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確實不曾想過滅魏國,否則,魏國絕對沒有派出求和使臣的機會。”嬴政肅容道。
嬴政的話落在魏庸的耳朵中,不由心中一喜,他知道,自己這次的秦國之行算是穩妥了。
反而是唐雎此時並無任何喜悅之色,他發現, 自己面前的這位秦王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可怕,秦國有著這樣的一個王,魏國哪有安全可言、
算了,能夠苟且一時,就苟且一時吧。唐雎無奈的想到。
“不過,魏國無故與我秦軍開戰,如今戰敗, 豈能說和就和的道理。”嬴政話風一轉道。
“那不知秦王如何才能應允我魏國的求和一事。”魏庸問道。
“衛國的領地太小, 孤欲在其故地立下一郡, 需要魏國送上幾座城池。”嬴政道。
“可以,只要不超過十座城池,外臣可以替我王答應。”魏庸聽到只是幾座城池,不由放心了不少。
條件並不算苛刻,如此他也算得上是不辱使命了。
具體的細節嬴政並沒有太過關心,那些東西是呂不韋更擅長的東西。
不過,那些東西已經不需要在鹹陽宮談了。
······
鹹陽宮的后宮之中,此時的紅蓮正滿臉驚喜地看著面前的三人,相貌是那麽的熟悉,新鄭的口音又是那麽的親切。
“你們怎麽會在這裡?是父王把你們送來的嗎?”紅蓮拉著其中兩人的手掌道。
“回稟公主,不是大王將我們送來的, 是秦國人將我們接來的。”被紅蓮拉著的那個侍女怯生生地說道。
秦國,在她們的童年之中,一直被父母當作恐嚇她們地手段。
一旦她們有什麽不聽話的行為,家中的長輩就會用秦軍要來的事情嚇唬她們, 可以說,對秦國以及秦軍的恐懼, 從小就刻在了她們的記憶之中, 而現在,她們卻出現在了秦王宮之中。
這樣的事實如何能夠讓這兩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女們心懷恐懼。
如果這裡不是有著她們曾經服侍的主人的話,她們可能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勇氣堅持到鹹陽,堅持到出現在紅蓮的面前。
“不是父王嗎?難道是大王?”紅蓮詫異道。
“你們不要怕,這裡其實和韓王宮沒有什麽區別,你們先下去梳洗一下,隨後我還有很多話要與你們說。”紅蓮說道。
“是。”兩名侍女雖然極度不安,只能夠從紅蓮這裡找到安全感,但此時也只能聽命行事。
看著曾經的侍女離開,紅蓮面帶不舍的移開視線,看向了被從韓國帶來的第三人,一個婦人。
“你是胡美人的姐姐?”紅蓮看著面前這位與韓王宮的胡美人有著幾分想象的女人道。
“是。”胡夫人無奈地說道。
最終,她還是選擇了聽從妹妹的意見,秦國鹹陽宮雖然一切都未可知,但總比在新鄭要強一些。
好在,這裡還有著勉強能夠依靠的人。谷譌
只是,這個小公主真的能夠保護我嗎?胡夫人對自己當初的選擇產生了一絲懷疑。
這明明還只是一個小孩子,如果我的女兒還在話,差不多也是這個年齡。胡夫人看著面前的紅蓮想道。
“你的事情,胡美人都在信中告訴我了,這裡對你來說是很安全的。”紅蓮道。
“多謝公主。”胡夫人雖然對紅蓮實在不放心,但此時也不好表現出什麽來,畢竟,自己是來投靠的。
“在這裡沒什麽公主,只有紅蓮,還請夫人一定要記得這件事情。”紅蓮板著臉說道。
胡夫人驚訝地看著一臉嚴肅的紅蓮,恍惚間隻覺得面前的不在只是一個女孩,而是一個真正的成年人。
“是。”胡夫人此時不敢有絲毫的輕視之心,鄭重地說道,隻覺得自己這次的選擇似乎沒有錯。
“你的情況我會告訴大王,我不能瞞著大王在身邊留下一個來自不那麽清楚的人。”紅蓮接著道。
“秦王他?”胡夫人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她對紅蓮有著一絲信任,那是因為她與紅蓮之間還有著一個胡美人,但是秦王?這下的胡夫人再次沒有底氣,隻覺得前途渺茫而又無可奈何。
“我不能有什麽事情瞞著大王,所以,還請夫人見諒,如果大王不允許你留下來,那我只能將你送出宮去,不過,夫人可以放心,即使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也會找人將夫人在鹹陽城安置好,不會將你送回新鄭的。”看著胡夫人擔心的紅蓮說道。
“如此,有勞紅蓮公主了。”胡夫人此時也實在不能說其它的話了。
“不過,夫人盡可放心,大王他人······”紅蓮說到這裡頓了一下,似乎在想著用什麽樣的話才合適。
“大王他人還是很好的,應該不會為難夫人。”紅蓮最終只能用‘好人’兩個字來形容嬴政。
雖然在紅蓮的心中,還是覺得嬴政與‘好人’兩個字相去甚遠,但······
但最起碼,大王他對我還是很好的,所以,大王他也算是一個好人。
想到最後,紅蓮又在心中補充了一句:如果忘記去年的事情的話,大王他姑且算是一個好人吧。
心中思緒翻飛的紅蓮緩緩走出房間,隨後端著步子向鹹陽宮的後殿走去。
雖然在曾經的侍女以及胡夫人面前,她表現的如同小大人一般,但那只是在旁人面前,她的端莊只是為了給外人看的。
當紅蓮跨過寢宮的門檻, 繞過帷幕,看到嬴政身邊並無他人之時,所有的端莊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人瞬間化作一只花叢中的蝴蝶,朝著嬴政跑去。
來到嬴政身邊的紅蓮熟練的鑽進了嬴政的懷中,此時雖然已經進入夏季,關中的天氣更是炎熱的很,但紅蓮卻早已經知道,在嬴政身上,有著冬暖夏涼的神異。
“人見到了?”嬴政捏了捏紅蓮那手感越辣越好的小臉道。
“嗯,收到了,大王怎麽會想到那她們帶來秦國的?”紅蓮好奇地問道。
雖然之前她在侍女面前表現得十分穩重,但在心中卻是早已樂開了花。
他鄉遇故知,除了債主之外,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