有趣。
“有趣的同時也意味著風險。”嬴政道。
“風險無處不在,若是因為風險就不行動的話,那一個人一輩子可能一件事情也做不成,不過,大王,既然壽春的事情歸我執行,那大澤山呢?”紫女心思一轉,已經將思緒轉到了大澤山。
“大澤山,在大軍的配合下,會由焱妃以及陰陽家、道家、公輸家的人出手。”嬴政道。
“我就知道會是她。”紫女了然道,顯然,對於嬴政的答案,紫女並不意外。
畢竟,大澤山那樣一座讓農家經營千年綿延不下百裡的山脈,想要清剿農家的力量,是一件極為複雜的事情。
在那裡,屬於軍隊的力量會被極大程度的削弱,而對付那些農家的老家夥們,軍隊的力量在大澤山之中根本施展不開,反而是陰陽家、道家這般與農家同為百家之人出手,最為適合。
“好好做,你若能將這件事情做好了,可抵十萬雄兵。”嬴政摸了摸紫女那垂落在肩膀上的紫色長發道。
“紫女自然不會讓大王失望。”紫女俏然一笑道。
“一切以自己的安全第一,對於楚國,孤只是嫌麻煩,但並不少怕麻煩。”嬴政叮囑道。
“大王可以放心,對於我自己的性命,我還是很看重的,而且,我又怎麽可能舍得大王呢?”紫女笑吟吟地說道。
但在紫女的心中,真的就如表面上如此輕松嗎?
那怎麽可能,再怎麽說,接下來她的敵人是整個楚國,是一個國家,一人可敵國,那樣的事情,雖然聽起來讓人熱血沸騰,但其中的困難,又豈是個人能夠想象的。
“紫女的嘴可是越來越甜了。”嬴政道。
“大王想要嘗嘗嗎?”紫女躍躍欲試道,說話間,那唇線堪稱完美的唇已經開啟了一條誘惑感十足的西鳳,在那裡邊,能夠看到晶瑩的貝齒,在齒間的縫隙之中,有著一截粉嫩在挑動著。
女色對於男人固然是一個莫大的誘惑,但女人又何嘗不貪男色呢?而且女人比起男人來更貪,因為男人可以隻貪戀色,而女人卻要的更多,她們不僅要色,還要心,還要情。
好在,嬴政能夠滿足紫女關於男人的一切幻想。
“現在可不是時候。”嬴政說著看向了窗外,在那裡,冬日的太陽正在揮灑著自己的溫柔。
“是啊,還不是時候。”紫女悠悠道,在心中已經開始籌劃起自己的計劃了。
燕國薊城。
太子府。
燕丹神情嚴肅地看著桌案上不過兩尺長的木匣。
木匣通體漆黑,不帶任何紋路,一如尋常百姓家用來盛放針線碎布的盒子一般普通,這樣一個普通的木匣與太子府這樣的地方,可謂是格格不如。
但它偏偏出現在了這裡,而且還出現在了燕丹的面前,因為在木匣之中,有著一件非凡的東西。
“徐老夫人,這就是殘虹嗎?”燕丹說著將手放在了木匣之上。
“正是殘虹,算是老身此生的巔峰之作了。”與燕丹隔桌而坐的一個老婦人說道。
她是徐夫人,如今墨家輩分最高之人,同時也是墨家乃至整個天下最頂級的鑄劍大師。
燕丹神色凝重的打量著木匣,在觀察之中就想著打開木匣,但他只是剛有動作,就被徐夫人打斷了。
“太子,不可,此劍太過凶煞,不宜輕觸。”徐夫人阻止道。
“無妨。”燕丹說著已經掀開了木匣,一柄隱隱泛著血紅色光芒的短劍靜靜地躺在木匣之中。
燕丹隻覺得一個衝天的殺氣朝著自己撲面而來,那凌冽的殺意讓燕丹下意識的心中一涼,恍惚間真個人仿佛置身於由殺氣組成的世界之中,這種殺氣不是來自於人,而是來自於天,但也因此,才會更加恐怖。
“太子?”徐夫人見到燕丹的異狀,有些擔憂地問道。
“無妨,我的武功還算不錯,還受的住。”燕丹強迫著自己的合上了木匣道。
“太子年紀輕輕,有如此功力,六指算是後繼有人了。”徐夫人暗暗稱奇道。
燕丹對於徐夫人的誇獎不置可否,因為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對殘虹的殺氣有著如此高的抵抗力,不是因為自己的墨家功法修煉的有多麽高深,而是因為當年在新鄭之時,他見識過更加恐怖的東西,與當時的經歷相比,殘虹對他心神的衝擊力,實在是算不得什麽。
於是,燕丹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擔憂道:“只是,殘虹如此凶煞,恐不好隱藏。”
“絕殺之劍,在出劍之前,當默默無形,老身豈會不知曉,殘虹,這只是剛剛鑄成,不曾收攏自己的凶煞之氣而已,待將其淬血開刃之後,其凶煞之氣將會被劍刃吸收。”
“等紅光內斂之時, 它就變成一柄普普通通的短劍,當它再次綻放之時,必是石破天驚之時。”徐夫人傲然道。
“原來如此。”燕丹了然道。
“只是,淬血開刃,可有什麽講究嗎?”燕丹接著問道。
鑄劍是一種極為高深的學問,而開刃的過程對於一柄劍來說,更是至關重要的一個步驟,對此,燕丹還是有著了解的,因此,有了疑問。
“開刃無非是借助三種力量而已,天地人,天地之力,可遇不可求,需要機遇,眼下條件不允許,只能借助人的力量。“徐夫人說著看向了燕丹。
迎上徐夫人的目光,燕丹心中不由一寒,因為他發現,徐夫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像是在看一個人,而是在看一種材料,一種可以鑄劍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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